九源大陸。

    長安已是千裏焦土，遍地狼藉，九源眾人的確扛不住神器的攻擊，大部分都倒伏在地。

    “呃——”李玖年趴在地上，嚐試著站起，但渾身都使不上勁，“玖玥，玖玥？”

    李玖玥早暈過去了。

    “他娘的，那張弓的威力真大——”李玖年罵道。

    這時，一小根破破爛爛的紅色綢帶掉落在李玖年麵前，尾端的火焰剛剛熄滅。

    “別灰心，把你眼前的紅綢帶拿起來。”一名男青年的聲音在李玖年識海中響起。

    “你是誰？”李玖年無力地問道。

    “你把綢帶拿起來就知道了。”那名男青年回應道。

    李玖年也管不了那麽多，緩緩伸出右手，觸碰到紅綢帶以後，緊緊地握住。

    嗡！

    紅綢帶瞬間迸發出赤金色的火光，連同周圍的火焰一並收攏而來。

    李玖年的身體不自控地緩緩飄起，紅色綢帶也在這時顯出真容，慢慢變得寬而長，足有七尺，上麵還繡著許多金色的神語符文。

    隨著火焰聚起，李玖年也知道了那位男青年的名字。

    “三壇海會大神——李哪吒在此，妖孽！休要放肆！”哪吒與李玖年成功構建心神鏈接，化作三頭六臂的姿態。

    火尖槍、乾坤圈、混天綾、九龍神火罩等等神兵都握在了哪吒手中，風火輪也飛到了腳底下。

    除了哪吒，還有另外一位大神降臨。

    此時，李玖玥的識海。

    “暈了嗎？借你的身軀一用。”無憂與李玖玥構建了心神鏈接，“天帝俊第十二女——無憂神君在此！”

    大羿咧嘴冷笑：“就憑你們倆？”

    “那倒不是。”白陽緩緩降落，“我會親自對付你。”

    大羿一驚：“你不可能這麽快趕回來！”

    白陽不可置否地攤攤手：“加上姬少羽，其實我可以分化成十一個人，是你自己算數不好，還在那得意洋洋。”

    “哼，你來了更好，免得我還得去找。”大羿放狠話道。

    “無憂姐姐、哪吒，下麵那些家夥就拜托你們了。”白陽托付道。

    “嗯。”無憂神君和哪吒頷首致意。

    “大羿，這次你想玩什麽？我可以陪你玩一整年。”白陽故意嘲諷道。

    “當年我能射殺你九個哥哥，現在我也能殺你。”大羿閃身至白陽身後，速射三支靈箭。

    白陽輕鬆躲過，並與大羿同步瞬移，令其無法瞄準。

    “你手裏的弓都是我們這搶的，真不知道你有什麽臉在那驕傲。”白陽一邊與大羿糾纏，一邊嘲諷，“不是要殺我嗎？把扶桑矢拿出來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大羿怒喝道。

    隻見大羿反手掏出一根樹枝狀的箭矢。

    神臂落日·扶桑矢！

    嗖！

    扶桑矢的飛行速度超過了光速，直接貫穿了白陽的胸膛，留在了胸骨上。

    擊落白陽之後，大羿哈哈大笑：“誰給你的勇氣挑釁我？扶桑矢一旦鎖定，無人能逃，這麽多年了，難道你哥哥們的死，沒給你長記性嗎？”

    誰料這時，白陽慢悠悠地直起身，胸口的扶桑矢竟緩緩融進了白陽的身體。

    “換做姬少羽倒真可能被你殺了，可惜我啊，已經沒有那個弱點了。”白陽再次升空，麵對大羿，“還有嗎？沒有我再送你兩根——”

    大羿惱羞成怒，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神臂落日弓本就不屬於你，若你執迷不悟，可別怪我們哦。”白陽諷刺道。

    “你們？”大羿疑惑。

    “我們十兄弟，終究還是重聚了。”白陽雙臂一攤，遠方的東海瞬間掀起了波濤，九條形態各異的金龍衝天而起，奔長安而來。

    螭吻、負屭、狴犴、霸下、狻猊、蒲牢、嘲風、睚眥、囚牛，九位龍子先後出現在白陽身邊。

    “大羿，咱們又見麵了。”睚眥眼中抹不去那深深的仇恨。

    “你們是——”大羿不敢相信。

    “你還真以為用扶桑矢就可以徹底消滅我們金烏啊？誰都知道東海龍王兒子多，隨便多九個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們一直停留在雷劫期不飛升，就是在等今天！”白陽怒視大羿。

    “少羽，不跟他廢話，今天不把他大卸八塊，枉費我們等這麽多年！”睚眥怒喝道。

    烈陽九龍陣！

    金烏為心，九龍為眼，金光普照！

    方才油盡燈枯的九源聯合軍又站了起來，瞬間反撲。

    六道·斷塵！

    白陽拉開從通天秘境搶來的六道斷塵弓，全力射向長安城內的傳送門。

    轟——

    半個長安城都被夷為平地，但傳送門也徹底關上了。

    “讓你也嚐嚐孤立無援的滋味。”白陽冷笑道。

    “我能殺你們一次，就能殺你們第二次！”大羿絕不服輸，收弓換劍，拚全力反撲。

    “金烏真尊！”白陽抬手合掌，眉心亮起真龍印記：“九龍合璧！”

    十兄弟各自變作本體凶獸的模樣，再次心神相連，身軀都蒙上了赤金之光，互相共享能力，消除了弱點。

    嘭！

    大羿與十兄弟激烈對衝，震碎了空間，到了虛空他們依舊在激烈地纏鬥，至死方休。

    哪吒和無憂神君這邊對上了喜怒哀懼四將，他們可以操縱對手的情感，使他們的心理防線崩潰。

    “嗬，又來兩個送死的——”喜將邪笑道。

    “陷入情感的泥沼吧！”四將聯聲喊道。

    一陣陣無形的波動傳開，附近的九源修士都陷入了不同情況的情感，無心再戰。

    “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他不要我了——”

    “唉，活著有什麽意思！死了算了！”

    “別過來！別過來！別靠近我！”

    “去你大爺的，我殺了你！”

    ······

    這種手段對無憂神君和哪吒來說肯定是沒用的。

    “無憂神光。”無憂神君掏出一塊彩石，光芒一閃，人們都恢複了正常，“哪吒，你上還是我上？”

    “交給我吧。”哪吒抖了抖肩膀，笑嘻嘻地朝著四將走去。

    “大哥，我們的波動失效了！”懼將驚呼道。

    “怕什麽？一起上！”喜將大手一揮，四將一擁而上。

    哪吒是何人呐？小時候就大鬧東海，剝龍鱗、抽龍筋的主，現在別說四個，你就是四十個一起上也沒用。

    乾坤圈！

    混天綾！

    哪吒其中一條手臂扔出乾坤圈，直接將怒將打得形神俱滅，而後甩出混天綾捆住尚未飛回的乾坤圈，反身一抽，又砸死一個哀將。

    呼——

    哪吒收回兩個神兵，兩腿又一蹬，風火輪載著他極速飛行，攆著懼將跑。

    “跑快點，小爺的風火輪慢得都快熄火了！”哪吒邊追邊嘲諷道。

    九龍神火罩·三昧真火！

    哪吒催動九龍神火罩，隻放出一縷三昧真火，便將那懼將燒得灰飛煙滅。

    喜將見狀早已嚇破了膽，哪還有作為雷劫期修士的尊嚴？朝著他們的大部隊拚命跑。

    “哼。”哪吒悠哉遊哉踩著風火輪在後麵追，火尖槍輕輕這麽一捅，喜將歸西。

    “無憂姐，搞定了。”哪吒飛回來驕傲地說道。

    “高階戰力都削得差不多了吧？剩下的他們自己可以應付，咱們得去虛空搭把手。”無憂神君提醒道。

    “嗯。”哪吒頷首致意。

    虛空。

    “哼，姬少羽，兩千年你也不過如此。”大羿一邊對拚一邊放狠話。

    “彼此彼此！”白陽也是越打越興奮，越來越有勁。

    九龍攢身！

    九位龍子同時湧入白陽背後，化作背上九條金龍。

    “大羿，如今已然無法回頭，希望你別後悔！”白陽渾身青筋爆起，怒喝道。

    “哼，我從未後悔！”大羿喚出神臂落日弓猛地蓄力，射出一道粗壯的靈箭。

    白陽連躲都不多，一把握住靈箭，輕鬆掐碎。

    “呀——”就在這個空擋，大羿手持長劍劈來，其勢可劃破空間。

    嗖——

    鏗！

    極速飛來的乾坤圈打飛了大羿手中的長劍，白陽借勢轟出一記神心白虎拳，將大羿擊飛百丈之遠。

    “耀陽神君，我們來了。”哪吒和無憂神君飛到白陽身邊說道。

    “謝了哪吒。”白陽微笑道。

    哪吒擺擺前麵的手：“都老朋友了，不用謝。”

    “那家夥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小心。”白陽再次警惕地望向虛空深處。

    “嗯。”無憂神君和哪吒也進入警備狀態。

    果然，暗處迅速飛來一長串靈箭，三人趕忙躲避。

    白陽喚出六道斷塵弓，看了一眼：“六格充能滿了，你們幫我拖延一下，我需要瞄準。”

    “沒問題。”無憂神君果斷答應。

    “小菜一碟。”哪吒又掏出九龍神火罩，看來是不打算留手了。

    九龍神火罩·九龍齊出！

    哪吒將九龍神火罩高高拋起，緊接著喚出其中封存的九條三昧火龍，令它們朝靈箭襲來的方向殺去。

    雖然大羿懂得射幾箭就換位置，奈何火龍數量多，體積大，他很難找到良好的射擊角度。

    這時候，白陽已經拉開了六道斷塵弓，開始蓄力瞄準了。

    “哥哥們，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全力注入這支箭矢吧！”白陽輕喝道。

    “我們十兄弟齊心協力，不存在戰勝不了的敵人！”囚牛淚目道。

    “兄弟齊心！殺！”其餘兄弟也給出了回應。

    隻要大羿的靈箭飛出，白陽犀利的眼神很快就能定位到他的位置。

    嗖嗖嗖！

    大羿在躲避九條火龍的間隙，連射三箭。

    “找到你了！”白陽身影一閃直接來到大羿臉上，並瞬間鬆手。

    嘭！

    神臂落日弓瞬間從大羿的手中脫落，而他本人被六道之箭轟出去老遠，聽聲音應該是爆頭了。

    九龍神火罩·收！

    哪吒趕忙收回九條火龍，而後握在手中，提供更亮的照明。

    九位龍子也從白陽的身體裏分出來，白陽瞬間輕鬆了不少：“他應該還沒死透，得把他撈出來。”

    “好。”十二個人按照剛才的方向一路尋找，最後找到了臉部血肉模糊的大羿。

    此時的大羿已經油盡燈枯，魂魄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大羿，你終究是輸了。”白陽平淡地說道。

    “咳——你贏了，可是——還有比我們更強的——”大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說通天祖師？我未必打不贏他。”白陽堅定地說道。

    大羿卻莫名其妙地搖搖頭：“不是——他，還有比我們更強的——敵——”

    哪吒上前試探了下，確認道：“死了，魂魄也湮滅了。”

    “他的意思是，除了通天祖師，還有更強大的敵人？”無憂神君猜測道。

    “源星之外的敵人嗎？”白陽同樣猜測道。

    “若真是如此，你可能要晚些才能歸位了，耀陽神君。”哪吒蹙眉道。

    白陽輕飄飄地擺擺手：“我不關心這個，我隻關心到底是什麽樣的敵人，值得大羿來提示我？”

    “別想了，你現在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還是先出去把眼前的麻煩處理了吧。”囚牛提醒道。

    “我明白了大哥。”白陽頷首致意道。

    一行人將大羿裝殮，回收神臂落日弓，而後離開了虛空，長安城之戰也接近了尾聲。

    “你們的大羿尊者已死，還要接著打嗎？”白陽將大羿的屍體在半空展示。

    底下的一眾九玄修士本就是強弩之末，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打不動了。

    “大羿尊者都被擊殺了？”

    “天要我們輸啊——”

    “這一仗，真是錯的嗎？”

    “怎麽可能？大羿尊者不是有連射九日之能嗎？”

    ······

    剩下的九玄修士都被當成俘虜抓了起來，而遠在九玄的戰鬥仍未結束。

    九天玄女直接手搓了一個巨大的奇門陣，足有四千三百二十局，這是最原始的奇門陣之一，威力不比白陽掌握的那個低。

    一眾通天教弟子困在奇門陣中，進退兩難，而修羅道的鬼眾們卻像回家一樣，四處遊走恐嚇，通天教弟子們的心理防線很難不崩潰。

    九天玄女又看向身邊暈厥的兩名女子，一個是金夢陽，另一個是程淺：“耀陽神君交代，且留她們性命，隻是要抹去一些記憶。”

    “我來便是。”西王母喚出方勝，輕一揮手，一道金光先後掠過程淺和金夢陽的臉頰，“行了。”

    “此戰，本該在兩千年前就該結束，卻不想一直拖到今日。”九天玄女輕歎道。

    “通天也是個倔脾氣，他的徒弟們幾乎都跑了，就他還硬吊著。”西王母附和道。

    虛空。

    “通天祖師，我也算學過您的技藝，您明明向往著回來，卻要與我們刀劍相向，究竟是為什麽？”白陽勸解道。

    通天祖師微妙一笑：“你這話毫無厘頭，我何時向往回去？”

    “您提倡有教無類，可是我來的時候，通天教不也進行了選拔製度嗎？我在通天教這三十年，他們的分級教育製度與九源又有什麽區別？您敢說您沒有幹預過嗎？”白陽質問道。

    通天祖師沉默。

    “其實，我們一開始的教義都不是完全正確的，但都有正確觀點，其實時間一推移，我們會走到同一條路上，明明都是一個師父教的，為什麽要鬧得這麽不愉快，咱們好好商量不行嗎？”白陽接著補充道。

    “如果——你的師兄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還有靈寶天尊，也會和我一樣的。”通天祖師滿眼滄桑地說道。

    白陽輕搖頭，慢晃腦：“那就——定勝負吧。”

    說罷，白陽又一次提起扶桑明暘刀，雙手緊握，高舉而起，是施展寂滅斬的前奏。

    “通天法·萬炁歸元！誅仙劍、紫雷錘、金如意、穿心鎖！新·誅仙劍陣！”通天祖師一本正經地喊著他兩千年前用過的招式。

    日蝕·寂滅斬！

    扶桑明暘刀以靈氣聚成千丈刀身，而後猛然劈下，與通天祖師的新·誅仙劍陣對衝。

    嘭！

    每一個方向的虛空壁壘都變得虛幻，而不是破裂，兩者對衝的能量已經強大到要直接湮滅虛空了。

    這時，白陽突然感覺到阻力減輕，通天祖師那邊好像頂不住了。

    轟！

    寂滅斬勢如破竹地劈了下去，通天祖師的靈身被白陽成功斬殺。

    “為什麽——他要在最後一刻收手？”白陽嘀咕道。

    突然，通天祖師的虛影出現在白陽麵前，而且還麵帶微笑：“你贏了。”

    “前輩，您為什麽突然收手？”白陽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沒有啊，我是真的撐不住了而已，哪有什麽新·誅仙劍陣，我瞎喊的。”通天祖師實誠地說道。

    “那您快讓通天教的弟子們停手！”白陽沒忘了最初的目的。

    通天祖師無奈地搖搖頭：“我出麵也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你得先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您想借我的手，鏟除通天教現在的高層？”白陽試探道。

    通天祖師並不否認：“他們步入左道太久了，不可救藥，不能讓他們毀了這麽多年輕人的前程，拜托了。”

    “那您呢？您不回去嗎？”白陽追問道。

    “散漫慣了，過段時間，我自會回去見師兄他們。”通天祖師笑道。

    “那便是最好。”白陽欣喜道。

    “少羽。”通天祖師突然喊道。

    “怎麽了前輩？”白陽詢問道。

    通天祖師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這麽多年來打的都是內戰，也許算不上慘烈，但一定要當心天外之敵，他們可不講情誼。”

    “天外之敵——您是指源星之外還是？”白陽反問道。

    “準確來說，是銀河之外的敵人，我很早就卜算出他們會來，但限於內戰，說了你們也不會信。”通天祖師輕歎，“其實我也早就算出是你來擊敗我，所以我也就走個過場，意思意思。”

    白陽震驚到沉默。

    “能說的我都說了，還有些話，我得爛在肚子裏，否則這宇宙規則也容不下我。”通天祖師拍了拍白陽的肩膀後，消失了。

    “白陽，你怎麽樣？”孟章詢問道。

    “我沒事，一定有對付那天外之敵的辦法，現在準備還來得及。”白陽道。

    現世。

    “玄女姐姐，瑤姐，該收工了。”白陽招呼道。

    “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九天玄女慍怒道。

    西王母倒是在一旁淺淺微笑，還安慰九天玄女：“難得有人喊你聲姐姐，該高興才是。”

    “怎麽處理？”九天玄女指了指下方奇門陣中的通天教子弟。

    “老的宰了，年輕的就教育一下放了。”白陽直白地解釋道。

    “好吧，難得降神活動筋骨。”九天玄女直接幫白陽代勞了。

    “內賊已除，你們都是年輕人，就算行差踏錯，及時改正就好，假以時日，你們也會成為守護源星的中堅力量，這也是通天祖師的期盼，你們難道想辜負嗎？”白陽喊話道。

    “不想——”眾人答道。

    “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你們仍是通天教的弟子，以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白陽吩咐道。

    這邊安排完，九源的戰場也打掃到了最後階段。

    哪吒和無憂神君也隨著九天玄女和西王母回上界複命了。

    白陽的主身始終在周圍巡視，生怕落下一個傷員。

    前方有個郎中模樣的年輕人在發放藥品，白陽也湊了過去。

    “多謝大夫——”

    “謝謝大夫！”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年輕人一邊微笑，一邊發放藥品，“每人一瓶，我這多著呢，不用搶。”

    “那個——你好？”白陽試探地詢問。

    年輕人轉過身，一看是白陽，連忙行禮：“您好！”

    “不必行此大禮，有勞你了，這些藥可幫了大忙啊。”白陽感激道。

    年輕人連忙擺手：“醫者，救死扶傷嘛，這是我的本職，沒什麽好感謝的。”

    “敢問尊姓大名？”白陽詢問道。

    “名字——不重要，不過我免貴姓卓，你叫我卓大夫就行。”卓大夫迷眼笑道。

    “卓大夫，我是白陽，你應該知道。”白陽緊緊握住卓大夫的右手說道。

    “啊，我當然知道，您的大名早就威震天下了。”卓大夫欽佩道。

    “哪裏哪裏，全靠萬千大眾支持。”白陽自謙道。

    卓大夫突然想到了什麽，拉起白陽的手臂說道：“白兄，有時間隨我去個地方嗎？我有東西要給你瞧瞧。”

    “行。”白陽頷首道。

    長安城內。

    卓大夫在廢墟之中辨認出自己的醫館，拉著白陽走了進去。

    “機關損壞了，你有辦法把地麵掀開嗎？”卓大夫問道。

    白陽果斷回應：“這我老本行，你往後退。”

    卓大夫退出醫館後，隻見白陽單手插進地板，猛地一掀，直接露出下邊的石門。

    “好啦，接下來讓我來。”卓大夫掏出鑰匙，打開了石門上的鎖，回頭招呼白陽跟他走。

    向下走了幾十級台階，又繞了幾個彎，卓大夫領著白陽來到一處地宮，這裏擺放著許多晶瑩剔透的大炮。

    “這些是——”白陽試探著詢問道。

    “我的發明。”卓大夫直言不諱。

    “你不是大夫嗎？”白陽震驚道。

    “對啊，這種炮射速慢，但是威力巨大，我管它叫醫者仁心炮；這種炮射速高，射程遠，但是威力稍小，所以我做了兩根炮管，我管它叫懸壺濟世炮，這些可都是跨時代的發明！”卓大夫一本正經地介紹著他的發明。

    白陽略微有些無語，但還是忍不住詢問：“這些炮要怎麽用？”

    “很簡單，搬出去有塊平地放著就能用，靈石驅動，你放得越多威力越大，當然，如果你有艘足夠大的船，把這些炮全裝上去，也是可以用的。”卓大夫正色道。

    白陽思來想去，現在源星正麵臨著更大的威脅，這些奇怪的大炮，或許能派上用場：“我收了，多少錢？”

    卓大夫似乎知道些什麽：“誒——談錢就俗了，這些全送你，外加我親手繪製的安裝和保養說明書。”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陽揮手將這幾百門大炮收入扶桑仙種之中。

    “現在長安還少不了大夫，咱們就不多說了。”卓大夫扭頭奔赴救治一線。

    白陽回到長安街上，周圍一片破敗，寸草難生，這便是戰爭。

    路過一家畫館廢墟，幾卷水墨畫滾落至白陽腳邊，白陽撿起其中一卷查看，畫中線條靈動超脫，將景色與人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又看落款“宮廷畫師李明樺”。

    “遇難了嗎？”白陽收起畫卷四下裏觀察者，看有沒有人回來。

    稍等了一會兒，一名與白陽差不多高的青年男子走來，衣著看起來就像個文藝人。

    “這畫館，是你的吧？”白陽詢問道。

    李明樺失落地點點頭：“苦心經營一輩子，卻隻用一天就毀了。”

    “人還在，提筆不就是畫嗎？”白陽鼓舞道。

    ······

    白陽站在皇宮的廣場上，觀察四周，找到了邱高鎮和邱雲熠的屍首。

    “邱家，一個也沒留下啊。”白陽惋惜地搖頭輕歎道。

    統一裝殮後，白陽將他們的屍首交給專人埋了。

    白陽望向天空：“天外之敵，來便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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