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脾氣火爆，實則蠢蛋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蔣知行眉頭緊蹙，心裏生起深深的無奈，他煩躁的解開襯衫上麵的第一顆扣子。
    站在大落地窗前，身姿挺拔的麵朝窗外。
    破舊小巧的諾基亞看起來和男人一點兒也不搭。
    他再次把手機從耳朵上那拿下來，不厭其煩的重複撥打。
    “嘟嘟.”很久之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蔣知行鬆了口氣，嘴唇微抿，眸光清澈，他率先開口：“伯母。”
    那邊沉默幾秒，沒有聲音，蔣知行疑惑拿下手機看了一眼，電話仍然在通話之中。
    “伯母，”蔣知行再次開口：“這次我打電話給您是要和您說一件事情。”蔣知行說到這裏，眼睛裏帶上了幾不可查的溫柔和暖意：“孩子我們留下了，沒有打胎，阿芝目前身體也恢複的不錯，我特地跟您報個平安。”
    話音落下，他明顯聽到那邊突然發出的兩聲呼吸。
    蔣知行微微詫異，難道阿芝的爸爸也在旁邊。
    他沒有多想，繼續說道：“隻是，阿芝因為惹您生氣，她心裏很不安，總是十分自責，所以，我想再和您談談。
    蔣知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慢慢緩和和阿芝母親之間的問題，時間太緊了，出發前需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
    “你現在要我說什麽，我說不同意，你聽我的了嗎，現在還把孩子留下來，你打算怎麽養活，讓阿芝懷著孩子和你喝西北風嗎？你口口聲聲為了阿芝，可是你到頭來哪裏為阿芝考慮過一點兒。”
    孫芳的聲音低沉平靜，這麽長的時間，她何嚐不是因為女兒的事情輾轉難眠，夜夜睜眼到天亮，操心著這孩子固執，怕是會毀了她自己一輩子。
    可是，有什麽用，孩子不聽她的，她眼裏全是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己養的孩子不爭氣，初中輟學出去打工，結果跟著個外地人談了對象。跑的那麽遠還懷孕了，也是怪她不會教育孩子，教出來的兒子兒子不聽話，女兒女兒不聽話，這讓一輩子要強的她無比的挫敗，在孩子出色的妯娌們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旁邊的人聽出來。
    蔣知行有些沉默，對於對方的老生常談他並沒有打斷，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隻有有些父母.
    他的目光沉鬱幾分，隨即揉了揉眉心，神色鄭重，聲音無比真摯：“伯母，您擔心的沒錯，因為您不了解我，自然也不信任我，這很正常的。”
    蔣知行緩緩說完，停頓了幾秒，給對方一個反應的時間，接著又繼續道：“隻是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主要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給你報個喜，”蔣知行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下，似乎意識到，對麵的人恐怕不會樂意聽到這個。
    他眨了眨眼，快速的說到下一件事：“二是因為，我馬上要出差了，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我想在這之前能讓你和阿芝和解，給彼此一些理解和信任。”
    蔣知行說完，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院子，空曠無人，他心裏有些沒底，不確定自己這樣說有沒有問題。
    “嗬，人家這四川人的嘴果然會說，道理一套一套的，難怪哄得咱芝芝死活不回來。”誰知，在他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電話那端傳來一聲作做的中年女聲。
    蔣知行神情錯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聲音和上次自己昏迷前打給阿芝母親時候，火上澆油的女聲一模一樣。
    蔣知行麵沉如水，捏著手機的手指慢慢用力，對方能參與這場私密的談話，再聯係對方稱呼阿芝的語氣，這明顯是親戚。
    “趕緊把電話掛了吧，跟這人有什麽說的，再多說兩句，叫人家把你也給哄了，人家這外地人哄人的手段高著呢，你最好防著點。”對麵的聲音滿滿的全是不屑。
    是對蔣知行的輕視，是對阿芝家的輕蔑，也是對阿芝母親的貶低。
    那語氣隨意的就像是驅趕一隻不起眼的蟲子一樣漫不經心。
    蔣知行目光幽深，眼睛冷冷的看著窗外，麵色冷漠迫人，此刻的她就像一個沒有感情和思緒的凶器，懾人心魄。
    “請問，您是阿芝的什麽人？”蔣知行聲音森冷沒有情緒，這種熟悉的，厭惡的嘴臉，還真的是哪裏都能看見。
    他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也是冷冰冰的還帶著和些陰寒，對麵正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她是阿芝的三伯母，她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擔心阿芝。”片刻之後，阿芝母親的聲音似乎有些變化，語氣軟了很多，竟然奇跡般的溫和了許多。
    蔣知行瞬間心口一哽，忍不住又無奈，又好笑。
    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這次接上剛剛的情緒：“阿芝的三伯母，既然您這麽關心阿芝？怎麽阿芝打胎受罪的時候，不見您打個電話關心一聲！”
    為了防止阿芝母親再次出頭，蔣知行語氣都不帶停頓的，又接著問：“還有，正好，您也知道我要出差，要不，您來幫我照顧阿芝一段時間，想必有您的照顧，阿芝一定會把身體養的特別好。”
    “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麽，人家的親媽都在這裏，我出的什麽頭，要去也是人家親媽去的，這外地人果然不懂禮數。”
    嗬嗬，之前直接是四川人，現在成了外地人。、蔣知行冷笑，她也不出聲，等著對麵的反應。
    孫芳一顆心亂成一團，她怔怔的盯著和她坐在一起的妯娌身上，看見她眼神躲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巨大的諷刺狠狠地插入她的心上，叫她愕然，又羞愧的自嘲。
    原來如此，三妯娌夫妻兩都是有工作的人，月月拿著四五千的工資，人家的孩子大學讀出來，一個直接當了公務員，一個直接進了大公司前途無量。
    她就說，人家怎麽會和她的關係那麽好，不敢細想，她垂下眼簾，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過往種種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結論。
    打壓孩子，貶低孩子，煽動分解他們與孩子的關係。
    阿芝為什麽能和這個男孩在一起，她想起阿芝離家出走的原因，就是自己在她的引導下，處處看孩子不順眼，一次粗心冤枉了孩子，在她的火上澆油下，阿芝才離家出走的。
    還有小兒子輟學的原因
    孫芳越想越可怕，她身體顫抖的厲害極了，強忍著撕破臉皮，沒有抬頭：“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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