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頭行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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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文語嫣平日裏較為柔弱,可抓著虞舜強胳膊的勁兒,倒是有些大。隻見,虞舜強疼得直咧嘴,還好,這一幕被處在興奮當中的文語嫣及時看到了。她這才反應過來,一邊紅著臉,一邊將手抽了回去,十分抱歉地說道:“哎呀,我,我有些激動了。對,對不住哦......”說著,低下了頭,臉紅得是更加厲害了。

    “哦,不,不礙事的......”虞舜強揉著胳膊,又變得口吃起來。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四目還是對在了一起。

    “我,我給你續杯水吧。”說著,文語嫣雙頰泛著紅暈,給虞舜強倒滿了水。

    虞舜強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便開口問道:“既然我們知道這竹牌後麵有個‘空’字,這就離解開謎團更近了一步,這是好事。隻是,語嫣,除了這個‘空’字,別的你還能想起些什麽嗎?還有,來找你師父的那幾個玄門前輩,他們的長相,你可否還有印象?也許,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模樣,找師叔打聽一下,說不準能順著這條線索,去解開這竹牌背麵的謎團。”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隱約的想起來了,師父他們交談的時候,除了這個‘空’字,似乎還提起過什麽‘法’字,可這個字和竹牌究竟有沒有關係,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應該去找庚桑楚師叔問問,也許通過我的描述,他能想到那幾個前輩是誰。”說著,文語嫣就站起身打開了房門,繼續道:“走吧,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庚桑楚師叔。”

    看著窗外天色仍是漆黑黑的一片,虞舜強猶豫了起來,便開口回道:“你看,天色這麽晚了,師叔怕是早就已經歇下,我們此時過去叨擾,未免有些魯莽了。”

    “哎呀,你怎麽又婆婆媽媽的了,可是你說的,如今時間緊迫。哎呀,別猶豫了,跟我走吧。”說著,文語嫣挽起虞舜強的胳膊,就將他拽出了門外。

    二人這便往暗室走來,可穿過密道,透著門縫往裏一看,裏麵果然黑漆漆的。

    “看樣子,師叔早就休息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虞舜強悄聲地說道。

    “哎呀,我們都過來了,怎麽說回就回。依我看,直接敲門,將庚桑楚師叔叫起來算了。”說著,文語嫣便舉起拳頭,準備向暗室的大門敲去。

    虞舜強趕忙將其拉住,做了個噓得手勢:“算了,算了,萬一師叔睡夢中驚醒,再凶我們一頓,走吧,走吧,還是明早再說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可這剛一轉身,一個黑影直愣愣地擋在了二人麵前。嚇得二人一個踉蹌,倒退了幾步。虞舜強將文語嫣護在身後,借著密道昏暗的燈光定睛一看,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師叔庚桑楚。

    “你們兩個不睡覺,在這裏鬼鬼祟祟的作甚?”庚桑楚似怒非怒的問道。

    “哦,師叔,我和語嫣找您來是有點事要問。以為您休息了,正打算回去,沒想到您卻剛從外麵回來。”虞舜強解釋著,卻看到庚桑楚的手裏貌似拿著什麽東西,便好奇的問道:“師叔,這麽晚了您是幹什麽去了?”

    “既然有事,進來說吧。”庚桑楚沒有回答虞舜強的問題,而是打開了暗室的大門,接著,他將手裏的東西放置在了門後,隻是二指一彈,便將玄燈點燃了。頓時,整個暗室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庚桑楚將二人引到了臥榻之前,二人搬過木凳,紛紛坐下。庚桑楚才開口問道:“侄兒,你們深夜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虞舜強和文語嫣對視了一番,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來此的原因和目的說了個明白。庚桑楚微閉著雙眼聽著,期間不斷地點著頭,直到文語嫣說出了‘南穀先生’的名諱,庚桑楚卻突然睜開眼睛,將文語嫣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才略帶驚訝的問道:“這麽說,你,你是我南穀師弟的徒弟?”

    “是啊,師叔,我正是‘南穀先生’的弟子。”文語嫣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再看庚桑楚,情緒明顯激動起來,他眼裏泛著淚花,關切地問道:“孩子,我的好孩子,這麽說,你也是我的侄兒啊。我真是個老糊塗,早先看你玄門符籙用得純熟,以為你是符籙派弟子,可你的每招每式,卻與維兒他們又不屬同脈,老夫還曾把你當做了奸細。哎,我真是老糊塗了,這麽熟悉的招式,我怎麽就沒有想到你是南穀師弟的徒弟呢?!哈哈哈哈,高興,老夫今日高興。孩子,你不要怪師叔,不要怪師叔。對了,師叔且問你,你師父,他,他還好嗎?”

    見庚桑楚說著,已是老淚縱橫,文語嫣也紅起了雙眼,她哽咽著回道:“師叔,我怎麽會怪您呢?您老高興,我也高興啊,其實師父經常和我提起您。所以,晚輩一早就認出師叔了。哦,對了,我師父他老人家還好,目前,還在南穀山中修行,他也是心係我玄門安危,這才特意讓晚輩下山,來幫助我門弟子破此浩劫的。”

    “甚好,甚好。孩子,快,讓師叔再好好看看。”庚桑楚抹了抹眼淚,又仔細地將文語嫣打量了一番。他看了看這個標致的姑娘,又瞅了瞅英姿颯爽的虞舜強,一種帶著期待的滿意感油然而生。他笑盈盈得點著頭,嘴裏不住的讚道:“好,好啊,真是郎才女貌!真好,我玄門有望,我玄門有望啊......”

    庚桑楚的話,雖是無心而讚,卻讓虞舜強和文語嫣都不好意思起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卻又紛紛低下了頭,臉唰得一下,竟都變得紅了。

    庚桑楚看在眼中,喜在心裏,而故意打趣道:“哈哈哈哈,待我玄門劫難平複之日。老夫便做主,和師兄師弟好好提上一提,為你二人做個媒,成就你們這對同為玄門,而又郎才女貌的鴛鴦。”

    “哎呀,師叔......”文語嫣臉紅到了脖子根,她偷眼看了看虞舜強,將頭埋得更深了。

    虞舜強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被庚桑楚一下子點到了心窩當中。他知道,自己確實愛上了身邊這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心中便泛起了無數的漣漪。

    ......

    庚桑楚又說笑了幾句,發覺兩個人通紅著臉,好像心中仍多少惦記著竹牌謎團之事,這才轉移了話題:“孩子們,竹牌可在你們手上?”

    “哦,在這兒。”虞舜強說著,從內襯中摸出竹牌,遞到了庚桑楚的手裏。

    借著燈光,庚桑楚反複觀瞧了半天。

    這竹牌確係玄門之物,前麵的八個字,剛勁有力,字形獨特,仔細看,正是出自祖師之手。翻過背麵,果然有字被抹去的痕跡。上麵雖然還有金質殘留,卻也絲毫看不出究竟是什麽字來。

    庚桑楚用手搓了搓竹牌背麵的痕跡,對著燈光照了照,又聞了聞,斷言道:“孩子們,從這痕跡來看,此人指力驚人,功法頗深,隻一下,便將這背麵的字抹了去。如果老夫判斷不錯,此事,定是我玄門高人所為。”

    “我玄門之人?嗯?哎呀,師叔能如此說,看來,果真是我玄門之人做的!那,此人究竟會是誰呢?會不會是語嫣所說的那幾個前輩?”虞舜強先是一驚,後又覺得師叔和自己的分析沒有半點差別,便開口追問起來。

    “是啊,師叔,您能通過痕跡看出是我玄門之人所為,可否能分析出此人究竟用得是什麽功法來嗎?我想,也許我們能通過這功法,找到此人,問個明白。”文語嫣一邊想著,一邊問道。

    “語嫣說得有道理,師叔,這指功是?”

    “你們莫急,讓老夫好好想上一想。”

    說著,庚桑楚閉上了雙眼,約莫過了一陣,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繼續道:“孩子們,語嫣說的那幾個人,我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誰,可他們功法相對平庸,遠不及此。我玄門有如此指力功法的人,恐怕已是鳳毛菱角。老夫想了又想,我所識之人,要麽早已被逐出了師門,要麽就在上次浩劫之中遇難身隕了。”

    說著,庚桑楚再次微閉上了眼睛,他一邊想著,一邊猜測著:“嘶,這,竹牌,難道是第一次浩劫發生之時,就已經被人抹去了背麵的字?不對,從這痕跡看,貌似時間較新,有所不符。可如若不是的話,恐怕就隻有三個人能做到了。可怎麽會是他們呢,他們又為何將這些字抹去了呢?”

    “三個?師叔,敢問是哪三個人?”虞舜強和文語嫣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庚桑楚一麵從臥榻之上站起,一麵將三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這三個都是我的師兄弟,一個是尹喜,一個是柏矩,再一個,就是語嫣的師父南穀師弟。”

    “什麽?師父他老人家?”文語嫣最怕的就是聽到師父的名字,可庚桑楚偏偏還是說出了他。文語嫣聽罷,頓時感到天旋地轉起來,她似乎在心裏已經肯定了,就是自己的師父做出的這件事情。

    正所謂:道三人語嫣疑師,分兩頭各自行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