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音聞言驚詫。
    “陛下，讓軍隊來幫忙，這會不會不太合適……萬一讓人知道，免不了一番口誅筆伐。”
    “沒什麽不合適的，反正都是秘密進行的，而且酒廠不僅僅是酒廠，不是麽？”秦牧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新兵拉練，建造酒廠，這兩件事本就不衝突。
    裴北音抿了抿紅唇，心中感動：“那好吧。”
    “聽陛下的。”
    “對了，陛下，這個您拿著。”
    她從手下那裏取來了一個深棕色的木盒子。
    秦牧好奇：“這是什麽？”
    “這是我從一位富商手裏買來的蠶絲甲，相傳是域外一位王的佩甲，有防止刀劍，水火不侵的能力。”
    “此次陛下前往落鳳山，難免不會遇到一些危險，我想這可以幫助到陛下。”裴北音道。
    秦牧聞言，有些感動。
    伸手打開，隻見裏麵的蠶絲甲薄如蟬翼，就好像是一件很單薄的衣服一般，但仔細搓揉，卻能感覺到蠶絲甲的堅韌，仿佛刀劍都無法破開，非常神奇。
    “你有心了。”
    裴北音露出一個笑容：“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裴家，望陛下收下。”
    秦牧沒有廢話，直接當麵就給穿上了，從外麵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蠶絲透氣，也不熱。
    “嘖。”
    “很合身，像是為朕量身定做的一般。”
    裴北音美眸也是有著光澤。
    “沒錯，當時我買的時候就感覺應該和陛下很合身，沒想到還真是分毫不差。”
    她像是一個妻子一般，不斷來回打量，甚至出手整理了一下秦牧的衣服。
    這一瞬間，二人的視線交織，一種莫名的火花迸濺開來。
    裴北音美眸閃躲，心裏一亂，迅速意識到自己有些曖昧了，一步退後：“陛下，祝您此番順利。”
    秦牧摸了摸鼻子，嘴角有些賊笑。
    這大姨子不會對自己有點意思吧？
    “好，借你吉言。”
    “等朕回來，咱們好好喝一場。”
    裴北音雖然疑惑秦牧為什麽要突然跟自己喝酒，但也沒有想太多，點頭道：“是，陛下。”
    不久後，秦牧登船。
    浩浩蕩蕩的隊伍偽裝成了商隊，離開碼頭，順著渭水往北方而去。
    船和岸漸行漸遠，裴北音青絲飛舞，一直遠眺目送著船隻離開。
    “大小姐，陛下走了。”裴家管家忠伯上前提醒。
    失神的裴北音這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大小姐，有句話老奴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忠伯猶豫。
    “說。”裴北音很幹脆。
    “大小姐，老奴覺得您最近這段時間變了。”
    “變了？”裴北音看去，有些不解。
    忠伯彎腰道：“您以前大事小事都是從家族利益出發的，但您現在事事都圍繞著陛下。”
    “商會本可以賺更多的錢，但您幾乎都沒有拿，反而是交給了陛下。”
    裴北音蹙眉：“妹妹現在是貴妃，咱們和陛下是一家人。”
    “而且陛下也給了我們很多東西，光是狩獵場那塊地就價值千金，還有香皂，蒸餾酒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我這麽做，就是為了家族。”
    忠伯老態龍鍾，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神看著裴北音。
    “大小姐，您真的是這樣想嗎？”
    裴北音殺伐果斷的美眸閃爍了一下，沒有看忠伯：“我就是這麽想的。”
    說罷，她快步離開。
    忠伯苦笑，幽幽呢喃，希望陛下不要飛鳥盡，良弓藏啊，否則大小姐和二小姐都……
    夜幕降臨。
    渭河一片死寂，映照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船身在水麵上帶起來的水流聲不斷響起，一半的禁軍已經入睡，另一半則肅然站立在船身上，借著火把嚴厲地監視著四周，預防突發情況。
    主船的寬大船艙內，書香雅致，纖塵不染。
    由於水上航行，船身晃動，加上是一個人睡，秦牧翻來覆去，死活就是睡不著。
    最終，他直接坐了起來。
    “青鳥！”他喊了一聲。
    噠噠噠……
    就在珠簾外的青鳥，立刻趕了進來，點燃燈火。
    “陛下，怎麽了？可是要入廁？”
    秦牧搖頭：“不是，就是睡不著。”
    “現在在什麽位置了？”
    青鳥道：“回陛下，還早著呢，船剛剛過清源縣外的大山，按照計劃，至少還要兩天三夜才能到落鳳山外圍。”
    聞言，秦牧摸了摸眉心，船上實在是太無聊了，但還要堅持三天。
    “會下棋麽？”他突發奇想。
    青鳥點點頭：“陛下，奴婢會。”
    “拿過來，陪朕下會。”
    “是。”青鳥露出笑容，快速取來棋盤。
    “就在床上下吧。”秦牧搬來一張小桌子。
    “是。”青鳥脫掉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陛下，您先來？”
    秦牧搖搖頭，突然賊笑：“單這樣下，沒意思，得有點賭注，才有意思，你說是不是？”
    青鳥溜圓的少女眸子頓時有些怯怯的：“陛下，什麽賭注？”
    “奴婢的月錢都是陛下給的，難不成賭錢？”
    秦牧笑了：“朕對錢不感興趣。”
    “這樣吧，咱們公平一點，以免傳出去旁人說朕欺負你一個宮女。”
    青鳥露出笑容，但僅僅一瞬間。
    “咱們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如何？”
    青鳥的笑容瞬間一滯，而後臉頰一紅：“陛下，您……”
    她有些難為情，本就是夏季，穿的就沒有幾件，輸一局脫一件，這要不了多久就一絲不掛了。
    “怎麽，不行？”秦牧故作不悅。
    “不，不是的，陛下。”
    “隻是奴婢入宮前，特地學習過這些東西，奴婢擔心陛下……久疏棋局……”她欲言又止，畢竟誰脫，她都有些尷尬。
    秦牧笑道：“聽出來了，就是覺得朕贏不了是吧？”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別廢話，趕緊的。”
    “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秦牧玩心大起，興致勃勃起來。
    青鳥心想陛下您還不如現在就要了我呢，省得一會尷尬，但她也不好拒絕，隻能執棋，開始對弈。
    燈火下，二人在棋盤上開啟了無聲的廝殺。
    這是象棋，鮮少有女人會下，但青鳥不僅會，而且下得頗好，落棋環環相扣，有一種秋風掃落葉般的感覺，將秦牧逼到了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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