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昆冷笑：“陛下，少來這一套。”
    “你以為我是那些大頭兵嗎？”
    “我是李密的親族，此次造反，我是必死無疑，我才不會相信你既往不咎這種哄三歲小孩的說詞。”
    秦牧的眼神瞬間變得冷酷，像是地獄之門打開，裏麵一隻眸子的突然睜開一般，攝人心魄。
    “那你就動她一下試試！”
    方昆心驚肉跳，呼吸困難，眼神甚至不敢和秦牧直視。
    而後咬牙：“給我十二匹戰馬，還有糧食和水，以及通關文牒！”
    “隻要我們順利出了潼關，就將上官婉放了。”
    “否則，魚死網破！”
    秦牧心中殺意滔天，但對方六人呈現圍合狀，強行營救的風險太大，他也隻能暗中等待機會。
    “來人，照他說的辦。”
    “陛下，不要管我！”上官婉自責，不想秦牧放走叛將。
    “放心，朕不會讓你有任何事。”秦牧安撫。
    “還不快去準備？”
    “是！”鄭功親自領命，去準備物資。
    上官婉心情複雜，她本想和秦牧同進退，但沒想到剛一到皇山就被挾持了。
    她不僅沒幫上忙，反倒成為了負擔。
    很快，十二匹戰馬，幹糧，水全部找來了。
    “東西在這兒，隻有這麽多，這是朕的腰牌，你可以拿著順利通過全境！”秦牧將金龍腰牌扔了出去。
    但故意將腰牌扔在了地上。
    方昆看了一眼，而後警惕道：“水和幹糧請陛下先吃，萬一下毒呢！”
    “你！”鄭功大怒。
    秦牧鎮定，什麽都沒有說，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口幹糧。
    “還有問題麽？”
    “陛下讓他們後退二十米，否則末將不放心。”方昆道。
    秦牧擺了擺手，鄭功等人隻好後退二十米。
    方昆這才放心，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走出來了三個人，一個撿腰牌，另外兩人則是牽馬。
    見狀，秦牧眸子一縮，機會來了！
    他不動聲色看向了頭頂的樹冠，那裏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就好像風一般，安靜得無人察覺。
    緊接著，秦牧上前一步，故意對話：“方昆。”
    “到了潼關就將婉兒放下馬來，否則天下之大，將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朕將追殺你們至海角天涯！”
    方昆冷笑：“陛下放心，我方昆說到做到。”
    “不過，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個條件。”他吃到甜頭，還想要加碼。
    “混賬！”遠處的禁軍們震怒，恨不得衝上來將這個王八蛋生吃了，貪得無厭的家夥，已是謀反死罪，這個時候了還敢加條件！
    秦牧的眼底不露痕跡閃過了一絲殺意，他這輩子最恨別人拿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也最恨背叛的人，這個小小的方昆占齊了。
    “什麽條件？”他平靜得讓人害怕。
    方昆此刻也是亡命之徒了，管不了那麽多，獅子大開口道：“我要三萬兩黃金！”
    “你可真敢開牙啊！”秦牧冷笑。
    方昆無所謂的猙獰一笑：“陛下，三萬兩黃金對於您來說，不就是身上拔一根汗毛而已麽？”
    “攝政王敗了，咱們這些當小的，也就沒有活路了，我自然要為我下半輩子做打算。”
    “怎麽樣？”
    “三萬兩黃金，換一個聖書才女，很賺，她可是全天下文人的心中領袖，對陛下有大用，而且又是陛下的紅顏知己。”
    秦牧再次看了一眼頭頂：“好啊。”
    “三萬兩黃金，朕給你。”
    方昆露出得逞的笑容，但下一秒。
    “不過，是燒給你。”
    燒？
    方昆的神色一變，全身繃緊，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下一秒。
    轟！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胳膊上。
    哢嚓……隨著一聲脆響，骨頭裂開，方昆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啊！”
    而後秦牧幾乎快做殘影，一腳踢出，砰！
    轟隆……
    “噗……”方昆吐血，飛入了草叢之中，青筋暴露，痛苦地滿地打滾。
    “拿下他們！”
    禁軍見狀，迅速一擁而上。
    一切來得太快，逃兵幾乎反應不過來，完全沒有想到天上還有人，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人質被救走的時候，禁軍已經一擁而上，將所有人摁死。
    “別動！”
    “趴下！”
    “誰動殺誰！”
    上官婉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就脫困了，再一看，原來是盜跋，他憑借高強的輕功一直隱匿在大樹上，等待秦牧的信號。
    緊接著，她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秦牧的懷抱。
    砰！
    二人緊緊相擁在樹下，秦牧不斷撫摸著她的玉背，貪婪呼吸著她身上的獨特體香，就好像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
    “沒事了，沒事了。”他不斷安撫。
    但很快，秦牧察覺不對勁，他的鎖骨處傳來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感，讓他幾乎差點倒吸冷氣。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上官婉整齊雪白的牙齒狠狠咬在了他的鎖骨和脖子的連接處。
    “你幹什麽？屬狗的啊！”秦牧笑了出來。
    “陛下瞞我瞞的好苦，這麽大的事，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就是陛下所說的同甘共苦嗎？”她宛如琉璃一般清澈的眸子通紅，透著怨氣，但又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是秦牧第一次看到上官婉如此模樣，內心不由一震！
    她以死相逼，也要來皇山找自己，就是做好了大事失敗，和自己一同赴死的打算，雖然她從未正麵承認。
    但事實上早已經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抱歉，是朕不好。”
    “朕以後什麽事都跟你說，如何？”秦牧的眼神誠懇，極盡溫柔，和他一身的鮮血形成了鮮明對比。
    上官婉的怨氣這才消減不少，感覺秦牧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過於溫柔，加上四周還有這麽多人在，她立刻閃躲。
    秦牧上前一步，還想要抱，被上官婉瞪了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說這麽多人在，多少還帶著一絲夫妻間嬌嗔怒斥的感覺，似乎她已經不再壓製內心的情感。
    秦牧咧嘴一笑，感受到上官婉的變化，他高興無比，此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咱們回去再說。”
    說完，他將眼神投向了被鎮壓臉色慘白，絕望顫抖的方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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