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來到門口台階。
    但下一秒，秦牧磁性的聲音響起：“曹愛卿，你去哪兒？”
    那身影猛然一滯，豁然轉身。
    隻見秦牧帶著人從黑暗中走出，臉上略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陛下。”
    此人正是曹子昂，他連忙跪地行禮。
    秦牧讓人點燃了火把，將整個大門口連同長廊照亮如同白晝。
    “陛下，微臣方才突然想起太書院還有一封緊急的奏折未帶，正想趁陛下入廁，跑回去將東西帶來。”曹子昂解釋道。
    秦牧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
    突然道：“微臣？”
    “你自稱微臣？”
    此話一出，所有侍衛皆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自稱微臣有什麽錯麽？
    緊接著，秦牧話鋒一轉，眼神鋒利起來。
    “朕想想該叫你什麽？墨麒麟？”
    此話一出，柴二幾人包括顧寒一震，眸子睜大。
    什麽意思？
    墨麒麟？？
    曹子昂抬頭，年輕博學的臉龐浮現茫然之色：“陛下，您怎麽了？什麽墨麒麟？”
    秦牧懶得廢話：“你覺得今夜是你裝傻充愣就能瞞天過海的麽？”
    曹子昂愈發茫然：“陛下，您在說什麽，微臣聽不懂您的意思。”
    秦牧冷笑：“聽不懂？”
    他也懶得再廢話，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石子，以寸勁扔出，快如閃電。
    曹子昂瞳孔一縮，以為是暗器，一個閃身直接躲開。
    見狀，柴大等人震驚！
    不是練武之人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反應，曹大學士那是出了名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顧寒反應過來，直接拔劍，發出輕鳴。
    “還演麽？”秦牧低喝，鋪天蓋地的氣勢直指曹子昂。
    曹子昂低著頭，臉色略微沉冷，而後緩緩伸手抓向了自己的臉，竟是直接扯下了一張極其逼真的人皮麵具。
    而後，驚恐一幕發生！
    他的身體又以詭異的姿態開始作響，肩寬撐大，腰背彎曲，雙腿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和曹子昂身形完全不相似的老頭形狀。
    “什麽？”
    “這……”趕出來的唐敬以及禦史台官員無不是瞠目結舌，狠狠擦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縮骨功！”
    “陛下，這是縮骨功！”柴二驚呼，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會這樣的奇門怪技！
    “快，護駕！”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噌噌噌！
    禦史台所有人如臨大敵，官兵衝了進來，將對方團團包圍，一時間，殺氣彌漫。
    秦牧也算是開眼了，這古代能人異士是真不少，看來後世相傳的那些奇門怪技並非是空穴來風啊！
    墨麒麟徹底變為了自己的模樣，其頭發墨黑，瞳孔墨黑，人如其名，長發隨意披散，擋住了半張臉，但依稀能看到他的臉約莫四五十歲，方臉上如同刀刻一般的皺紋，看起來不顯蒼老，反倒顯得極度神秘和危險。
    他幽幽地看著秦牧，既沒有想要逃跑，又沒有想要動手。
    甚至笑道：“陛下，敢問是如何識破我的？”
    秦牧冷淡道：“不得不說，你的偽裝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僅容貌身形一模一樣，甚至連神態和氣質都高度吻合。”
    “朕一開始也沒有懷疑你，可就在你說你想要結交司馬如的時候，朕就開始懷疑了。”
    “可能你還不知道，真的曹子昂喜歡獨來獨往，他的朋友，隻有一個，那就是朕的皇後上官婉。”
    “但到這裏，朕也隻是微微起疑，所以試探了一下，讓鄭功去太書院宣旨，你又露出了馬腳。”
    “你想要走，這讓朕徹底起疑，而現在你冒著大不韙先行離去，這更不是曹子昂能做出來的事情，加上你已經偽裝過兩次了，不難懷疑你就是墨麒麟。”
    聽完，唐敬等人莫不是震驚，自愧不如。
    他們竟什麽都沒有察覺！
    墨麒麟略帶一些惋惜之色，聲音幽幽：“看來是我太著急了。”
    “那陛下是如何知道我的叫墨麒麟的呢？”他的目光帶著一絲試探。
    “如你所想。”秦牧嘴角上揚。
    墨麒麟的眼神明顯難看了三分，知道黑白雙煞那邊出事了。
    但他亦沒有絕望，而是鼓掌道：“不得不說，陛下太厲害了。”
    “這麽快就能查到我。”
    “所以呢？還想要逃？”秦牧淡淡道。
    墨麒麟笑著反問：“那陛下你覺得能抓住我麽？”
    “當然。”
    “那陛下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秦牧說完，現場氣氛瞬間凝滯，而後如火山一般陡然噴發。
    顧寒首當其衝，掠了出去。
    她所保護的人全部死於大火，後墨麒麟又偽裝她，想要借刀殺人，這兩樣無疑都觸及了她的底線。
    “死！”
    她嬌喝，如一女劍仙登天而斬，劍氣和月光幾乎交替呼嘯成為了實質。
    砰！
    青石地板直接被劍氣劈的炸開。
    墨麒麟也被一分為二。
    所有人莫不是被顧寒這可怕的一劍給驚到了，這還是人？
    但很快，又都變色。
    “不對，那隻是一件衣服！”
    “人呢？”官兵驚呼。
    “想跑？”秦牧冷哼，抬頭直接鎖定了天空的一團黑影。
    黑白雙煞的金蟬脫殼之術隻是皮毛，而墨麒麟才是真正奇門遁甲的高手。
    咻！！
    一根箭矢登天而去，直指墨麒麟的後背。
    如果他仍要逃離，就要硬扛這一箭，可這足夠讓他喪命，他不敢賭，隻能被迫在半空中一個旋轉，躲避箭矢。
    可空中沒有了借力點，就算輕功再好，他也隻能落地。
    砰！
    而當他雙腳落地的刹那，顧寒手持碧洗劍又衝了上來，窮追猛刺。
    “快拿下他！”唐敬焦急下令。
    “慢！”
    “柴二，柴三去幫忙，其他人封鎖低空和禦史台就行，多調一些弓箭手來！”秦牧並不慌亂，他很清楚所有的奇門遁甲都離不開地心引力，武功再高也始終是肉體凡胎，隻要封鎖了領空，他和顧寒在這裏，墨麒麟就算是三頭六臂都逃不出去。
    “是！”
    眾人抱拳。
    柴二，柴三迅速殺入戰場，策應顧寒拿人。
    而禦史台的官兵則開始關門打狗，封死了所有的出路，噠噠噠的密集腳步不斷響起，至少百餘人圍繞這裏拉滿了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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