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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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麒就被我們村子中的那些長輩,給帶上了天煞孤星的名頭;出生便克死自己的母親,兩歲的時候便克得自己的奶奶下不了地;兩歲半的時候便克死了自己的爹”。
“所以我們村裏的人,一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瘟神一樣的躲著他;不過也有一些人,會將他們家不要的或者是快要爛了的菜扔在離他家的不遠處;讓他去撿來吃”!
“就這樣,他每天靠著撿來的一些食物和他奶奶充饑;可是連自己都吃不飽,哪裏還會去管別人的死活;就這樣張麒和他的奶奶就這樣饑一頓飽一餐的,所以那孩子雖然已經是十一二歲的年齡了;可是跟同齡人相比起來,他的個子還是最小的了”。
扶搖聽完,明悟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嘀咕說道:“難怪當我問起他的家人的時候,他會難過的流眼淚”!
“原來是這麽回事,看來小爺得去看看他才行”;隨後扶搖由看像張大牛問道:“那他的家在哪裏,在整個村子都逛了一個遍也沒有看見他家”。
張大牛搖頭對著扶搖說道:“他哪裏還有家呀,我們村子裏的人巴不得他離開這裏;所以他家的房子塌了都沒人幫忙修理,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張麒和他奶奶現在因該住在,離他以前的家不遠的一個地窖裏麵”!
“說實話,那個地方連我都不想多呆一刻;因為在那個地窖裏有陰冷又潮濕的,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還好我們這裏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下過大雨了,要不然那個地窖早就被淹了;或者是太過於潮濕,給坍塌了”。
扶搖橫了張大牛一眼,而張大牛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頓時連忙把自己的嘴給捂了起來,扶搖冷哼了一聲;直接站起身來向張大牛打聽到了那個地窖的位置之後後,便離開了他家;向著張麒現在所居住的地窖走去!
幾個呼吸後,扶搖便一人來到了那個張大牛所說的地窖這;不過在這一路上,扶搖發現連一個人都沒有。
扶搖站在地窖旁,伸長了脖子往下看;隻見底下有一道微弱的火光的黑暗的地窖內跳動著,為他們驅逐寒冷;帶來一絲絲微弱的溫暖與光明,而在那出口處;還能見到嫋嫋青煙,向著外麵擴散而出!
扶搖順子放在地窖口的梯子,緩慢的爬了下去;而就在扶搖下到最後幾梯的時候,張麒突然出現在了扶搖的背後;一臉警惕的看著扶搖。
扶搖也感覺到了,隻不過他依然是不慌不忙的從梯子上爬了下來;拍了拍手吐槽的說道:“這個梯子該換了,比天梯都還難走;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每天都要爬上爬下的好幾次;難道你不累不害怕嗎”,扶搖回過頭看著張麒問道!
張麒見來人是周敬天的哥哥,今天下午他們才剛見過;頓時也放下了防備的心裏,沉默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都已經習慣了”。
當扶搖聽到我都已經習慣了這幾個字時,頓時覺得他比周敬天都還可憐的多;自少周敬他出身之時,還有父母的陪伴,還有我這個哥哥!
可是再看看張麒,其它的親人都沒有了;隻有一個已經僵化,躺在床上等死的奶奶;而且自己每天都還要照顧她,然後在想辦法給自己和奶奶填飽肚子。
扶搖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周,轉過頭看著張麒問道:“難道你和你奶奶二人一直都住在這裏”?
張麒點了點頭,之後他便回到了火堆旁;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個雞腿,他緩慢的將雞腿上的肉;撕成一絲一絲的,之後在放在一個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在熬煮的瓦罐之內,混合著一起煮。
扶搖見狀看著張麒問道:“你把雞腿撕成肉絲,難道你不自己吃嗎”?張麒搖了搖頭,看象一旁一個草堆上躺著老人說道:“這個是我要給我奶奶補身體的”!
“那你這個瓦罐裏都熬了些什麽東西呢?怎麽黑乎乎的,這東西能吃嗎?難道你就不怕在給你奶奶吃出什麽毛病嗎”?
“這些吃食都是村裏人不要的,全部都是我撿來的;這樣我和奶奶就不用餓肚子了”,扶搖聽到張麒的話頓時心中一痛;對著張麒說道:“這些東西你別吃了,跟著我走;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說完,扶搖便拉著;還蹲在瓦罐前一臉傻呼呼看著扶搖的張麒,扶搖拉著張麒縱身一躍;便躍出了那陰暗又潮濕的地窖!
扶搖拉著張麒的手問道:“你喜歡吃什麽,或者是想吃什麽”;扶搖見自己問話的方式不對,又立即改口說道。
張麒低著頭小聲說道:“我不知道我想吃什麽,我的願望就是每天都有東西吃;不讓奶奶餓肚子就行”!
扶搖見他這樣,又想起了以前還在與世隔絕的小山村的周敬天;當扶搖問他想吃什麽的時候,他直接說自己想吃肉的;可是現在張麒不同,他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每天都能有吃的,不想讓自己的奶奶餓肚子;而且,他說的不是他自己;而說的是他的奶奶。
扶搖心中頓時氣憤不已,王八蛋;是誰說他是天煞孤星的,這是誰造的謠;要讓小爺知道了一定要讓他吃不了的兜著走,人家這麽孝順;首先考慮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奶奶;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天煞孤星,等小爺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讓太白金星爺爺好好的查一查看!
扶搖心裏這麽想著,可是嘴上卻是說;扶搖看了看天空說道:“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山上打獵吧;這個可是小爺剛學會的”。
扶搖一說到打獵,頓時就來了興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把以前在天庭的時候;時常掛在嘴邊的小爺兩字都說出來了!
張麒突然聽到這兩個字,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問,隻是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不行;我還得照顧我奶奶,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打獵了”。
扶搖的笑容頓時便僵在了臉上,原本扶搖是不打算讓張麒看著自己的奶奶離世的那一刻的;這才想起了要去山上打獵!
其實扶搖剛才在地窖之時便發現了,老人的身上纏繞了一團濃濃的死氣;那是將死之人的表現,因為每個人在死前都會被死氣所纏繞;這樣就方便黑白無常前來拿人,才不會抓錯人。
因為每一個活人身上的陽氣充足,除了那些縱欲過度的人;才會陽氣衰弱;所以為了避免拿錯了人,將死之人的身上才會出現濃重的死氣!
在扶搖看來,這位老人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了;最多也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所以是故意想要支開張麒的;不讓他太難過,可是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了;於是扶搖談了口氣說道:“其實你的奶奶快死了,最多隻有一個時辰了;原本我是想把你支開的,看你如此的執著我也就不隱瞞你了”。
“不,不會的”;“我奶奶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我不相信”;張麒一臉恐懼的看著扶搖說道:隨後便磕磕絆絆的跑到了地窖口旁,剛想要抓住梯子下去;可是沒有抓住一下子就直接摔了下去!
而扶搖見他一時間很難接受的樣子,自己也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之中;可是等他反應過來卻已經晚了,張麒已經摔下去了。
等扶搖下去,想要看看他傷到哪裏沒有;可是他去見到張麒強忍著疼痛;緩慢的爬到了那隊枯草旁,哭著用力的搖晃的老人說道:“奶奶你醒醒;我不想要你死,奶奶你醒醒啊;奶奶你別丟下我”!
扶搖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去打擾,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張麒;以免他接受不了現實,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自己也好上前救助。
“奶奶你快醒醒啊,奶奶”;“嗚嗚嗚嗚嗚”······!!!!
張麒見自己的奶奶還是叫不醒,頓時便趴到了老人的懷裏大聲的痛哭了起來;扶搖見張麒越哭越傷心,自己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的;扶搖上前幾步說道:“雖然我不能把你奶奶的陽壽勾回來,但是想要把她救醒還是可以的;你先起來我給你奶奶紮幾針,隻需要片刻時間她便會醒過來;在黑白無常來這裏拿她之前,你就好好的陪你奶奶說說話;聊聊天兒”。
張麒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還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他想讓自己的奶奶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自己的孫子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
扶搖見他這個樣子,自己也沒多說什麽;而是搖頭歎了口氣,走到了用草堆出來的床邊;扶搖隨手拿出幾根銀針,刺進了老人的大椎;還有百會等幾大穴位之上。
之後扶搖便,等待著銀針生效的同時;還渡了一口真氣過去,好讓老人醒了之後;不會那麽的喘,不那麽的辛苦!
幾個呼吸之後,老太悠悠轉醒過來;睜開她那呐有些渾濁的雙眼,微微的動了動已經僵硬了的脖子;打量著四周。
扶搖對著張麒說道:“你奶奶醒過來了;隻不過她在床上躺了這麽多年,突然一下說話;聲音會又些沙啞,不過這也沒關係;過一會兒就好了,你現在過去陪她說說話吧;看她那樣子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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