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輩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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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雷善因為昨夜沒喝什麽酒,所以起了個大早,他先是相當自律的練了一遍家傳功夫,洗漱完畢之後,又去用了早飯
    他記得,今天將會有一場小輩之間的演練和切磋,也就是在今天,號稱【一生無暇】的陸瑾會被張之維一巴掌呼倒,留下他一生中少有的黑曆史。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陸家的下人就過來通傳,說是陸老太爺請小一輩的眾人前往演武場。
    待雷善來到演武場,放眼望去,隻見演武場的邊緣此時已經坐了一排各門各家的大佬,陸家老太爺坐在最中間,兩邊則是分坐著張靜清和左若童,然後就是陸宣等家主掌門,而雷震也在這些人裏麵。
    此時,演武場裏已經有人開始演練了,表演的人名叫廖天林,出身機雲社,雷善記得,這人好像是未來的三十六賊之一,最明顯的特征便是他的那個酒糟鼻。
    隻見,廖天林在場中雙手翻飛,明明是空手,卻時不時有鋼珠從他手中打出,打在演練用的木樁上,還能留下明顯的痕跡,入木三分,在雷善看來,這威力已經不亞於手槍打出來的子彈了。
    而且,用這種手法打出來的鋼珠,來無影,去無蹤,指東打西,迷惑性極強,綜合起來,卻是勝過手槍不少。
    即使拋開威力不說,廖天林的這手觀賞性也是十足,引得場外的小一輩紛紛鼓掌喝彩,老一輩也對其讚歎有加。
    陸老太爺與機雲社的交情一直可以倒推到現任社長的師傅那一輩,以前也曾見過年輕時的現任社長,現在見連他都已經後繼有人,不由得替他欣喜。
    “好啊!這孩子可以啊!有你年輕時候的那點意思了。”
    被陸老太爺誇讚,廖天林的師傅,機雲社的現任社長也是咧嘴笑了起來,但是嘴上卻是謙虛道:“嘿嘿,陸老,您過獎,這孩子還差著火候呢。”
    人群裏,王靄一邊不停地嗑著瓜子,一邊驚訝道:“謔,這家夥明明是空手啊,怎麽就變出了鋼珠來呢?而且明明手朝向的是這一邊,鋼珠打的卻是反方向,簡直就像變戲法似的。”
    這時他的背後便有一個聲音響起:“月半啊,這回你可說對了,這就是變戲法。”
    王靄轉頭一看,就見雷善徐徐走來,於是他趕緊用腳掃掉了身邊一地的瓜子殼,給雷善騰了個地方。
    “雷哥,你來了,你剛剛說的變戲法是什麽意思?”
    雷善解釋道:“機雲社的前身是曆史上第一個戲法結社組織【雲機社】,門派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南宋時期,廖天林拜在機雲社門下,學的自然就是變戲法了。”
    王靄聽了頓時一驚:“變戲法而已,打出去的東西竟然就有洋槍的威力,這家夥挺厲害啊。”
    雷善笑道:“你可別小看變戲法的,變戲法在古代雖是下九流之一,但卻也有他們自己的獨到之處,古彩戲法中最出名的彩活有【丹】、【劍】、【豆】、【環】四種,而廖天林這個便是其中的【豆】,全稱叫【仙人摘豆】,是古彩戲法中入門級的手段,這種彩活並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機關,好壞與否完全取決於變戲法人一雙手的靈和快,練到深處還能演變出諸如【一粒下種】,【二龍戲珠】,【三仙歸洞】,【八仙過海】等等更為高深的名目。”
    “乖乖,沒想到裏麵還有這麽多門道啊,我完全看不出來啊,雷哥,還是你厲害。”
    這時,呂慈和他大哥也走了過來,聽到王靄的話,忍不住嘲諷道:“要是人家的手段能讓你看出來,我估計那幫人也該散夥了。”
    聽出了呂慈言語間的嘲諷之意,王靄頓時就來氣了:“嘿,我說呂二,怎麽哪哪都有你啊,我怎麽了,我跟你說......”
    不待王靄說完,一陣喝彩與掌聲突然響起,將他想說的話也一並蓋了過去。
    再次看向台上,隻見演練完畢的廖天林早已下台,現在在演武場上的是一個穿著長褂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年紀輕輕就戴上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手裏還攥著6枚碩大的銅錢。
    入場後,年輕人向場邊的諸位大佬行了一禮。
    “術字門胡海旺,請各位前輩點撥。”
    說著,胡海旺手中大錢一甩,奇妙的漂浮在了自己的身前。
    在胡海旺拋出金錢的時候,在場有很多人就已經猜到了這個胡海旺掌握的是術字門裏的看家絕學——六爻金錢課。
    與尋常術士需要看方位才能使用相應位置屬性的術法不同,這門手段是根據六枚大錢所呈現的卦象施展相應的術法。
    而這一次,胡海旺拋出的六枚大錢呈現的卦象是下巽上離,乃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五十卦【風火鼎卦】,寓意燃木煮食,化生為熟,除舊布新。
    隻見胡海旺口中念念有詞:“鶯鶩蛤蜊落沙灘,蛤蜊鶯鶩兩翅扇。漁人進前雙得利,失走行人卻自在。”
    隨著胡海旺的念誦,他漂浮在身前的六枚大錢的錢眼裏突然噴射出了六道火柱,直衝雲霄而去。
    胡海旺雙手一覽:“風火鼎卦——丹鵬!”
    下一刻,一陣旋風從胡海旺腳下升起,裹挾著六道火柱在胡海旺的頭頂匯聚,演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鵬鳥,頗有一股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意思。
    接著,那隻火焰鵬鳥在胡海旺的操縱下帶著滾滾熱浪,一頭撞在了演武場中,直接把場上用來演練的木樁燒成了灰燼,在地上留下了一攤焦黑的印記。
    陸宣扭頭看向了隔著幾個座位的術字門門長胡圖大師:“如此年紀便能將六爻金錢課運用到這般程度,胡圖大師,您這門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胡圖大師也是一臉笑意道:“陸家主過獎,海旺是我親族,在我門下學了些家傳手段,讓各位見笑了,見笑了。”
    之後,又陸續有人上場演練,有茅山派和全真派的人展示符籙和道術,有天宮堂和墨門的人演示法器和機關術,也有蓬萊劍派和自然門的人演練刀劍拳腳,引得台下小一輩叫好連連。
    而早在之前胡海旺出手的時候,王靄就已經不說話了。
    現在他隻覺得有些懷疑人生,之前他自恃是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傳人,認為自己就算打不過陸瑾,呂慈,雷善這些小一輩裏的佼佼者,但也能在第一梯隊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隨著他看下去,他就驚訝地發現,好像上台演練的人每一個都比他強。
    王靄自然不可能知曉,這些上去演練的人裏,大多數都是將來的三十六賊,都是自己門中同輩裏的佼佼者,手段本領自然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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