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忘了你交了白卷……”
    劉善存訕訕的撓了撓頭，站在原地像是犯了錯誤的小老弟。
    張世安見到他這樣覺得好笑，輕笑道：“沒關係，交了白卷是自己選的，你去看看自己有沒有上榜。”
    “嗯嗯，大哥，我這就去，如果上榜的話回來給你報喜，請你玩兒妹子！”
    劉善存聞言便迫不及待的趕往京城步兵衙門，臨出門前給張世安留下了一句話。
    “哈哈，這小老弟沒白交啊！”
    張世安聞言嘴角一勾，對這種知恩圖報的行為深表讚賞。
    ……
    “不是說已經出結果了嗎？怎麽還不出來人啊！”
    “快了快了，公家衙門就這樣，出個結果比蝸牛爬的都慢。”
    “文試不是咱們的強項，還是真刀真槍有意思，能不能入圍全看請的先生筆杆子咋樣了。”
    “真刀真槍？也就八大胡同的姑娘們見過你玩兒槍吧？你這小身板還能提的動刀嗎……”
    京城步兵衙門門前，一堆從八大胡同的跑出來的公子哥兒聚在一起，對即將公布的文試入圍名單翹首以盼。
    “咚！”
    不多時，衙門裏麵忽然響起一聲銅鑼的響聲，在夜裏麵顯得格外清脆。
    很快，公孫勝便帶著一幫人從衙門中走了出來，目光嚴肅的看了一圈在場的眾人之後，鄭重開口道：“接下來公布文試考核入圍名單，入圍者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武試，凡是入圍者的文章，都會貼出來公布。”
    “終於是出來了了！”
    “公孫大人，您老人家快點吧！”
    一眾公子哥兒們聚在一起，眼巴巴的看著公孫勝手中的名單。
    “從三等文章開始宣布……”
    公孫勝也不想廢話，說完了必須要說的事情之後，就直接開始宣布入圍的名單。
    而隨著他念出的一個個名字的同時，手下的衙役們開始按照順序張貼入圍者的文章。
    “咦——我中了哈哈哈！”
    “文試隻要能入圍就行，三等文就不錯了！”
    “媽的，這幾篇文章一模一樣，怎麽他們入圍了，我就沒入圍？”
    “卷麵分，卷麵分懂嗎？你寫的字太差了，看人家抄的多工整！”
    隨著文章被一張張的貼出，入圍了的貴族公子們無一不是歡欣鼓舞，而一些沒有入圍的則是臉色難看，問候了考官的十八代祖宗，順便準備真的問候一下代筆先生的家人。
    “不會吧，我連個三等文都沒評上？”
    劉善存站在人群中，聽著三等文的名字都已經念完了，都遲遲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時間眼眸中的亮芒逐漸黯淡了下來。
    “接下來是二等文，入圍者是……”
    公孫勝站在大門前清了清嗓子，然後繼續開始念二等文入圍的名字。
    “哈哈哈，本少爺果然是英武不凡，中了二等文！”
    “啥也不說了，回去給代筆先生加雞腿，想吃多少給多少！”
    “二等文，就算是以後從軍了，那也是軍中的高文憑人才，到時候整個羽扇綸巾，成就一代儒將！”
    相比起三等文來，二等文的入圍者就大大減少了。
    所以，人群中一旦有二等文出現，這人必然歡呼雀躍，在周圍人身邊炫耀一番。
    立足現在，展望未來，仿佛已經成了運籌帷幄的領軍大將一般。
    “完了，二等文的名單裏麵也沒有我，回去大哥該笑話我了。”
    劉善存聽完了二等文的入圍名單，依舊是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時間雙目無神，心灰意冷，準備回家投入媳婦的懷中求安慰。
    “走吧走吧，一等文裏麵肯定沒有咱們！”
    “二等文還有希望，但是一等文是真的要看實力了。”
    “兵書都沒看完半本，怎麽寫出一等文的文章？”
    同劉善存一眼，很多人在聽完了二等文的入圍名單之後，就已經放棄了希望，開始陸續的散場。
    不過更多的人則是選擇留下來，倒也不是覺得自己能入圍，隻是想聽個熱鬧而已。
    “一等文入圍名單，共有兩人！”
    公孫勝此時神色更加鄭重了一些，扯著嗓子開口喝道：“一等文第二名，劉善存！”
    “劉善存？這個名字耳熟啊。”
    “就是郢國公的兒子，劉善存，他好像來了吧？剛還見到他了。”
    “一等文啊，以後能拿出來吹很久了！”
    眾多公子哥兒們聽到劉善存的名字，不少人都覺得耳熟，有些人甚至都認識他。
    此刻，一眾人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劉善存，想要祝賀幾句，討個彩頭。
    “劉善存在這裏！”
    忽然，人群中一個人個子高，轉頭便看到了呆立在遠處的劉善存，目光一亮大喝一聲。
    “劉兄，你怎麽還在這裏傻站著啊？”
    “恭喜恭喜，一等文了不起啊！”
    “劉兄，得了這麽大的彩頭，可要請客啊！”
    一堆人很快便聚攏在一起，將劉善存圍在中間，紛紛開口祝賀。
    “啊？我是一等文？”
    人群中央，劉善存此時腦子都懵了，難以相信這個結果。
    直到幾個呼吸之後，他才終於是回過神來，眼眸驟亮，甚至有股想哭的衝動！
    一等文啊，這可是一等文啊！
    他一個武將世家，寫文章文筆菜的要死，竟然也能拿到一等文！
    “公孫大人都已經宣布了，這還能有假？”
    “劉兄，你該不會是害怕請客，所以不敢回應吧？”
    一眾人圍在劉善存身邊，調侃的說道。
    “哈哈哈哈，不至於不至於，今晚我請諸位去八大胡同樂嗬樂嗬！”
    劉善存終於是恢複了清醒，此時臉上滿是笑容，向身邊的諸位拱手回禮。
    “劉兄大氣！”
    眾人也都是眉開眼笑，有人請客去青樓，還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一等文，待會兒就回去給大哥報喜！”
    劉善存樂嗬嗬的，反而是不著急走了，留下來想知道一等文第一名會是哪個天驕。
    其餘很多公子哥兒們也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紛紛看向公孫勝，想著待會兒再祝賀一番，把明天逛青樓的錢也給省了。
    “……”
    衙門大門前，公孫勝看著名單上僅剩的一個名字，嘴角微抽，開口前竟有些忐忑。
    幹了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遇到交了白卷還能位列第一名的情況，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待會兒公布了結果之後，底下這幫人定然會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