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染血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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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寂靜的夜,京城已然實行了宵禁,唯有貴族才能行走在街道上,尋找溫柔的港灣。
然而此時的街麵上,張世安與趙多金卻聽到了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很明顯是奔著他們的方向極速而來。
“快躲開!”
很快,一個騎馬的身影便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而且沒有絲毫要避讓行人的意思。
張世安與趙多金反應很快,急忙躲到了牆邊上,與那道騎馬的身影擦肩而過!
“他娘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硬往人身上撞啊?太囂張了!”
趙多金一回過身來,就向著那道騎馬的身影破口大罵!
“真尼瑪邪門了,對宵禁不管不顧就算了,竟然還敢騎馬,就連貴族都不能在夜間的京城裏騎馬疾馳啊!”
張世安也是滿肚子火氣,真想把那個人從馬上拽下來,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道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忽然,一陣輕風吹過,讓張世安的麵色猛然一變,忽然轉頭看向那個騎士消失的方向。
趙多金好奇的問道:“少爺,您看什麽呢?”
“多金,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張世安目光嚴肅,目光已經變了。
“血腥味?好像真有啊!”
兩人都喝酒了,感官遲鈍了不少,但是趙多金此時刻意深呼吸了一口氣,頓時也睜大了眼睛:“少爺,您懷疑是剛剛那人?”
“深夜騎馬疾馳,還帶著血腥味,必然不是普通人!”
張世安一時間還不確定什麽情況,但是隱隱間感覺要出事了!
“該不會是刺客吧?”
趙多金眼皮子一顫,開口問道。
“刺客得手之後巴不得躲到地縫裏麵,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見過殺了人之後還騎馬招搖的刺客嗎?”
張世安搖了搖頭反問道。
趙多金摸不著頭腦:“不是刺客,那能是什麽人?”
“不管了,和我們沒什麽關係,明天應該就能聽到一些風聲了。”
張世安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合理的猜測,幹脆不想了,帶著趙多金返回張府。
……
“師父,咱們躲在這裏喝酒沒事兒吧?”
街道上,一處角落之中。
小六子和邢捕頭兩人今晚巡邏,不過兩人卻躲在這裏,吃著燒雞喝著燒酒。
“沒事兒,京城的治安向來很好,最多就是喝醉了的貴族公子們找不到家。就算是有可能出事,也總不能讓咱倆那麽倒黴的遇上吧?”
邢捕頭左手雞腿,右手提著一壇子燒酒,吃的滿嘴流油。
他老油條一個了,這麽多年都沒遇到過什麽大事,相信這次也會沒事。
“噗通!”
然而下一刻,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瞬間便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邢捕頭見狀大怒:“他娘的,哪個混蛋竟然敢在夜裏騎馬?”
說著話,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雞腿和燒酒,和小六子罵罵咧咧的向馬匹的方向走去。
“噗通!”
然而還沒等兩人走到邊上,就見到馬匹上的人影搖晃了一下,噗通一聲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臥槽……”
邢捕頭與小六子見到這一幕頓住了腳步,忍不住抽了口涼氣,剛剛那一下摔的,他們看著就疼啊!
“別愣著了,看看情況!”
邢捕頭率先反應了過來,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小六子,然後兩人便快步走到了地上那男人的身邊。
兩人將手中的燈籠湊到了男人身邊,見到了他的模樣,瞬間都是目光一縮!
地上的男人頭發淩亂,雙目半睜半開顯得很無神,衣服上沾滿了血漬和塵土,顯然是一路風塵滾滾!
“北……北……”
男人嘴唇幹裂,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破風箱一般嘶啞,一直重複著一個字。
“你說什麽?”
邢捕頭聽不懂他說的話,憑著多年的經驗,他已經意識到出大事了,這個男人是來傳消息的!
他急忙將男人翻了個麵,想要從他的衣服上獲取信息,判斷出男人的身份。
“兵”
縱然是塵土遮擋,但邢捕頭還是一眼認出了男人胸口的‘兵字’,而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男人左臂之上還殘留的斷箭!
“北、北……”
男人躺在地上,還在不斷的重複著這個字,似乎還想要說出來其他的話,但很顯然已經說不出來了。
“北……”
邢捕頭這次聽明白了,目光微眯:“北、兵……他是北境來的傳訊兵!”
“出大事了!”
一念至此,邢捕頭的麵色陡然大變!
現在北境還在打仗,任何消息都屬於絕密,更何況讓這個傳訊兵拚死送過來的消息,絕對是出大事了!
“師父,他的腰間又竹筒!”
此時,邊上的小六子忽然開口說道。
經他這麽一說,邢捕頭仔細去看傳訊兵的腰間,隻見他的腰間插著一個竹筒,最上麵有一個麻繩碾成的拉線,麻線的一端在竹筒裏麵,另一端則是被傳訊兵握在手中。
“這應該就是他要傳遞的消息了!”
小六子說著話,便要伸手去拿竹筒。
“別動!”
然而邢捕頭卻是急忙拉住了小六子的手,嚴肅地說道:“看見那個麻線沒有,那是軍隊使用的軍情保護手段。傳訊兵將竹筒插在腰間,隻有將軍情傳遞給正確的人時才會用秘法拆下麻線,否則他就會拉動麻線,竹筒裏麵會瞬間起火,將軍情燒毀!”
“原來如此!”
小六子聞言額頭上驚出一頭的汗水,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他快不行了,快把他抬到衙門裏麵,讓府尹大人定奪!”
邢捕頭也做不了這個主,向小六子招呼了一聲,同時大聲向傳訊兵說道:“兄弟,我是京城的捕頭,現在把你送到京城衙門裏麵,你挺住啊!”
說罷,也不知道那個傳訊兵聽懂了沒有,兩人便抬起他快步向京城衙門的方向奔去。
很快,兩人就帶著傳訊兵衝到了衙門裏麵,大吼道:“快去把府尹大人喊過來,再找一個醫師過來!”
衙門裏麵值班的衙役們見狀,也不敢廢話,趕忙就分頭去做事。
沒過多久,任波倫便一邊披著官袍,一邊快步向邢捕頭的方向走來,到了一眼便看到了傳訊兵腰間的竹筒,目光嚴肅:“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