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也挺值錢

字數:4508   加入書籤

A+A-


    蘇念瞳孔狠狠一縮,她慘白的臉看向陸景行這個始作俑者。
    男人唇角翕動,淡淡吐字,“還不去?”
    寥寥幾字,蘇念卻如遭雷劈,渾身上下像是被烈火焦灼般痛起來。
    這種痛比淩虐身體的痛更難以承受。
    她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眼眶裏全是驚懼的淚水。
    “不......不可以......”
    她驚慌失措,匍匐著趴在地上去夠男人的腳,哀嚎,“你、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以前幫過......”
    這話,讓陳嬌瞬間花容失色。
    陸景行卻踢開她的手,聲音冷冽如刀刃,“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過去,整個北城誰不知你們蘇家拜高踩低,勢利至極!當然蘇小姐我給你選擇的自由,你也可以不聽我的話,你自己選吧。”
    蘇念慘烈一笑,選擇的自由?
    是讓她選擇蘇家被清退出市場,背負巨債嗎?
    這樣算起來,其實她蘇念也挺值錢。
    她突然就無所謂了,挺直脊背,依舊是那句話,“陸景行,我蘇念並不欠你。”
    她的眼睛一片清明,坦坦蕩蕩,看得陸景行眉頭微蹙。
    他腦海裏掠過一個想法,當年的事是不是真如蘇念所說那般......
    蘇念是否真的沒背棄過他?
    可這個念頭隻存在一秒就被他驅散。
    陸景行強行給自己洗腦,他不會相信蘇念說的任何一個字。
    他不是沒查過,蘇念說的事,一個字都沒發生。
    他認定蘇念是個惡毒的人,蘇念也必須是個惡毒的人,否則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會讓他燒心嗆肺,永世難安。
    陳嬌心底想讓蘇念出名的想法也打消了,蘇念被人知道得越多,越對她不利。
    當年那件事,難保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想到這,她一腳踩在蘇念的胳膊上,腳跟狠狠碾壓,聲音像淬了毒,“你個賤人,還在我跟前勾男人,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入耳。
    陳嬌這才收腳道,“算了,把她抬走吧,別汙了我的眼。”
    陸景行他們走以後,餐廳經理送蘇念去了醫院。
    蘇念手骨骨折,需要住院。
    經理問她要聯係別人嗎,她搖搖頭,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陸景行這麽對她。
    否則,蘇家就徹底完蛋了。
    ......
    明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給傅司宴打了兩個電話,沒有人接。
    還想再打第三個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
    其實從和好的那一刻起,她一直都在患得患失,總感覺現在的傅司宴像是偷來的,她的幸福感也是偷來的。
    後來,她才知道越是怕發生的事,越會發生。
    明溪抱著手機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等天亮她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
    可上麵,什麽都沒有。
    沒有電話,沒有短信。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第二天又去醫院時,外婆還讓她挑衣服,說明天要選套好看的見女婿。
    明溪張了張嘴,看外婆高興的樣子,不忍心打斷她的好心情,就什麽也沒說。
    傍晚的時候,傅司宴終於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什麽事,聽著聲音挺疲倦的。
    “你明天回來嗎?”
    那邊,沉默了一秒,說,“不回。”
    明溪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你不回來,是因為要陪林雪薇嗎?”
    傅司宴眯了眯眼,“誰跟你說的?”
    明溪抿了抿唇,這還要人說嗎,林雪薇就差昭告天下了,隻有自己還傻傻地蒙在鼓裏。
    兩人都沒說話,半晌,傅司宴道:“雪薇確實過來了。”
    “但她不是來找我,是來這邊談一個業務,我們都是各忙各的,沒有接觸。”
    “那你不是替她接機了?”
    “這邊比較亂,她一個人過來,我自然要管她的。”
    ‘管她’這兩個字,傅司宴說得無比自然,這是深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明溪感覺喉嚨像是被人扼住,呼吸有些不暢。
    頓了頓,傅司宴又說,“老婆,我怎麽發現你現在醋意這麽大?”
    “那我以後不問了。”明溪淡淡說。
    傅司宴皺了皺眉,“怎麽又生氣了?別鬧了,我這兩天都沒睡幾個小時。”
    明溪覺得這話挺刺耳的,顯得她像是在無理取鬧,沒事找事。
    可她覺得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真誠。
    他在國外總是不接她電話,連林雪薇和他一起,她也是從別人那裏聽到的。
    怎麽還不允許她有點情緒了嗎?
    明溪認真地說,“傅司宴,我沒有鬧,隻是不管什麽事你告訴我,我都能接受,但你不能騙我,就算是分開,我也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明溪這話語氣不算好,但她真的很不開心,外婆那邊沒法解釋。
    傅司宴還和林雪薇在同一個國度,隻要林雪薇想,兩人不可能不接觸。
    她是真的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全世界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
    “明溪,你什麽意思?”傅司宴眉心擰起,口吻不悅。
    他聽不得她說任何跟分手有關的話題。
    “沒什麽,你記住我的話就行。”明溪收了情緒,淡淡道。
    隨後,兩人都沉默了。
    這種無聲的沉默最熬人,像是某種暗示。
    那邊又有人催促傅司宴,他用外語流利的跟別人交流,然後就對明溪說要去忙了。
    掛電話時,他說了句,“別胡思亂想,我看你就是欠弄。”
    那一夜,明溪都沒有睡好。
    翌日。
    明溪一早就去了醫院,跟外婆解釋了傅司宴暫時回不來的事。
    外婆聽到這消息挺失望的,但也還是安慰明溪說工作比較重要。
    明溪看到外婆穿著那件新衣服,心裏有點難受,她提議說:“外婆,不然我們回老宅去住一晚吧。”
    她知道外婆心心念念的就是還能回老宅住住。
    外婆有點不敢相信,問,“醫生會同意嗎?”
    “我會跟醫生溝通好時間的。”
    出來後,明溪去找了醫生溝通。
    醫生翻看了外婆的病曆後,臉色變得嚴肅,“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明溪的心‘咣當’一下,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