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隻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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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強迫她,如果讓母親叫她來,也算是她自願來的。
    傅司宴喉間苦澀,他已經卑微到自己騙自己。
    文綺乍聽到傅司宴的話,微微發愣。
    下一秒,心底卻有些不舒服。
    她再喜歡明溪,到關鍵時候,也比不過自己的兒子。
    當醫生說差一點紮到心髒時,那種手抖心悸的感覺,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即便現在知道沒有性命之憂,但一想到醫生這話,她就會心生惡寒,渾身發抖。
    她覺得如果司宴娶一個不那麽喜歡的女人,或許會冷靜一些,不會豁出命去。
    想到這,文綺語重心長道:“司宴,小溪失去一個孩子,你救她一命也算扯平,你們都已經離婚了,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傅司宴沒想到明溪連離婚的事都告訴了文綺,瞬時麵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看了文綺一眼,道:“媽,離婚不是我願意的,明溪這個坎,我過不去,這一輩子都過不去。”
    文綺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糊塗......”
    “您不願意,我自己去見她!”
    傅司宴說著就掀開被子,伸手撐著床邊,要下來。
    一動作就扯動傷口,額角的冷汗都滴下來。
    頓時,文綺嚇得臉色煞白,按住他,“你別動,媽叫她過來!”
    ......
    明溪接到文綺的電話,還有些意外。
    她以為,那天文綺對她生出了嫌隙,不想再見她。
    不過文綺在電話裏聲音,好像並不是那麽情願。
    明溪不知道是不是傅司宴的意思。
    可他都已經和薑敏樂訂婚了,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葛。
    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
    明溪委婉的拒絕探望。
    沒想到文綺聽了後說,“小溪,司宴怎麽說都是為你傷的,於情於理你都應該來照顧他,至於別的事,以後再說吧。”
    文綺這話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可也是事實。
    既如此,明溪便不好再拒絕,打車去了醫院。
    沒想到在醫院停車區,她撞見了薄斯年,他過來給家裏的母親取藥。
    薄斯年那幾天沒聯係上明溪,心底有些擔憂,後來倒是聯係上了,但明溪隻跟他說自己發燒休養才沒看手機。
    薄斯年自然不信的,這會在醫院撞見,更加深了他心底的懷疑。
    不過,明溪不想說,他也就不好多問。
    進大廳後,兩人分開,明溪便搭乘電梯上樓。
    病房內。
    傅司宴坐在輪椅上,一直看著窗外。
    從文綺說明溪馬上就過來後,他就搖著輪椅坐在那了。
    他的傷口根本不宜久坐。
    周牧看在眼裏,於心不忍。
    傅總嘴上沒說,但心底肯定是想第一時間見到明小姐。
    周牧觀察著,不知為何,傅總原先還算平靜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
    傅司宴自己也沒想到,他等在窗邊這麽久,竟等到了明溪和薄斯年一起走進醫院的場景。
    他們靠得那麽近,看上去那麽親昵。
    原來他醒來之後就看不見她,是因為她要陪男朋友。
    霎時,傅司宴臉色白如紙片。
    心髒像是被人撕扯開後,再狠狠摔到地上!
    ——痛到無法呼吸。
    幾秒後,他搖著輪椅回到床上,表情肉眼可見的冷漠。
    周牧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詢問。
    不多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明溪走了進來。
    周牧如獲大赦,跟明溪問好後,立馬出去,給兩人留下空間。
    明溪在原地站了站。
    男人俊容病態的白,一向紅潤性感的薄唇,也變得沒有血色。
    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展脆弱的琉璃,好看卻易碎。
    瞬間,她的鼻尖忍不住發酸,眼淚也迅速蓄滿眼眶。
    她高估了自己。
    看到他這麽虛弱,習慣性的心疼,難受,喘不上氣。
    她走到床邊,輕聲問:“你好點了嗎?”
    微微哽咽的聲音,泄露出她此刻的心境。
    可被傅司宴忽略了。
    他唇角掛起一抹淡淡的譏嘲,“你關心?”
    明溪被堵得啞口,她覺得,傅司宴好像在生氣。
    為什麽生氣?
    明溪想不明白,也不打算詢問。
    她把自己帶來的保溫壺打開,盛了一碗豬肝粥出來。
    豬肝補血,她就是因為熬這個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過來。
    她端到傅司宴麵前說:“吃點粥吧。”
    可傅司宴神情冷淡,不說吃也不說不吃,自顧自翻動手裏的財經雜誌。
    明溪端了好一會,手都發酸了,他也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她有些尷尬,就放到床頭櫃上。
    房間裏,氣氛迷之壓抑。
    明溪不知道傅司宴為什麽這樣,幹脆也不說話,坐下低頭跟蘇念發起信息。
    傅司宴見她麵色柔軟地跟人發著信息,心裏更是堵了一口氣。
    既然這麽不情不願,不如不來。
    他抿著唇,極力控製情緒,怕自己一開口又要說出些傷人的話。
    又過了一會,傅司宴起身像是要下床的樣子。
    他的傷在胸口,行動間不免拉扯到,臉色有些發慍。
    明溪見到忍不住心疼,連忙上前伸手去扶他。
    “啪——”
    傅司宴猛地一下拍在她手上。
    打得很重,像是很厭惡她的觸碰。
    明溪手背紅了一片,眼也瞬間紅了。
    傅父說她是|雞,說她是保潔,說她是晴婦,都沒有現在讓她覺得難過。
    既然他這麽不想見她,為什麽不跟文綺說清楚,不要她來呢。
    “傅司宴,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可以走,沒必要這樣。”
    明溪眼角淚一直含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傅司宴冷笑,忍不住把心裏話說出來。
    “怎麽,是耽誤你去找男人約會了,既然如此,你走吧!”
    明溪氣極了,牙齒都在發抖。
    先是傅父對她肆意侮辱,現在又是他的冷嘲熱諷。
    她真是賤!
    送上門來給他們輪番羞辱!
    淚,抑製不住滑落。
    明溪拿手抹幹淨,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咚一聲巨響。
    她腳步一僵,轉頭,就看到傅司宴麵色慘白倒在地上。
    頓時,心口一窒,快步跑過去。
    男人倒在地上緊閉著眼,神色痛苦又蒼白。
    明溪慌了神,剛擦幹淨的眼睛又滲出淚來。
    “傅司宴,你怎麽了?”
    “別嚇我啊,能起來嗎?”
    可男人毫無反應,胸口剛換的紗布汨汨往外滲血,看著怵目驚心。
    明溪嚇傻了,都忘記叫醫生。
    這會才想起來,大聲叫道:“醫生!醫生!”
    沒有人答應,她後知後覺去按床頭的呼叫鈴,剛要站起來,卻被一隻手猛地一拉,她整個人往下倒——
    霎時,明溪整張臉白透!
    用盡全身力氣歪了下,才沒有砸到傅司宴身上。
    當她看清是傅司宴拉她時,又氣又惱,“傅司宴,你瘋了!”
    他的手還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血腥味愈加濃鬱刺鼻。
    明溪快急瘋了,掙了掙手腕,“你放手,我要叫醫生。”
    可傅司宴恍若未聞,他眼眸幽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要把人吸進去。
    他說,“不要醫生,隻要你。”
    下一瞬,傅司宴不顧胸前被血浸透,伸手扣住明溪的後腦勺,狠狠攫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