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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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念看著小鍾詫異的神色,笑了笑:
    “你們的陸總被警察帶走的畫麵,現在正在全網直播,從此刻開始,你們陸氏的股市會大跌,所承建的項目和旗下的子產業都會遭到重創,所以就算你覺得你們陸總這次有神助能僥幸脫罪,又如何?”
    小鍾臉色越來越難看,蘇念卻越笑越動人。
    她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等他出來,陸氏已經陷入死局,你們曾經的努力,會一點一點付諸東流,你就等著看你口中的小伎倆,是如何撼動你們陸氏這棵參天大樹!”
    她在做這件事前,早就有過千百種考量。
    包括萬一沒有成功要怎麽辦?
    所以,她想到了請媒體大肆宣傳陸景行被調查的事。
    隻要陸氏慢慢衰敗,陸景行仇人那麽多,變成喪家之犬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她隻需要作壁上觀。
    就會有很多人替她收拾這個人渣。
    何況金融案件最多進去十來年,根本就不會被判極刑。
    雖然明知蘇父是因他的緣由被生生逼死,可他沒有親自動手,法律就製裁不了他。
    所以,她要的,從來就不是讓陸景行一死了之。
    她要他親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被摧毀!
    而他像條狗一樣被人踩在腳下辱弄,生不如死地活著!
    這才是真正的複仇!
    小鍾沒想到蘇念竟然懂這麽多,臉上那點嘲笑瞬間變成殺意。
    他撂下一句,“陸總但凡有一點事,我一定跟你沒完!”
    說罷,小鍾就匆匆離去。
    蘇念走到窗台前,親眼看著陸景行在無數媒體的閃光燈中上了車。
    她長出一口氣。
    總算沒有一敗塗地。
    如果這次順利,陸景行最少得十年以上。
    十年後,他的權利王國早已顛覆,北城圈子裏亦再無陸景行這個名字。
    反正這次,不管最終結果陸景行是進去還是不進去,陸氏都會出現不可逆轉的敗局。
    不過按照目前情形,除非方家願意傷了自己也要護著陸景行,否則陸景行的結局是必定不會出現變化。
    方家都被陸景行害了兩次了,怎麽可能還會傷了自己的根本,去護著陸景行......
    樓下,透明的車窗內。
    裏麵的男人突然抬頭,往窗戶的方向看過來。
    那神色仿佛早就料到蘇念會行至窗前,觀摩他的慘狀。
    但其實陸景行從辦案人員出現的時候,就沒有露出過一絲情緒,別說慘,就連狼狽都沒有。
    就像這會,男人坐在車裏,雙腿交疊,後背微仰。
    不知道的,肯定聯想不到他是去局子裏,而是以為要去參加什麽高級峰會。
    病房在五樓,
    但偏偏陸景行看得如此認真,像是麵對麵般。
    蘇念率先離開窗口,不再看下去。
    她的事做完了,隻要陸景行蓋棺定罪,她就可以帶著爍爍坦蕩活在陽光裏,不必再受任何威脅。
    這是她向往已久,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終於,能實現了。
    徐硯玨看蘇念神思恍惚,安慰道:“蘇念姐,那份材料我也提交了,這次罪上加罪,他跑不了。”
    蘇念心底一沉。
    說好不牽扯旁人,到底還是將徐硯玨牽扯進來了。
    她轉頭,看向徐硯玨那張清俊的麵容。
    曾經心思幹淨,專心救死扶傷的天使,此刻卻為她染上了世俗。
    “徐硯玨,如果這次陸景行能定罪,你就不要回徐家了。”
    徐家那個大染缸,真的不適合他。
    況且滿身的傷也是徐家帶來的。
    “好。”
    徐硯玨眼底潤玉,清澈幹淨:“蘇念姐,以後都會好的。”
    會嗎?
    即便知道了陸景行的事沒有懸念,但蘇念心底卻總是不安。
    特別是那個男人臨走時的那句。
    ——我再也不會放過你!
    一遍一遍在腦海裏環繞,像是一句詛咒。
    ......
    明溪在醫院陪伴了三天,傅司宴仍然沒醒來。
    期間他時斷時續的高燒不退。
    醫生告訴她,之所以這麽嚴重,是因為有一根斷掉的肋骨戳進了重要器官裏麵了。
    雖然手術及時,但術後感染這一關不是很理想。
    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發燒了。
    如果夜裏還發燒,那就得送進icu。
    明溪悉心照料一夜,幾乎沒怎麽合眼。
    天亮後,呦呦打來電話說想媽咪還想爸比。
    明溪忍著心酸哄了呦呦一會。
    掛了電話後,明溪又回到病床前,用溫度計給男人測量了一下。
    三十七點一!
    她心底一喜,總算沒有再反複發燒。
    繃了一夜的心得以鬆懈。
    明溪坐在床頭,撫摸著男人英俊的臉,低聲道:
    “傅司宴,你趕緊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們好好在一起......”
    男人沒有一點動靜。
    明溪心底的酸一點一點蔓延。
    她握著他的手腕,緩緩貼在臉上,感受著他的脈搏。
    跳動的感覺,讓人安心。
    突然‘嘭’一聲響。
    病房的門被人很大力地推開。
    “我見我兒子,你再攔著,我就開了你!”文綺的聲音傳來。
    明溪一怔,放下男人的手,慌忙站起來。
    文綺在看到她的那瞬,腳步一怔,目光裏全是不敢置信。
    幾年未見,文綺比之前看起來老了有十歲。
    那張臉有一種病態的衰老感,明溪差點沒認出來。
    想到之前,文綺雖然勸她們分開,但實際上也沒有做出實質性傷害明溪的事。
    她有禮貌地叫了句,“文姨,你......”
    一個‘好’字,還未落地。
    文綺突然衝了過來。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地扇了明溪一巴掌。
    明溪捂住臉,站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牧也是驚呆了,在文綺再一次揚手前,一把抓住,嚴厲道:
    “伯母,不可!”
    “鬆開!”
    文綺狠狠一甩,沒甩開,更是生氣。
    她指著明溪的臉,罵道:“果然是你個害人精回來了,你一回來,我兒子就躺在床上了,還不離我兒子遠點!”
    明溪臉上火辣辣的,聽得發懵。
    文綺好像剛知道她回國的事。
    周牧出聲提醒:“伯母,這幾天都是明小姐在照顧傅總,而且我們傅總也是認可明小姐的。”
    “滾開!”
    文綺撒起潑來,周牧也沒法招架。
    “連老板都照顧不好,要你這個助理有什麽用?”
    周牧沒有反駁,低頭聽訓。
    畢竟,這是傅總的母親。
    文綺在教訓了周牧後,隨手抄起手裏的提包砸向明溪,冷聲道:
    “你也給我滾出去!”
    明溪側身避開了那個包,眸中泛起冷意。
    這樣的文綺她都感覺不認識了。
    如此潑婦蠻不講理的行徑,哪還像以前那個英姿颯爽的豪門太太。
    那一巴掌,她沒回,是因為傅司宴確實是因為她而受傷。
    母親心疼兒子,一時過激,她能諒解。
    但不代表,她會一直給她欺負。
    “阿姨,傅司宴沒醒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要麽和平共處,要麽請你離開!”
    文綺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我兒子不要的玩意兒,還請我離開?”
    一字一句,砸在明溪心髒上,很疼。
    這畢竟是曾經喜歡過,且在她身上感受過母愛溫暖的人。
    她不願跟文綺在病房對罵,擾了傅司宴的休息。
    她扭過頭,對周牧道:“周助理,麻煩了,讓阿姨冷靜一下,不要這麽吵鬧。”
    周牧點頭,勸慰文母道:“伯母,傅總這邊需要靜養,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等傅總醒來,我再通知您?”
    “憑什麽我走。”
    文綺不讓,哼了聲:“要走也是那個外人走,我是他媽。”
    周牧說:“但傅總點名是要明小姐照顧的,伯母,您體諒一下,如果傅總醒來,知道您這樣對明小姐,他會不高興的。”
    他搬出傅總,文綺多少有點忌憚。
    畢竟這幾年,她們母子關係並不好。
    但文綺想到那個大師的預言,心底惶惶不安,“我不會走的,要走也是那個害人精走。”
    她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推明溪,大聲道:
    “不許碰我兒子,更不許靠近他一下!”
    明溪猝不及防被推得後仰了一下,幸好扶住桌角,才不至於跌倒。
    周牧連忙上前,想要扶住明溪。
    這時,外麵傳來鼓掌聲。
    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進來,語氣戲謔,“這裏好精彩啊。”
    文綺看到來人,臉色霎時就變了。
    “你過來做什麽!”
    男人卻像是沒聽見她說話,而是徑直走到明溪跟前。
    一雙漆黑的瞳緊凝著她許久,才徐徐開口:
    “小溪,好久不見。”
    明溪看著熟悉的男人,恍如隔世!
    她動了動唇瓣,喊出那個陌生已久的名字,“薄......斯年,你怎麽會在這?”
    他不是成為植物人了嗎?
    怎麽會......
    看著女人發怔的麵色,薄斯年英俊的臉上浮現溫潤的笑,“小溪,我回來了。”
    明溪:“......”
    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男人即便此刻麵容修飾得再春風和煦,她依舊忘不了他癲狂要得到她的樣子。
    文綺也痛恨眼前的男人,特別是那張與傅司宴越發肖像的臉。
    “你趕緊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明溪還是沒明白此刻的狀況。
    為什麽文綺看起來如此痛恨薄斯年。
    她是什麽時候認識薄斯年的?
    下秒,疑惑就被解開。
    薄斯年轉身走向文綺,每走一步,文綺的手就捏緊一些。
    看上去,十分緊張。
    薄斯年停下腳步,十分溫柔地叫出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稱呼。
    “媽,這說的是什麽話,大哥病了,做弟弟的來看看是分內之事,你這樣說話,可是傷了兒子的心。”
    明溪臉上隻剩下震驚!
    薄斯年叫文綺......媽???
    文綺卻不領情,罵道:“小畜生,別張口亂叫,傅家沒有任何人會承認你,你不過是傅成生那個老畜生在外嫖時惹下的禍,竟然妄想進我們傅家的家譜,你在做夢!”
    即便被文綺罵得如此難聽,薄斯年一張臉依舊笑意融融。
    他淡淡道:“媽您還不知道嗎?也是,您擔心大哥,還沒來得及看今早的晨間新聞,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說著,薄斯年跨步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調至財經頻道。
    電視裏,女主持人正在播報,“北城龍頭企業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成生於上午八點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布傅家新近尋回來的小兒子傅斯年入職傅氏,為對外貿易部門總經理,據悉,其小兒子是......”
    “嘭!”
    文綺拿起茶壺猛地砸在電視上,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
    “傅成生這個老東西憑什麽不經過我的同意,憑什麽!”
    文綺越暴躁,薄斯年麵容越淡定溫和。
    他微笑道:“媽,您又在說笑話,就您那點股份,父親做什麽決定應該也不需要通過您吧。”
    文綺氣得發抖,猛地揚手,想要扇過去,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
    他眼底有一抹慍色,一閃而逝,“怎麽,想用對付她的方法對我嗎?”
    薄斯年說這話時,是看向明溪的。
    那臉頰紅紅的,讓人心疼。
    他唇角微彎,不經意間就把文綺的手腕捏得咯咯作響。
    “鬆開我,小畜生!”
    薄斯年欣賞著文綺痛苦的臉色,語氣溫和提醒她:
    “您好歹也是傅家的大太太,說話做事注意點分寸,要是叫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不小心拍到,對大哥影響也不好,您說是不是?”
    言語之間,句句溫和,卻飽含威脅之意。
    文綺疼得說不出話來,到底是年歲大了,被這麽一捏,冷汗都爬了一臉。
    周牧看出不對勁,連忙上前阻攔,“薄先生,麻煩鬆手。”
    薄斯年嘴角含著笑意:“我在跟我母親聊天,有你一條狗插嘴的份麽?”
    周牧直接上手,去拉薄斯年,但還沒碰到,外麵就來了兩個保鏢架住周牧。
    薄斯年吩咐,“請周助理去喝茶。”
    這句喝茶,自然不是真的喝茶。
    周牧雖然身手很不錯。
    但病房人太多,他顧及會誤傷到明溪她們,施展不開。
    等周牧被架出去後,明溪看不下去,開口說:“薄斯年,你放手!”
    薄斯年臉色笑意淡了幾許,有些疑惑看向明溪,“小溪,她傷害你,你不討厭她嗎?”
    明溪冷聲道:“那是我和阿姨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係,現在請你離開這個病房!”
    在知道薄斯年就是溫穎口中的那個私生子後,明溪心底的戒備陡然重了。
    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被明溪驅逐,讓薄斯年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
    英俊的麵龐更是蒙上層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翳。
    他大掌甩開文綺,轉手就捏起明溪的下巴,步步往後逼退:
    “小溪,幾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的不知好歹。”
    明溪兩手抓住薄斯年鐵鉗一樣的手掌,使勁往下拽。
    “放手,你放開我。”
    薄斯年卻是重重把人抵在牆上,俯身低頭,表情扭曲道:
    “放手?小溪,我可是特意回來找你的,你不是答應要跟我走嗎?”
    男人的話,讓明溪狠狠一震!
    薄斯年依舊在逼近,冷薄的唇幾乎要貼到明溪耳朵上,“我會帶走你,這次,就算是屍體,我也會帶走。”
    明溪瞪大眼,看麵前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眼看著,男人的唇轉移了陣地,幾乎要親上來。
    明溪拚命掙紮,依舊動搖不了他。
    “放開她!”
    一聲低沉的嗬斥,終於逼得薄斯年停住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