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
    絕.......
    絕.........
    森冷的聲音回蕩在山巔四處，久久不能散去。
    老人退後數步，周身道意潰散，聖物虛影破體而出，自動護住，心中驚駭無比！！！
    在那一聲絕字出後，眼前的青衣少年仿佛帶著永暗末世降臨的不詳一般，讓人心神震撼，恐懼在心底無根自生，瘋狂生長蔓延整個肉身！！！
    就在老人心神震撼的時候，青衣少年忽而春風滿麵，俊秀的麵容之上一抹如同豔陽般的笑容浮現，驅散整個山巔的寒意。
    明媚的眸子看向早已退到數步之外的老人，溫和的開口。
    「老人家，這答案......」
    微微停頓之後，溫和的聲音之中多了些許沉重的壓力，繼續說道。
    「可還滿意？」
    「可還稱心？」
    「可曾如意.......」
    老人周身光輝籠罩，心靈道意虛影再次顯現，純白無暇的氣息淨化一切負麵情緒。
    老人忌憚，震撼，驚訝的眸子瞬間恢複平靜，微微顫抖的身體也慢慢的平複下來。
    深深呼吸一口靈氣，道意四溢的眸子看向風輕雲淡的人族少君，蒼老的臉上一絲敬佩之色升起，空靈的聲音帶著苦澀，緩緩的開口說道。
    「算是滿意，但不稱心，甚是如意！」
    哦？
    高逆深邃的眸子看向老人，帶著輕笑，笑而不語，似有深意......
    老人向前幾步，落座於青衣少年對麵，略微喘息，端起身前杯中的靈泉，全部飲下。
    頓時！
    清香彌漫，靈氣動蕩，一絲絲七色虹光從老人空洞的眸子之中閃過，蒼老的身軀瞬間多了些許生機。
    「如此濃鬱的水之霸道意境，當真大補！！！」
    隨後放下石杯，輕聲歎息，惋惜的開口說道。
    「隻可惜，若是換做心靈道意，老身當即可斬自我執念，躋身霸道王境！！！」
    老人的話語似乎有意岔開著什麽。
    青衣少年的眸子動了動，輕聲開口回道。
    「水利萬物而不爭，澤被天下而不私！」
    「老人家的心境，卻是不及這杯中水的萬一。」
    「得其恩澤，卻不思感恩，反而得寸進尺！！！」
    「須知因果之道，無處不在.......」
    「老人家，收收心！！！」
    青衣少年的話語若有所指。
    空明的老人無所謂的笑了笑。
    「少君言重了。」
    「世人皆懼怕因果，唯獨老身不怕。」
    「我之道，看的透徹，萬千因果，不過一死。」
    「身死道自消！！！」
    「就算恒古萬族因果齊加身，又有何懼！！！」
    青衣少男微微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生死無懼的老人，無賴的樣子，挑了挑眉頭，笑了笑，開口說道。
    「無懼生死，看透因果！！！」
    「老人家倒是活的灑脫........」
    這時候，恰巧一片白色的花瓣不知為何，竟然從頭頂的樹上落下，不斷的旋轉飛舞，像一位竭力展現自我，跳著舞的青春美少女。
    恰好落於青衣少年眼前。
    伸出手，輕輕的將白色的花瓣捏在手中，像是捏住了老人的命脈一般，冷聲開口說道。
    「隻可惜.......」
    「口是心非！！！」
    「老人家若是
    真的如此灑脫，本君就已經死了無數次，何以坐在此處。」
    嗯.........
    老人麵不改色，心中卻微微一沉，靜靜的坐在少年對麵，淡然的看著少年，卻是不說話。
    顯然......
    被青衣少年說中了.....
    之前答應下來的因果，明顯不想兌換了......
    高逆也不急，欣賞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白色花瓣，隱隱帶著縷縷不知名的清香，讓他忍不住嗅了嗅。
    一時間，山巔寂靜無比，沒有絲毫聲音，隻有老人沉默，青衣冷然，靜怡的滲人。
    過了片刻，把玩手中白色花瓣的青衣少年似乎有些厭倦了。
    猛然將手掌合攏，麵色一沉，目光冷然，看向對麵裝傻的老人，淡然的話語之中夾雜著殺氣，緩緩響起。
    「本君懶得跟你在這廢話！！！」
    「答應本君一件事！！！」
    「這先天樹桌的因果.....」
    「就清了！！！」
    嗯？？？
    此刻的老人聽到先天樹桌，眼皮不禁跳了跳！
    這樹桌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讓眼前的青衣少年帶走的！
    哪怕是驚動蠻族三山其中的空山甚至是天山也在所不惜，無非不能獨享而已！！！
    這樹桌的效用簡直逆天！！！
    返本歸源，轉換形態，逆後天，而先天！！！
    其功效甚至不亞於一件普通的先天至寶！！！
    有了這先天樹桌，族群之內至少能夠短期之內增添數尊絕代大宗師！！！
    所以，老人已經做好了打算！！！
    若是青衣少年想要樹桌，不惜一切代價，葬了他！！！
    蠻族可以沒有智者，但是傳承不斷，過些歲月，又會誕生新的智者。
    如此靈寶，不可能讓人！！！
    老人空明的雙眼之中浮現出堅定之色！！！
    看向青衣少年，沉聲開口。
    「這件先天靈寶屬於蠻族，雖然說跟少君沾染了些因果.......」
    老人頓了頓，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隨後決絕的開口說道。
    「但是！！！」
    「少君應該明白，如此寶物，蠻族就算犧牲一切，也不會放棄！！！」
    「哪怕是死傷些強者！！！」
    「蠻族可以沒有智者，可以沒有護山長老，也可以沒有半步王道，但是不能沒有傳承靈物！！！」
    「這樹桌功在萬萬年，利於萬萬代！！！」
    「足以讓我蠻族誕生無數強者！！！」
    「如今死些我們這些老東西，為後代留下如此瑰寶！！！」
    「值了！！！」
    老人的話語決然而堅定，絲毫不懼眼前人族少君恐怖的底牌。
    心中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眼前的少年底牌雖然強大，但是聖物加持心靈道意已經探尋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冥冥之中的感應告訴它，恐怖的底牌隻有兩次而已！！！
    無非是用他們這些強者的命去換而已。
    為了蠻族後代強盛，雖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