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聽著少年的話語，體內的宇宙種子散發著神秘的偉力，清明的眸子之中世界翻滾，推演之力不斷的計算著結果，最後一聲輕歎。
    “少君此舉，如同單腳獨行於細線，身下是無底深淵......”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啊！！！”
    “何不行於陸？”
    青衣少年灑然一笑，回首看了這位清碩的先生一眼，不複之前的老持成在，開口說道。
    “先生！”
    “這恒古萬族可不會讓我人族行於陸啊。”
    隨後微微一頓，神色凝重，沉聲說道。
    “它們的封族令解開了！！！”
    “也就是說.....”
    “萬族內部已經平靜了下來。”
    “它們的氣運歸一了！！！”
    “不知何時，就會有異族晉升王朝。”
    “而我人族的出路.....”
    “就是搶在萬族前麵，第一個建立王朝，揚名恒古宇宙！！！”
    “造就一往無前之勢，方有一線生機！！！”
    “否則，以現在九州的情況。”
    “溫水煮青蛙！！！”
    “必死無疑！！！”
    王陽明目光一定，眼中不在變換，淵博的麵容之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滿意至極的笑容。
    開口問道。
    “少君打算如何去做？”
    “挾正統以令世家？？？”
    聽到這位先生的問話，青衣少年笑了笑，低聲說道。
    “先生覺得賈公賈文和，李公李文優如何？？？”
    王陽明清澈的雙眼之中閃過一道莫名之色，清碩的麵容之上微微一頓，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眼前青衣少年，思慮片刻開口評價。
    “為正！！！”
    “國士無雙！！！”
    “為惡！！！”
    “赤地千裏！！！”
    “都是當世名人，天縱之資！！！”
    哈哈.....
    青衣少年爽朗一笑，隨著這位先生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我還以為先生會極度厭惡此二人呢。”
    “畢竟！！！”
    “兩人手中間接或者直接沾染的鮮血可是不少啊.....”
    “後世有好事者，為其按上毒士二字！”
    嗬嗬.....
    王陽明亦輕笑一聲，淵博的身姿挺立，隆了隆寬大的衣袖，正了正身形，開口說道。
    “少君，陽明可不是讀死書的儒家學子。”
    “自古善惡之分就沒有明確的界限。”
    “無論是計謀絕戶，心狠手辣的李文優，亦或者說冷眼觀世，毋問天下與是分的賈文和，都是在其位，謀其政而已。”
    “為了自己的理念而鬥爭。”
    “他們並沒有錯，錯的是哪個時代！！！”
    青衣少年麵若春風，笑意盎然，抬起腳步，向前走去，輕聲開口說道。
    “先生大度！！！”
    “世人多喜忠貞不二，殺身成仁，不負皇恩的荀令君，亦或者伏望天恩，隆中三分的諸葛丞相。”
    “唯獨我，獨愛此二人，所以稱之為賈公，李公！！！”
    青衣少年腳步輕移，向著前方走去，王陽明隨之跟上。
    明亮的街道之上，倒印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唯獨我獨愛此二人......”
    “賈公.....李公.....”
    青衣少年的話語在王陽明的心中閃過，清明的眸子突然一緊，看向前方的青衣少年身影，突然浮現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神色變換不定，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久久沒有話語，隻是跟著少年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而青衣少年也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懂的自然的懂，不需要點透，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交流。
    輕鬆，簡潔，明了......
    踏踏踏.....
    後半夜，寂靜的乾門大道之上，隻有兩人走路的聲音，時有時無的響起。
    時不時有巡夜的將士經過，對著二人行禮。
    高逆點頭示意。
    就這樣，良久過後。
    唉......
    王陽明一聲歎息，終於開口說道。
    “那可是九州百姓啊！！！”
    “億萬萬生民！！！”
    “都是我人族血肉親骨啊......”..
    略微低沉的聲音，帶著失落的情緒，回蕩在清冷的街道之上。
    青衣少年並沒有回頭，而是接著望著九天之上的明月星辰，略微冷漠的話語響起。
    “不可否之的是.....”
    “拋卻其他家國情懷，人性善根，理性的來說！”
    “棄九州而不顧，以三秦守族門！！！”
    “延續人族的未來，是現在最好，最有利，最明智的選擇......”
    “不是麽，先生！！！”
    王陽明目光動了動，雙拳緊緊握住，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的青衣少年，低聲說道。
    “確實！！！”
    “少君說的對！！！”
    “依照人族現在的形式，三秦大地並沒有時間，力量，精力去估計其他九州大地。”
    但是！！！
    王陽明聲音陡然提高，沉聲開口質問道。
    “所以！！！”
    “這就是少君提及賈文和，李文優！！！”
    “而放棄九州億萬萬人族生民百姓的理由麽？？？”
    “他們的毒，不是少君該有的！！！”
    呼.......
    前方的青衣少年輕輕吐出一句話。
    “先生也不認同嘛.....”
    “我的內心也不認同！！！”
    “但是我的理智，我所處的位置，我所在的朝歌，朝歌之中是數十萬翹首以盼的百姓！！！”
    “卻是給出了這麽一套最佳的方案！！！”
    “先生覺得該如何抉擇的？？？”
    青衣少年停下腳步，轉身苦笑的看著身後清碩淵博的身影，低聲說道。
    “這問題就是殺一人而救萬人的問題！！！”
    “用朝歌這些百姓的生命去賭一個看不見未來的九州大地！！！”
    “先生以為該如何？？？”
    “殺這朝歌全城的百姓，去救那些毫不相幹的九州？？？”
    “亦或者是用三秦大地所有人族生民的性命，去救那些水深火熱之中的人族百姓？？？”
    這......
    王陽明愣了愣，張了張嘴，看著青衣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這方世界太大了，太離奇了。
    與前世那方世界截然不同，前世的心境，用在此時，宛若天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