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高程最是受用。
    “哈哈哈，還是要看這孩子自己的造化。”
    此時此刻，宋如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謙亦的身上。
    他的表情很是冷漠。
    似乎在聽對別人的誇獎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宋如霜的心總是一突一突的。
    就好像馬上要發生一些不為自己所掌控的事情一樣。
    回去的路上，秦川負責開車。
    宋如霜，高程還有林謙亦都一起坐在後排。
    為了防止大家吵架，宋如霜非常有眼力價的坐在兩個人中間，所以林謙亦也就沒有再坐到副駕駛上的打算了。
    隔著宋如霜，並不影響高程看向自己的外孫。
    他的後代很多，可最像自己的，還是林謙亦這個外孫。
    他一直醞釀在心中，卻沒能說出來的心願。
    是希望林謙亦將來能讀軍校，以後能真正繼承他的衣缽。
    這樣的想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
    隻是後來，林謙亦和高家，和他這個姥爺心存芥蒂，連坐下來說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行，更別說讓他再提這個心願了。
    現在，因為宋如霜的突然出現。
    讓他們爺孫倆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轉機。
    高程覺得，今日林謙亦沒拒絕自己，就代表這件事還有得談。
    “小亦，你的天賦極高，恐怕全國的孩子裏也沒你這樣出色的天賦，姥爺希望你能牢牢掌握住這份天賦，成為對國家有利的尖端人才。”
    原本對他已經沒太大敵意的林謙亦突然開口問道：
    “當初，你也是這麽對你的小女兒說的？”
    宋如霜微微皺眉，高程的小女兒？
    那不就是林謙亦的親媽麽？
    突然提起小女兒，高程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這個問題很難會回答麽？你當初有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不會已經忘了吧？”
    態度近乎於挑釁，但是高程並沒有因此而大發雷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
    “你的母親，和你一樣有天賦。”
    林謙亦突然嗤笑了一聲：
    “是啊，有天賦，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有利，是真的對國家，還是對你們高家。”
    這話就連秦川都有一些聽不下去了。
    “小林少，您怎麽能對老爺子說這種話呢？老爺子也隻是想要您更好而已。”
    “是麽？”
    對待別人，林謙亦永遠比對待高程更好。
    他們明顯都是知道內情的人。
    隻有宋如霜，一頭霧水，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容她先捋一捋。
    林謙亦的母親，也就是高家第二代裏最小的姑娘。
    在高程的口中，她有著和林謙亦一樣的天賦。
    但是在林謙亦的口中，他好像對這樣的天賦很是反感。
    從他的言語之中能聽得出來，他們爺孫倆之間的主要矛盾就是在林謙亦的母親身上。
    所以，他母親呢？
    原本最應該破冰的機會，隨著爺孫倆之間的談話而破裂。
    回到高宅之後，高程老爺子連飯都沒吃，直接進了書房。
    林謙亦就跟沒事人一樣，帶著宋如霜去飯廳吃飯。
    隻不過吃飯的時候，還是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林謙亦，你還好意思吃？爺爺肯定又被你氣著了吧？”
    說話的人，宋如霜對他還算有印象。
    這不就是在飯桌之上，和他一起被攆下桌子的高雲朗之子，高百尺麽？
    林謙亦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他繼續給宋如霜喂飯。
    這種忽視也算直接惹怒了高百尺，他一個手欠，直接把林謙亦桌前的桌布都給抽了。
    桌子上淋淋瀝瀝的一些湯水猛然翻湧濺起。
    宋如霜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他想做什麽一樣。
    她的反應比林謙亦還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擋在林謙亦跟前。
    滾燙的湯汁濺了宋如霜一身，有些還濺在了宋如霜裸露的白嫩胳膊和軟嫩的小臉上。
    小孩的皮膚本來就脆弱，再加上這湯汁裏還有糖水，直接讓這些蘸點燒紅了一大片的肌膚。
    燙傷並不好受。
    高百尺隻是在手背上被燙了一下，就直接開始嚎啕大哭了。
    反觀宋如霜，大半張臉和一整個左臂都看不見一塊好皮了。
    可她愣是咬著牙，沒哭出聲來。
    最先看到她這副樣子的林謙亦，眼睛登時就紅了一圈。
    在宋如霜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一拳就已經迎麵落在了高百尺的臉上。
    就隻是這麽一拳，直接把高百尺的鼻血都打出來了。
    大概是因為以前不管怎麽挑釁，林謙亦都不會搭理他。
    所以，高百尺也沒有預料到林謙亦這麽一個外姓人敢打他。
    一時之間，高百尺忘了哭。
    他吃痛衝了上來，咬牙切齒。
    明明還是個孩子，嘴臉最已經十分惡心了：
    “姓林的，你這個小雜種！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想死啊？！”
    回應他的，又是林謙亦利落的一拳。
    高百尺這回付出的代價，則是一顆乳牙。
    圍在周圍，那些袖手旁觀，幫腔作勢的高家小孩，一下子就閉了嘴。
    他們再怎麽離開，也不敢再招惹林謙亦了。
    此時此刻的他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以前林謙亦不對他們動手，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可一旦招惹到他了，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宋如霜剛想張嘴息事寧人，就被林謙亦一眼給瞪了回來：
    “你閉嘴！”
    隨後，在宋如霜目瞪口呆之中，一陣“混戰”結束，高百尺的臉已經和豬頭沒什麽區別了。
    高百尺這一回，是真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一哭，臉就跟著疼啊。
    好在飯廳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走進來的是高家三姐弟。
    高百尺一看到自己爹，如同看到了救星，一陣風般跑到了高雲朗身邊。
    “你是？”
    林謙亦打得確實有點狠，不然也不會連自己親爹都認不出來了。
    “爸爸，嗚嗚嗚。”
    高雲朗臉色突變，如鷹一般的眼睛立馬掃向林謙亦。
    彼時的林謙亦除了額頭有點汗水，基本上沒什麽變化。
    見他看過來，林謙亦挑釁般轉了轉拳頭：
    “是我打的，有問題麽？”
    “林謙亦！好你個小畜生，你一個外姓人，居然也敢打我的兒子？你想死是不是？！”
    “你？”林謙亦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