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霜點了點頭，這個說話，也就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哪怕段丁蘭對她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她都想要高喊一聲，遠離戀愛腦！
    尤其還是這種身份地位都差了一大截的。
    頓了頓，小艾話鋒一轉，隨即繼續說道：
    “可如果，雙方都是戀愛腦的話，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前世注定，今生必須要在一起的絕世好姻緣啊！”
    “嘶。”
    聞言，宋如霜當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好像突然之間被醍醐灌頂，瞧著她娘以前和宋老六相處的方式，不難看出她娘也是有點戀愛腦的。
    好像也沒說些什麽，但是宋如霜的心明顯是有些動搖了。
    “對哦，要是兩個戀愛腦在一處，總覺得這應該是造福社會的大好事哎。”
    “沒錯沒錯，所以你有什麽新想法了麽？”
    係統小艾顯得格外興奮。
    不知道是不是宋如霜的錯覺。
    她總覺得此時此刻的小艾像極了一位……媒婆。
    思及他尋常的一些作為，宋如霜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你不對勁。”
    “啊？”
    “說吧，撮合我娘和沈耀，你有什麽意圖？”
    小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然後語重心長得和宋如霜說道：
    “宿主，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怎麽會有什麽意圖？我隻是單純想要有情人終成眷屬罷了。”
    “……”
    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但宋如霜也是頭一次被油到心尖尖上都是膩膩的了。
    係統小艾並不肯就此作罷：
    “宿主，難道你就願意做這個棒打鴛鴦的鐵錘嘛？”
    “道德綁架是吧？”
    “當然不是呀，我隻是出於摯友的關懷。”
    宋如霜嘴角微微揚起：“摯友啊？那好呀，那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知道小艾同學是不是可以先回答我，為什麽我想找你的時候，永遠找不到人，但不想找你的時候，你就會突然冒出來啊？”
    “滴——”
    一聲綿長的滴滴聲在耳邊響起，隨後又是一陣咯吱呱啦的異動，最後是充滿電流，毫無感情的，甚至有些斷斷續續得機械聲：
    “您的係統已斷開連接，請稍後再嚐試。”
    宋如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就知道絕對沒什麽好事兒發生。
    從很久之前，宋如霜就已經有意識了。
    隻要是係統小艾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就會巧妙得使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逃避詢問和追責。
    當然啦，從初知的無奈，演變到了現在。
    這個問話的方式，儼然已經成了宋如霜讓係統小艾閉嘴的最佳方式了。
    這廂的事兒才剛剛停下，現實裏，水庫泥灘那邊，立馬爆發出了東子媽尖銳的哭叫聲。
    周圍人也有不少的驚呼聲響起。
    宋如霜聽得心裏一沉。
    沈耀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他將宋如霜放在岸上，本意自然是不想宋如霜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但宋如霜卻拽住了他的手臂：
    “小沈叔叔，您把我抱過去吧。”
    沈耀聞言，微微皺眉。
    “小七，你知道那裏可能有什麽東西麽？”
    宋如霜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屍體？”
    沈耀有些詫異得挑眉，隨後又想到了什麽，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過去？”
    宋如霜咳嗽了幾聲，奶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娘在那裏，我怕他們會欺負我娘！”
    “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自己會是殺人凶手。
    雖然有些奇怪，但宋如霜還是長鬆了一口氣。
    冷靜下來之後，宋如霜卻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過去。
    所以，她便用最簡短的言論，將之前在宋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耀。
    隨後沉聲說道：
    “小沈叔叔，這裏有小七最親密的家人，所以小七絕對不能後退。”
    難得她這麽小的年紀卻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性。
    沈耀也被她感染得不再慌張：
    “好，我們一起過去。”
    沈耀抱著她一齊下了岸，走到了橋底下的泥灘上。
    果然，她的視線穿過人群，立馬就看見了正癱坐在泥灘上，抱著什麽東西正在哭泣的東子媽。
    看樣子，他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沒什麽錯了。
    那有些分辨不清楚的東西，可能真的是屍體。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宋如霜依然心存僥幸。
    萬一不是趙南呢？
    當然，她自己比誰都清楚，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大家也沒有想到，失蹤的孩子是真的死了。
    宋如霜似乎都能聞見空氣之中淡淡的血腥味。
    耳邊是東子媽哭天抹淚得叫喊聲：
    “天殺的，我可憐的兒啊，怎麽讓你死得這麽慘啊！”
    聽見她的聲音，宋如霜方才望向東子媽的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讓宋如霜直接吐出來。
    她的這個方向正巧能看到裝著屍體的口袋正對著的地方。
    東子媽極度悲痛之下，孩子的腦袋突然從口袋裏滾落了出來。
    周圍人明顯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一時之間，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開始瘋狂嘔吐了起來。
    好在發現屍體的時候，在場所有的孩子們都被婦女們給帶回家去了。
    饒是這樣，眼前這副慘狀，也不是成年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段丁蘭被宋老太太護在身後，視線一瞥，突然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沈耀還有他懷中的宋如霜身上。
    隻見段丁蘭臉色大變。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哪裏還需要守什麽男女防線？
    段丁蘭連忙往宋如霜的方向走了過去。
    結果人還沒動兩步，就被熙熙攘攘得人群給擋住了去路。
    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見此局麵，少不得要嚷嚷兩句：
    “哎呀，宋老六家的，跑什麽啊？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這孩子也太慘了，這老六家的心都是鐵塊做的？怎麽能對這麽小的孩子下了殺手了？”
    由於趙南的情況確實可以用滅絕人寰來形容，所以，大家開始不覺得這是宋如霜一個小孩能做到的了。
    但這也不代表宋如霜以及宋家就能就此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