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小艾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你是不是沒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有麽？不是你說的，我一天換他一天麽？”
    宋如霜一時之間有些狐疑地看向係統小艾。
    “不是吧？這種事情你還想占我的便宜？我告訴你啊，你這種時候最好別說什麽，為了公平起見，看我年輕，要我兩天換他一天之類的話題啊！我是真的會發火！”
    係統小艾有些頭疼：“我覺得，應該不會。”
    他如是說道。
    頓了頓，小艾又繼續說起這個話題來：
    “但你要想好，你自己的壽命如何，你並不能確定，真要一天換一天，以後你會後悔的。”
    宋如霜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神情來：
    “我就不會先給幾天壽命換著，然後等著積分下放？”
    她又不是真的要用自己的壽命給高程養老。
    真要是有這麽一個機會，那她直接給她奶奶續續壽命，好像比什麽都長。
    “你這話說的，那積分要是沒下放，你預備如何？”
    宋如霜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登時睜著圓溜溜的：
    “你們係統居然還要幹私吞貪歡的事兒？不是吧？你在我身體裏，原來是另有目的啊！”
    係統小艾仰頭，爭取不讓自己委屈的眼淚掉下來。
    到底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
    最後的最後，係統小艾總算是鬆口。
    回過神來，宋如霜一本正經地對韋德安說道：“韋德叔叔，您不能離開。”
    他要是一離開，那日後，高姥爺若是痊愈了，她又要將這份功勞送到誰的身上？
    “小天使的意思是？”
    宋如霜直截了當地同他說道：“就是說，您暫時不能離開高姥爺。”
    頓了頓，她似乎猜到了韋德安要說什麽，所以，她果斷開口繼續說：“這是個無理的要求，但您得答應我，這事關高姥爺的性命問題。”
    按理來說，她這麽點兒一個小孩子說出來的話，那肯定是不值得信任的。
    可宋如霜身上偏偏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韋德安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拒絕宋如霜。
    至於宋如霜所擔心的問題，也好像真的會發生一般。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的全部情緒在跟著宋如霜這麽一個小朋友走。
    這是令人驚悚的。
    到最後，韋德安也還是沒有拒絕宋如霜。
    兩個人一合計，宋如霜想要先去看看他。
    隻有和願主待在同一間房間，宋如霜才能把自己的壽命分享給高程。
    相當於在她和高程之間建立一種契約關係。
    同理，將來想要和他斬斷這種關係，雙方也要處於同一環境之下。
    “你想見他倒是不難，但是說，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起碼有二十個小時都在昏睡，這樣也沒問題麽？”
    宋如霜飛快地點了點頭，甚至因此而覺得有些慶幸：
    “最好是在他昏睡的時候讓我進去，畢竟，姥爺他應該並不是很想見到我。”
    直到現在，宋如霜也還是記得自己離開高家的時候，高姥爺對她說過的話。
    因為她，所以林謙亦逃走了，甚至有可能回到林家去。
    那個時候，高姥爺就對她說，不想再見到她的。
    如今看到自己，大概還是會有些觸景傷情之類的。
    比如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寄予厚望的外孫。
    然後再看她一眼，就會果斷想起自己曾經勸說他的外孫去找如仇家一般的親家。
    光是想想，宋如霜就已經覺得很窒息了。
    她沒覺得高姥爺做得有什麽不好的。
    宋如霜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至少，她非常會換位思考。
    她總是在想，如果自己是高程，大概也不會再喜歡她這樣看似單純，實則很有心機的小孩了。
    所以，她這次救人，也沒打算暴露自己的存在。
    宋如霜提出這樣的要求，顯然是有些奇怪之處的。
    這容不得韋德安不多想。
    “小七，我作為高將軍的主治醫師，必須要問問，你為什麽要見他呢？”
    宋如霜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
    “之前，高姥爺身有舊疾的事情，沒有人比您更清楚了，我其實有一個秘密要同您說，還希望您能保守秘密。”
    宋如霜倒是也沒多相信韋德安，隻不過，她想要韋德安幫忙，自己少不得還是要漏點底的。
    係統小艾連忙叫停：“別！千萬別啊，我覺得你馬上要被抓去國外做研究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韋德安再怎麽和善，其本質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恐怕連高程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說宋如霜這個小朋友了。
    宋如霜安撫道：“放心，我心裏有數。”
    她明白，救人的前提是必須自保，所以，在救別人之時，她一定會確保不傷害到自己的。
    一聽是秘密，韋德安立馬端正了態度。
    他也沒因為宋如霜是個小孩子，就覺得她的秘密不是什麽大事，而對此嗤之以鼻。
    “小天使請說，你放心，韋德安以事業生涯為證，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他倒是很上道。
    看樣子也不像是新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麵前而說過秘密了。
    見他這樣嚴肅，宋如霜反而輕鬆了下來。
    她緩慢而鄭重地開口說道：“當初，我曾經給姥爺吃過一顆祖傳的藥丸，包治百病那種，所以，姥爺的病能好，和這個也有一定的關係。”
    也就是因為韋德安是外國人。
    換而言之，好騙。
    這但凡換個成年的本國人，宋如霜這一句話裏，分分鍾露出五六處破綻。
    即便是韋德安，宋如霜話音剛落之時，內心也是有些忐忑的。
    但這樣的忐忑所持續的時間很短。
    韋德安驚訝得瞪圓了一雙眼：“果然，我就說，即便是上帝來了，也治不好高老將軍的舊疾，原來是中醫，真是偉大的過度，偉大的中醫啊。”
    他看起來很是感慨。
    對於宋如霜提出來的話幾乎沒有任何懷疑。
    好像立馬就相信了。
    頓了頓，他立馬好奇地詢問道：“小天使想要在這個時候見高老將軍，是因為這個藥丸，你還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