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亦沒有正麵回應這個話題。
    麵對白老探尋的目光，他也隻是說道：
    “相信您有自己的判斷。”
    “在你看來呢？”
    林謙亦倒是並不介意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覺得也隻是我覺得，您不如等她清醒過後，親自問問她吧。”
    白老多多少少是有些猶豫的。
    眼前的孩子雖說和宋如霜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可她臉上沒有疤痕。
    而且，這孩子還是一個小孩模樣。
    林謙亦也未將她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宋如霜，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可以立即確定的問題。
    兩個人說的話都挺含糊。
    秦傲作為一個外來者，一個不太合格的旁觀者。
    愣是一句都沒聽懂。
    所以，秦傲少不得要出聲詢問道：
    “奇怪啊，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啊？你們要問她什麽？”
    白老睨了一眼一頭霧水的秦傲。
    他沒好氣得撴了他一句：
    “小孩子家家的，怎麽什麽都想知道？一邊玩去！”
    秦傲立馬瞪圓了一雙眼睛：
    “為啥小亦可以，我就不行啊！我還比他大兩個月呢！”
    林謙亦不希望秦傲把白老惹毛。
    繼續在這裏糾纏，也隻會讓宋如霜的情況惡化。
    這不是林謙亦想要看到的事情。
    “小傲。”
    林謙亦也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
    他隻是衝著秦傲微微搖了搖頭。
    後者突然冷靜了下來。
    林謙亦不是腦子不好的人。
    他自然分的清楚什麽叫做輕重緩急。
    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
    聽著林謙亦話裏的意思。
    秦傲模棱兩可的猜測著他的想法。
    按照秦傲對林謙亦的了解。
    但凡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努力做到。
    不排除林謙亦欺騙老人。
    說明軟就是宋如霜。
    看眼前這位老人家的樣子。
    他似乎也是很在乎當初那個叫宋如霜的小孩子的。
    作為林謙亦的兄弟。
    秦傲自認必須要幫林謙亦完成他的意願。
    所以，千思百慮之後的秦傲，乖乖閉嘴了。
    至於他心裏這些彎彎繞繞，千奇百怪的想法，林謙亦雖然能猜到，但是沒打算詢問些什麽。
    因為沒有什麽必要。
    選擇權再度交還給了白老。
    救不救，取決於他自己決定。
    事實上，不管他怎麽選擇。
    就算不願意救她，林謙亦也毫無辦法。
    白老不是一般的醫生大夫，就像是他自己說的。
    連他爺爺這一輩的人在白老跟前都是小朋友。
    就更不要說別人了。
    時間好像就這樣停止了下來。
    可以說，全場最焦急的人應該是秦傲。
    白老和林謙亦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仿佛小孩暈倒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並不是眼前最要緊的事情。
    林謙亦沒來之前，秦傲實在是吃了白老不少的“痛擊”。
    所以，他也不敢勸白老。
    這樣一來，他能搭話的也就隻有林謙亦了。
    奈何林謙亦也不搭理他。
    於是，也就徒留秦傲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秦傲這個旁觀者都快要睡著的時候。
    兩方對弈的局麵，總算是有了一個得以緩解的情況。
    因為有一個人直接開口說話了。
    白老先是冷哼了一聲，衝著林謙亦沒好氣得說道：
    “你倒是個厲害的人物，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心性，老林家還真是出了一個人物啊。”
    語氣雖然不太友善，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讚許的言辭。
    這倒是讓人摸不清楚白老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林謙亦不卑不亢得回應道：
    “比起爺爺，差了很遠。”
    白老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格外嚴肅了起來。
    房間裏的氣息仿佛在一瞬間就凝固了下來，安靜得仿佛能聽見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秦傲咳嗽了一聲，努力得想要打破這種僵局。
    某種程度上，他也算變相的成功了。
    至少他確實吸引了白老和林謙亦的雙重目光。
    “怎麽？小秦大人有什麽想說的麽？”
    光是聽到這樣的稱謂，秦傲就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哪裏還敢再繼續說些什麽？
    “沒，你們兩位聊！”
    秦傲算是認清現實了。
    他不是林謙亦，沒有這麽強烈的壓迫感。
    對上白老，實在是無福消受。
    所以說，就算他有心想要給林謙亦撐起，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小子，倒是比小時候還要厲害一些，當然，現在的你比起你爺爺來是還差了一點，不過再不久後，你就要超過他了。”
    末了，白老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老人家心情到了現在才是真正放晴了。
    秦傲忍不住看向林謙亦，發現林謙亦也回望了他一眼。
    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
    頓了頓，林謙亦方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是願意為了她治病呢？”
    這個問題才是林謙亦至始至終所關心的問題。
    白老緩了緩，然後輕聲說道：
    “可以，哪怕我不太確定，便是看在你麵子上，也可以救她。”
    “多謝。”
    經過這十二年的靜修，白老專攻醫術。
    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了一個很大程度的跨越。
    因為宋如霜送給他的書籍，並非古籍。
    但其中的醫術，所涉及的層麵，已然不是他所見過的東西了。
    因為這本醫典，也給了白老更多的底氣。
    原來，宋如霜是陷入了某種癔症之中，所以才會久久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
    白老也隻是用銀針刺了宋如霜幾個學位，又囑咐秦傲去熬藥。
    是以，宋如霜毫無意外的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啊？”
    宋如霜清醒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
    仿佛被人按著頭去撞了牆那樣的痛苦。
    實在是有些難以忍耐。
    “小七，還難受麽？”
    宋如霜是聽見有人在問她的。
    但是，她得眼皮好像是有千斤重，宋如霜實在是抬不起半分來。
    林謙亦有些不確定得看向白老。
    宋如霜好像是清醒的，但是她睜不開眼睛。
    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他這份緊張到是在某種程度上把白老都給感染了。
    讓他老人家頗為無奈得笑了笑，然後慢慢悠悠說道：
    “放心吧，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你既然相信她是小七，那你也應該相信小七的自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