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亦的手突然放在了宋如霜的肚子上。
    力道不算輕也不算重，按理來說是絕對不會讓人感到疼痛。
    但那隻是正常人。
    宋如霜到底還是受了傷，因為林謙亦突然得舉動，然後疼得叫了一嗓子。
    高雲雅剛才就在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
    連忙詢問道：“可是受傷了？趕緊坐下，讓醫生好好看看。”
    宋如霜的頭一陣發疼。
    真要是當眾說出來，那林謙亦還不直接翻天了？
    “不用了，大小姐，我好得很，沒有什麽大問題，我想，還是先把老爺子送到醫院去，這裏已經不適合老爺子將養了。”
    不隻是現在，而是很久之前就已經不適合了。
    “小亦怎麽看？”
    林謙亦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高雲雅說道：
    “高大小姐，我準備帶小七回京都去。”
    高雲雅愣了一下：
    “這麽快？要不，先等老爺子醒了，你們再行走或是留？”
    林謙亦微微皺眉，他有些不解得看向高雲雅：
    “我們是賣給高家了麽？”
    所以，想走想留，為什麽還要高家人來同意？
    他就隻是提一句。
    很難理解麽？
    高雲雅的表情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不要說高雲雅了，連帶著宋如霜都忍不住有些尷尬了起來。
    她有些無奈，但因為有承諾在先，卻沒有遵守，所以對於林謙亦，也有些小心翼翼。
    大概是一種深怕惹他生氣的情緒。
    她伸手拽了拽林謙亦的袖子，想要開口勸勸他。
    “小七，是段姨，她的情緒最近變得有些不太穩定，或許你的出現，會讓她好一點。”
    宋如霜想說得話就這樣被堵在了嘴邊。
    如果是和其他人相關，她真不一定會管。
    可要是她娘，那麽不好意思。
    她還是得先顧及她娘。
    宋如霜連忙對高雲雅說道：
    “大小姐，我必須要回去一趟了，老爺子這邊，我之前給他喊含過一顆人參丸，所以老爺子的身體也滋養過幾日，隻要好好養著，應該能恢複的。”
    至於高雲閻。
    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不在宋如霜的設想裏。
    事實上，她對高雲閻可沒什麽好感。
    所以，也不可能耗費什麽力氣來救他。
    至於他將來會有什麽樣子的結果，也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高雲雅有些糾結，最終還是選擇放人離開。
    一來肯定是不想和林謙亦交惡;二來也是因為，人家不是高家人，她沒什麽道理，一直把人留在高家。
    “孩子，答應我，等京都的事情辦完了，一定要回洛城來看看。”
    宋如霜點了點頭，“這個是一定的，您就放心吧。”
    高雲閻可以不管，但是宋如霜不能不管高老爺子。
    ……
    從高家離開，宋如霜和林謙亦坐在了一輛加長版的紅旗車上。
    車輛一句在往遠方駛去。
    宋如霜沒再管這個，而是盤問起林謙亦來。
    這麽久沒見她娘了。
    宋如霜的緊張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
    “小亦，這麽久過去了，娘還好麽？沈……沈叔叔對她好麽？”
    林謙亦輕聲說道：
    “沈叔叔一直都很好，對段姨一如往昔，隻是……”
    說到此處，林謙亦有些欲言又止。
    似乎是有所顧忌。
    他越是這樣，宋如霜的心就越是容易揪起來。
    “隻是什麽？”
    “我在說之前，要提醒你一句，情況不像你想得複雜，你先不要著急。”
    “……”
    宋如霜當即有些哭笑不得。
    她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呢，林謙亦就已經想得這麽周全了。
    他要是直說或許還好點，至少不會讓宋如霜如此備受煎熬。
    不過，宋如霜也明白，林謙亦會這麽小心翼翼，也是害怕她會因為段丁蘭的事情受到打擊。
    方法雖然太摧殘人了，擔心本心是好的，這也就沒什麽關係了。
    “當年，你出事之後，所有人都瞞著段姨，可她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所以還是被她知道了一些消息，從此，她的……精神似乎就受到了，打擊。”
    說完這番話，他有些不安得看了一下宋如霜的表情。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她想到的是，情況應該比林謙亦說得還要更嚴重一點。
    她沒有說話，等待林謙亦繼續把所有得事情都說完。
    林謙亦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他隻是短暫得停頓了一會兒便繼續說道：
    “她有些時候，會把別人認成是你。”
    頓了頓，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
    “有一件事，也應該告訴你，因為段姨的癔症在你走後的兩年裏，越來越嚴重，所以，沈叔叔收養了一個孩子。”
    宋如霜愣了一下，半天說出來一個字：
    “啊？”
    收養了一個……可以替代她的孩子麽？
    宋如霜微微皺眉。
    她有些辨別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
    或許應該難過。
    連係統小艾都忍不住為了宋如霜打抱不平：
    “真是太不公平了，你為了救她才被困在孩童身體裏十二年，可她身邊卻有了別的小姑娘。”
    宋如霜眨了眨眼睛，對待這件事，倒是有不同得看法：
    “可也是因為失去了我，讓她的精神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頓了頓，宋如霜喃喃說道：
    “不是娘想要這些人來替代我，不過是沈叔叔想要給她尋找一些慰籍。”
    宋如霜現實之中的表情也因為心情而變得有些落寞。
    林謙亦看著是一陣心疼。
    他突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就把這件事告訴宋如霜的。
    可是，這些真實存在的事情，也應該告訴她。
    若是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也比臨時突然知道，家裏有個替代自己的小七要強。
    宋如霜突然開口詢問道：
    “這個小孩，也叫小七麽？”
    “……嗯。”
    宋如霜得表情隨即奇妙了起來。
    連名字也要替代……
    看這樣子，沈耀是真得覺得她已經死了啊。
    不知道為什麽，宋如霜的情緒猛地直線下降。
    她知道沈耀也是好心，但她就是覺得有些膈應。
    林謙亦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便扭，所以，他沉聲說道：
    “小七，等回到京都，你先去沈家看看，然後和我回林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