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陸澤,你是在保許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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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您這話我就不懂了。”謝清婉說,“這段時間,亦歡和我麵都沒有見過幾次,能聊什麽呢。還是說,你覺得我眼睜睜的看著亦歡去死,而不阻攔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什麽意思?”
    謝清婉一副坦蕩的樣子,沒有絲毫心虛。
    但是傅老夫人卻心虛了,沒有再追問。
    她隻能在心裏暗暗的疑惑。
    因為“假死”這個計劃,是薑亦歡最先提出來的,並且求她幫忙,她考慮一番之後才答應的。
    如果薑亦歡告訴了謝清婉的話,謝清婉可以幫她假死,她又何必找到傅家老宅,下跪求助呢。
    可是,接走薑亦歡的車輛,又是誰安排的?
    薑亦歡自己聯係的嗎?
    誰敢幫她做這麽膽大包天的事情?
    想來想去,傅老夫人認為也隻有謝清婉了。
    可謝清婉不承認,那,那是紀赫然?
    紀赫然都傷心成這副模樣了,一看就不是裝出來的。
    傅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傅寒君淡淡出聲,“在小歡的墓前,不要爭吵,她喜歡安靜。”
    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的砸在傘上,發出極響的聲音。
    陸澤提醒道:“我們該走了。”
    葬禮已經完成,薑亦歡的骨灰入土為安,一切都結束了。
    就算傅寒君再怎麽不舍,也要開啟新的生活,不可能永遠的留在這墓碑前。
    “你們先走。”傅寒君說,“我再陪陪她。”
    紀赫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現在多陪幾分鍾,幾個小時,甚至幾天又有什麽意義?傅寒君,你始終記住,亦歡的死跟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說完,他掉頭就走,撐著雨傘走進了雨幕裏,身影漸漸消失。
    傅老夫人和陸澤都知道,勸不住傅寒君的,所以也沒說話,準備離開。
    過了幾秒,傅寒君又突然開口:“許安眠。”
    “在,傅總。”
    “留下,過來。”
    許安眠應道:“是。”
    陸澤都走出幾米遠了,聽到傅寒君要許安眠留下,他腳步頓時停下,回頭看去。
    墓碑前,傅寒君撐傘站著,許安眠站在側後方。
    傅寒君這是要做什麽?
    懲罰許安眠嗎?
    不知道為什麽,陸澤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保護欲,還伴隨著強烈的擔心。
    這些跡象都在表明,他不希望許安眠出事。
    奇了怪了。
    陸澤想,他擔心許安眠做什麽?
    他和她一共才見過幾次?說過幾句話?保鏢營裏那麽多人,雖然說女生少,但是這個許安眠也沒有任何值得他放在心上的價值啊。
    他在幹什麽?
    陸澤決定不再多想,這情緒來的突然又莫名,他直接給壓下去。
    於是,他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雨很大,傅寒君在說話,聲音不太清晰,但許安眠離得近,每一個字都聽得無比的清楚。
    “你保護的主人死了,你知道自己失職了嗎?”
    “知道,傅總。”
    傅寒君淡淡道:“如果你當時在小歡的身邊,是極有可能救出她,阻止她的。”
    許安眠點了點頭:“是的,我來晚了。我不應該這麽容易就被傅太太支開,是我失去了警惕和判斷力。”
    “你自己說,你能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我……”
    “傅寒君,”突然,陸澤的聲音響起,“我不是都跟你說過,這也怪不了許安眠。”
    許安眠一愣,很震驚又詫異的看著陸澤。
    陸總剛剛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折返回來了?
    而且,陸總還幫她說話。
    別說許安眠了,陸澤心裏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
    明明都決定撒手不管了,怎麽走著走著又回來了,這雙腿好像不受自己控製似的!
    陸澤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
    傻b。
    不過,表麵上,陸澤還是嚴肅沉穩的模樣:“很明顯,薑亦歡是故意支走她的。當時她如果拒絕回傅家別墅拿東西,守在薑亦歡的身邊,是,我承認也許薑亦歡就找不到機會放火了。可是傅寒君,你有沒有想過……”
    “這一次薑亦歡沒有找到機會,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許安眠能夠每次都堅守著,不被她支開嗎?”
    “薑亦歡是鐵了心要……死,你都阻止不了,更別說許安眠一個小小的保鏢了。”
    許安眠靜靜的聽著,低著頭。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不配出聲。
    不管是陸總也好,還是傅總也罷,身份都遠在她之上,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是沉默!
    “陸澤,你是在保許安眠?”傅寒君的表情都帶了一絲意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
    他也不想啊,他控製不住!
    思來想去的,最後他還是返回來了,不然就這麽走了的話,他心裏會一直惦記著。
    這種感覺很難受的!
    傅寒君挑了一下眉:“如果我就是要怪她,非要她受到懲罰,為小歡的死承擔屬於她的責任呢?”
    陸澤會怎樣?
    和他對著幹?會力保許安眠?
    一個女保鏢,就算是陸澤親手挑選出來的,也不至於寶貝護犢子到這個地步吧。
    傅寒君不理解。
    陸澤是那種遊戲人間的性格,不會隨意的為了一點小事費心費力的,基本不愛計較,除非遇到觸及原則底線的大事。
    可是,許安眠怎麽就觸到了陸澤的底線和原則?
    “難道……”傅寒君拉長了聲音,“你喜歡她?”
    別說許安眠驚得都快跪下來了,陸澤自己都連連後退幾步,張了張嘴好幾秒都沒說出話來,又緩了幾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在瞎說八道什麽?”
    “你不喜歡她,你這麽維護她做什麽?”
    “我,我……”
    傅寒君追問:“嗯?你什麽?”
    陸澤咬了咬牙:“我是說句公道話罷了,你不能因為薑亦歡的死,就亂發脾氣亂懲罰人。傅寒君,人要直視自己的錯誤,而不是一味的將過錯加到別人身上。”
    “再說了,許安眠是我挑選出來的,送到薑亦歡身邊的。她犯了錯,也該是我來處罰,你要把她交還給我。”
    “哦……”傅寒君說,“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