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薑亦歡點點頭，“但這勁兒還是沒使得大。”
    陳濤媽媽沒想到，薑亦歡如此的伶牙俐齒，根本說不過。
    明明在安縣的時候，她出口嘲諷，薑亦歡都不吭聲的，更不敢回嗆她，今天卻跟吃了炸藥似的，一句都沒放過她。
    怎麽，女兒紅了，出名了，嘚瑟了？
    “哼，”陳濤媽媽的臉都快要扭曲了，“非要我說的這麽直白麽，晨曦媽媽。你為了讓晨曦站在今天對舞台上，沒有錢砸，就出賣自己的身體吧。”
    李姨的臉色變了變，這麽好脾氣不愛鬧事的人，都忍不住說道：“話可不能這麽說，無憑無據的……”
    “你又是誰啊？”陳濤媽媽瞥了李姨一眼，“哪裏來的鄉下人，這裏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你，你……”
    李姨為人和善，從不和人吵架，所以不會吵架，氣得不行，臉色漲得通紅，但最終也說不出一句罵人的髒話。
    薑亦歡徹底的看不下去了，也徹底的生氣了。
    她好多年都沒有這麽的想要撕碎一個人的嘴！
    上一個她想這麽幹的人，還是薑詩雲！
    薑亦歡上前，將李姨護在身後，聲音底氣十足：“我警告你，陳濤媽媽，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說我靠賣身體打通關係，把晨曦送進總決賽，這是造謠，是誹謗，我可以起訴你，告你！”
    陳濤媽媽也不甘示弱：“你說我砸錢，你也是誹謗！”
    “你自己都承認了，而且，這個隨便一查就能查到，看我是不是誣陷你！一旦查實，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的！”
    陳濤媽媽一聽，氣勢頓時弱了一截。
    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麽被薑亦歡壓著了，換了個話題。
    她指著薑亦歡的鼻子：“你得意什麽？在我麵前耍洋氣？你給我等著，等回到了安縣，看我不整死你！現在先讓你猖狂猖狂。”
    “好啊，我錄音了。”薑亦歡晃了晃手機，“別想著轉移話題就沒事，造謠誹謗，再加上人身威脅，我看到時候法院的關係，你是不是還能打得通！”
    陳濤媽媽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沒料到，薑亦歡還有這一手。
    兩個人的爭執聲，引來了工作人員和保安。
    大家都在和氣的勸著——
    “好了好了，彩排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點小事別吵了，耽誤時間。”
    “都是為了孩子，能讓就讓嘛。”
    薑亦歡沒在怕的，她也沒輸。
    反而是陳濤媽媽氣得臉都歪了，但是一時半會兒又奈何不了薑亦歡。
    這個仇，是徹底的結下了。
    薑亦歡明白，不知道哪一天陳濤媽媽就會展開瘋狂報複的。
    自己要小心提防著，也要保護好晨曦和李姨。
    “小歡，這種人就別搭理，跟瘋狗似的逮著誰咬誰，”李姨勸道，“之前在安縣我們就沒搭理，還算順利的度過了。”
    薑亦歡回答：“李姨，再不反擊她隻會以為我們好欺負。而且她都說出那種汙蔑我的話，還對你不尊敬，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倒是沒關係。隻是，嚇到晨曦了。”
    薑亦歡低頭，看見女兒有些怯生生的眼神。
    她從來沒有在晨曦麵前罵過人，生過氣紅過臉，估計自己剛才的那個樣子，嚇到了晨曦。
    她收拾好心情，調整好情緒，正要安慰一下薑晨曦的時候，現場入口那邊傳來一陣躁動。
    “讓一讓，別往前擠。”
    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薑亦歡抬頭看去，隻見一群保鏢簇擁著一個人，往裏麵走來。
    保鏢在前麵開道，工作人員也在幫著忙維持秩序。
    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薑亦歡還是一眼看見了人群中間的傅寒君。
    他就是如此的耀眼，不管在哪個場合，他站在哪裏，哪裏就是中心，中心就是他。
    五年了。
    一眼，五年。
    薑亦歡已經一千多天沒有看見他了。
    她都是通過報紙，新聞以及網上的各種八卦消息，得知他的情況，看到他的照片。
    但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他本人……這種感覺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因為隔得很遠，薑亦歡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
    但是感覺，他蒼老了些許，憔悴了，滄桑了。
    定定的看了好幾秒，傅寒君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往這邊看來。
    他一眼掃過去，現場有很多人，再加上小孩子多，所以比較熱鬧，嘰嘰喳喳的有些吵。
    傅寒君看了全場一眼，並沒有什麽異樣，於是又收回了目光。
    奇怪。
    剛才他感覺，有人在看他。
    那種眼神，和普通的路人看他不一樣，總讓他心頭發緊，有特別的感觸。
    但是，傅寒君環視周圍，也沒看出什麽。
    是他想多了吧。
    可能……朝陽昨晚信誓旦旦的說親眼看見了媽媽，還是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
    傅寒君雖然沒有很相信，但總歸是有點在乎的。
    “媽咪，”薑晨曦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薑亦歡，“你怎麽了？”
    薑亦歡的心髒跳動得有點快。
    她沒料到傅寒君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雖然總決賽的主辦方是傅氏集團，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忙碌程度，隻會在總決賽的那一天才出現吧。
    怎麽今天隻是彩排，他也來了？
    簡直讓薑亦歡措手不及。
    還好她及時的看見了他，不然的話……傅寒君先看見她，那就出大事了。
    而且，在傅寒君看過來的那一刻，她急中生智趕緊蹲下來了。
    這樣一來，傅寒君就看不到她。
    算是暫時躲過一劫。
    時隔五年的見麵，就在這種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發生了。
    “沒……沒什麽。”薑亦歡說，“晨曦，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先去洗手間。你聽李姨的話，乖乖的，好嗎？等彩排結束，媽咪帶你去吃大餐。”
    “好的媽咪！”
    “嗯，我們晨曦最乖最棒了。”
    薑亦歡匆匆忙忙的交代了幾句，於是便貓著腰溜走了。
    她不能在現場，必須要離開。
    否則的話，傅寒君遲早會發現她的！
    他這個人，眼神犀利又精準，腦子還特別的好使，薑亦歡自認是鬥不過他的。
    隻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