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客套話，我是真的這麽認為。”陸澤說，“專業的事情要專業的人來看，傅總，你可以讓謝清婉看看這份設計。她以前和薑亦歡是一個部門的，還是她的上司。”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就到。
    陸澤的話音剛落下，外麵就傳來了謝清婉的聲音。
    “在哪？哪裏？比向舒意還像？讓我好好的看看。”
    “搞什麽鬼啊，最近是怎麽了，亦歡的臉成流行臉了？這麽多人跟她撞？”
    “還是有人照著她的樣子整容了，恢複期過了，自然了，所以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傅寒君身邊湊了。”
    “再像又怎樣，都不是亦歡啊。”
    謝清婉還是那個謝清婉，大大咧咧，人沒還到，聲音先傳進來了。
    很快，她來到門口：“讓一讓啊衛助理，你要攔我嗎？”
    “謝總監……”
    “怎麽？裏麵就傅寒君和那個女的嗎？”
    衛輝回答：“不，還有陸總在。”
    “那我更要進去了。”
    說著，謝清婉推門走了進來。
    她風風火火的，拉開椅子就在陸澤旁邊坐下，抬眼直勾勾的看著薑亦歡。
    然後，她愣了。
    謝清婉盯著薑亦歡看了足足有一分鍾。
    “那個……”她咽了咽口水，“這何止是像啊，簡直就是本人吧……拿向舒意和眼前的這位對比，那簡直是對這位的侮辱。”
    說完，謝清婉側頭看著陸澤：“你說呢？”
    陸澤咳了咳，聳聳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謝清婉又看著傅寒君：“我還是醜話說在前頭啊。傅寒君，替身就是替身，永遠取代不了正主。她就是比薑亦歡還像薑亦歡，她也不是薑亦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寒君也沒有說話。
    隻有謝清婉一個人在叭叭叭的，講個不停。
    “難怪整個傅氏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討論……向舒意出現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受關注。”謝清婉連連感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臉嗎？”
    是整容成這樣？還是真的長成這樣？
    就是薑亦歡的爸媽都生不出這麽像的吧。
    薑亦歡又無奈又好笑：“清婉……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謝清婉徹底呆住了：“不是，你，你怎麽連聲音都這麽像？你怎麽做到的？你是不是秘密的培訓過？”
    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薑亦歡。
    亦歡明明躲著傅寒君的啊，怎麽會這麽堂堂正正的坐在這裏！
    再說了，這麽大的事，亦歡會不通知她嗎？
    陸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就是薑亦歡，如假包換。”
    謝清婉更是半張著嘴，一動不動。
    “是的，是我，”薑亦歡又說道，“清婉，我回來了。”
    謝清婉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啊”了一聲，猛然站了起來：“亦歡！真的是你！天啊，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時隔五年……哇，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特別的浮誇。
    陸澤更看不下去了：“好了，你的演技很爛。”
    “……”謝清婉一腳踩在他的皮鞋上，“你在瞎說什麽？”
    “別裝了，我已經招了。”陸澤回答，“我們上次在洗手間的門口，見過亦歡了。”
    謝清婉眼睛轉了轉，沒吭聲。
    傅寒君瞥向她：“你那次也在場？”
    “額……”
    其實，她不僅那次在場，亦歡私下裏更是主動的聯係了她。
    當然了，這些絕對不能說。
    “好吧，”謝清婉悻悻的坐了下來，摸了摸鼻子，“我演過頭了，我確實早就見過亦歡了。和……陸澤一起意外見到的。”
    沒事，有陸澤作伴，她不孤單。
    反正……別被傅寒君發現，她們私下單獨見過的事情就行了。
    傅寒君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兩個人，在工作上是他的下屬，在生活中是他的朋友。
    結果呢？
    沒一個是向著他這邊的！
    陸澤和謝清婉齊刷刷的低著頭，不敢看傅寒君的眼睛，開始裝傻充愣。
    像是兩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啞巴了？”傅寒君開口，“一個個的，不是挺能說的，這會兒倒是安靜了。”
    陸澤和謝清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兩個人的胳膊你撞撞我，我撞撞你，都示意對方先說話。
    推來推去的。
    最後，還是薑亦歡輕輕柔柔的開口：“要怪的話，就都怪我吧。傅寒君，其實追究這些……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此刻我就坐在你的旁邊，我們又重逢了。”
    “怎麽會沒意義。”傅寒君的手指在桌麵輕點著，發出噠噠的聲音，“你永遠不懂，早一天見到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五年的漫長等待，度日如年。
    人生在世就這麽幾萬天，拖一天，就少一天。
    他不想虛度，他想往後的每一天裏，都有薑亦歡的存在。
    這就是他的意義。
    薑亦歡看向他，又極快的收回目光。
    她心裏還是被他這句話觸動到了的。
    “算了，隻要見到了，早或者晚，也無關緊要了。”傅寒君坐直身體，像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隻是我一直好奇，當年大火過後，你是怎麽離開的江城。”
    謝清婉心裏咯噔一跳，心虛得不行。
    不過表麵上，她還是在強裝鎮定。
    薑亦歡更是淡定，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五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得差不多了。”
    “是嗎？”傅寒君問，“可你沒忘記恨我。”
    她眼睫一顫。
    氣氛慢慢的變了味。
    陸澤和謝清婉也感覺到，自己坐在這裏變成了一個閃閃發亮的電燈泡。
    於是，兩個人在沒有商量的情況下，很有默契的同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傅寒君瞥了他們一眼：“嗯？”
    兩個人異口同聲：“傅總，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沒等傅寒君回答，他們又齊刷刷的轉身，像是約定好似的，大步往外走去。
    很快，會議室裏恢複了寂靜。
    靜得能夠聽到空調呼呼的風聲。
    “要不……”薑亦歡說，“我也走吧。”
    就這麽坐在這裏，好像沒多大用。
    傅寒君抬眼：“合作不談了？”
    “傅總願意和我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