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我沒有這個本事能讓傅總對我高看一眼，特殊對待。二來，你已經回江城了，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向舒意滿是羨慕，又帶著一點點嫉妒的語氣說道：“亦歡姐，傅總他……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聽她說完這番話，薑亦歡都有些慚愧了。
    好像自己一直都是那個不講道理，亂吃飛醋又尖酸刻薄的女人似的。
    “原來你到這裏上班，是因為……”薑亦歡咬了咬唇，“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沒關係，是我社會經驗不足，把這份工作想得太天真了，我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後果。”
    薑亦歡更慚愧了。
    向舒意如此的單純天真，而自己卻總是帶著敵意的目光去看待她……
    “亦歡姐，”向舒意握住她的手，“今天我是真的絕望了，才會找傅總求救。你別誤會他，也別生他的氣。這會是我最後一次找他。我不想幹擾你和他的生活，我退出。”
    “我和他……”
    “他愛你，他眼裏容不下別人的。”
    向舒意垂下眼。
    “亦歡姐，沒有看見你之前，我就嫉妒你了，現在認識你之後，我更嫉妒你了。為什麽你可以得到傅總全部的愛，而我……連他的身邊都站不住腳。”
    薑亦歡問道：“你愛他？”
    一片寂靜。
    好幾秒過後，向舒意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
    薑亦歡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側頭看了一眼傅寒君。
    他也都聽到了。
    傅寒君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舒展開。
    一個女人要愛上他，那又不是他的錯，跟他無關，更不是他能掌控的。
    他之前也跟向舒意說得很清楚。
    是她逾越了，妄想著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
    薑亦歡看懂了傅寒君的眼神。
    忽然之間，她更同情向舒意了。
    又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比她還要可憐。
    至少，她得到過傅寒君，愛過，纏綿過，還有了兩個孩子，此生有那些回憶作伴，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圓滿了。
    但是向舒意卻是……
    什麽都沒有，空有一腔純真的愛戀啊。
    這可怎麽辦才好，傻姑娘。
    “不要愛上傅寒君，因為痛苦的隻會是你。”薑亦歡說，“趁現在還能回頭，還能收住愛意，趁早控製住吧。”
    向舒意苦笑道：“收不回了，控製不住了。亦歡姐，你覺得愛情是能控製得住的嗎？能控製得住的愛，還叫做……愛嗎？”
    她回答不上來了。
    “我從未承認過我愛傅總。我不敢，我害怕說出來之後，傅總隻會當做一個笑話，壓根不會往心裏去。”向舒意看著薑亦歡的眼睛，“但我想說，我希望他知道。”
    她這看起來是在跟薑亦歡說話，但其實說的都是想讓傅寒君聽到的。
    “他知道就夠了，”向舒意喃喃道，“雖然不會有結果，雖然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可我愛過，我不想悶在心裏，太難受了。他永遠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薑亦歡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和向舒意是情敵。
    她總不能鼓勵向舒意去追求傅寒君吧！
    但是，向舒意繼續愛下去的話，隻會越來越深陷，到時候……
    極有可能變成第二個薑詩雲，或者是蘇雪欣。
    薑亦歡眼睛一抬，衝著傅寒君喊道：“自己惹下的風流債，自己處理。我還有別的事。”
    沒想到，向舒意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語氣滿是懇求，都快要哭了，眼睛紅紅的含著淚光：“亦歡姐，你千萬不要跟傅總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好。對不起，是我的存在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我沒生氣，也沒誤會。你們兩個聊吧，我先走了。”
    薑亦歡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但……向舒意不肯鬆開。
    她看著向舒意：“你幹什麽？”
    “你原諒我，好嗎？亦歡姐，”向舒意說，“我下次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找司總了，你別介意。真的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愛著他，他對我沒有任何的逾越。”
    薑亦歡蹙了蹙眉。
    她的手被向舒意抓的有些疼。
    向舒意說的這些話，倒是顯得薑亦歡不講人情，胡攪蠻纏了。
    可是她說的很清楚啊，怎麽，向舒意沒聽明白嗎？
    “你在我這裏，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所以沒有我原不原諒你一說。”薑亦歡盡量語氣平和的回答，“向小姐，請你鬆開。”
    “不，不，亦歡姐，對不起……”
    向舒意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起來楚楚可憐，極其的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隻不過，薑亦歡怎麽覺得這一幕，這一招，特別的熟悉呢？
    哦……
    她想起來了！
    這不是以前薑詩雲最擅長最愛用的那一招——
    綠茶絕學嗎！
    在情場上，薑亦歡不說身經百戰，但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
    難怪她總覺得，向舒意這個樣子雖然可憐，但她看著總有幾分別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討厭和方案。
    現在她明白了！
    敢情這位向舒意，也是一位頂尖綠茶啊。
    向舒意不顯山不露水的，表情真切態度誠懇，差一點薑亦歡就要被她給蒙蔽了。
    看穿之後，薑亦歡沒有剛才的心軟，也沒有一丁點同情了。
    又是一個看中傅寒君的權勢地位，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
    隻是手段特殊了點，臉也特殊了點。
    “行，你非要道歉就道歉吧。”薑亦歡笑了笑，“我原諒你，可以了嗎？”
    她的態度突然來了個轉變，向舒意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傅寒君！”薑亦歡又衝他喊道，“你還站在那邊幹什麽？”
    傅寒君這才慢步的走了過來。
    但是，他是直奔薑亦歡來的，從向舒意的身邊掠過，都沒有正眼瞧一下她。
    “小歡。”
    “這位向小姐……”
    薑亦歡想說些什麽，但她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
    因為辨別綠茶這件事吧，隻有女人才能懂。
    男人，壓根看不出來的！
    就算苦口婆心，費盡口舌的解釋，男人也無法理解。
    但是，假如這個時候謝清婉在這裏，薑亦歡都不用說，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能夠心領神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