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別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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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禾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也急忙解釋。
“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推五公子落水啊,相爺明鑒啊。”
阿飛的話語,相當於在平靜的湖水裏,扔進了一顆石子,頓時引起水花四濺,水浪洶湧翻滾。
如果不心虛,二姨娘和秀禾不會如此的激動。
沈從山見此,心裏已然有了幾分定論。
他陰沉著臉龐,怒目而視看向二姨娘:“我不是讓你閉嘴嗎?你是聽不到還是耳朵聾了?到底是不是冤枉,我自有分斷。”
“相爺……妾身沒……”二姨娘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就看見一個茶盞,狠狠的扔了過來,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她一時間呆愣在那裏。
屈膝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額頭頓時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抖著胳膊,抬手一摸額頭,溫熱的血染紅了她的手指,她的瞳孔忍不住劇烈顫動。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人拔了你這個賤人的舌頭。”沈從山眼底閃爍著戾氣,冷冷的看著二姨娘。
二姨娘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如墜冰窟。
沈從山轉頭看向林鴻飛:“你繼續說,我倒要看看,她們是怎麽對懷安下手的。”
阿飛沒有抬頭,但他的聲音卻異常的平穩。
這一刻,他似乎也不覺得害怕了。
“秀禾推五公子落水時,打了五公子幾巴掌,還罵他是野種,罵他怎麽敢弄傷六公子的。奴才看見那一幕,驚懼無比,驚慌之下,就去找了趙大哥救五公子。”
“趙大哥當時就將奴才給關了起來,可那個秀禾派人偷偷給奴才遞信,故意威脅奴才,倘若奴才敢將真相說出來,她就讓奴才的妹妹和母親不得好死。奴才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奴才家裏的信息,一開始奴才隻以為,她是故意嚇唬我的,直到,奴才看見妹妹站在那些奴仆中間。”
三姨娘喜滋滋的看了眼,滿臉都是血二姨娘,她佯裝驚愕,嘖嘖歎息一聲道:“所以,你一直緊咬著牙關,不肯鬆口說實話,就是因為怕自己的妹妹,有什麽危險?”
“而不是被屈打成招的?”
阿飛眼底滿是憤恨,眼睛忍不住都紅了。
“奴才除了妹妹和母親,就沒別的親人了,倘若她們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三姨娘感慨的說了句:“你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奴才。你能為了家人,連死都不怕,著實令人敬佩。”
“相爺,這個奴才是個好的,就是背後威脅他的人,有些可惡。”
她說著,目光似有若無的,掃向二姨娘。
二姨娘癱坐在地,一顆心忍不住的往下墜。
她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當觸及到沈從山冰冷的眼神,她滿腔的話語,都被哽在了喉嚨處。
沈黛牽著沅沅的小手,步入廳堂。
她一雙眼眸,冷冷的掃向二姨娘:“二姨娘,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
二姨娘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回了句:“沒證據的事情,怎麽能單聽阿飛這個混賬的片麵之詞?”
“沒準,他就是受了他人的脅迫,故意說謊汙蔑秀禾的呢。”
秀禾紅著眼睛,哽咽著聲音哭道:“奴婢是真的冤枉……倘若最後,無法洗脫奴婢的冤屈,奴婢情願撞牆自盡,也要維護二姨娘的清白與尊嚴。”
二姨娘感動無比的扭頭看向秀禾:“好秀禾,總算我平日裏沒白疼你。”
秀禾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二姨娘。
“姨娘,你平日裏連一直螞蟻都不敢踩,他們怎麽能這樣過分,汙蔑你害五公子啊。你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奴婢決不允許,任何人羞辱姨娘你。”
二姨娘反抱著秀禾,主仆兩個哭的很是可憐。
林鴻飛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勾唇嗤笑一聲。
“倘若奴才這裏,有指證二姨娘的證據呢?”
二姨娘停止了哭泣,怔愣的看向林鴻飛:“你有何證據?”
林鴻飛抖著手臂,從懷裏掏出一個染了血的紙條。
“這張紙條,可是秀禾親手交給我的。她說,這是二姨娘你寫的,這是你的意思。”
“還有銀票,秀禾可是給了五百兩的銀票。這紙上的字跡,總不會是旁人假冒的吧?”
他見紙條與銀票,一同舉到頭頂。
沈黛看了眼趙玥,趙玥很是聰明,連忙將紙條與銀票接過來,送到了沈從山的眼前。
沈從山隻看了那紙條一眼,就勃然大怒起來。
他猛然站起身來,衝到二姨娘的麵前,再也忍不住,狠狠的衝她甩了一巴掌。
“賤人,這紙條上的筆跡,分明就是你的。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抵賴嗎?”
他曾經教二姨娘寫過字,所以是不是二姨娘的字跡,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事情的真相已經展露了頭角,他再不明白,這些年那就白活了。
二姨娘被打的,腦袋轟隆隆作響。
她歪倒在地,驚慌失措的捂著臉頰,怔愣的看著沈從山。
“相……相爺,妾,妾身沒有。”
沈從山氣的臉色鐵青,他蹲下身來,一把緊緊的掐住了二姨娘的脖子:“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抵賴否認?宋氏,你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不但讓人推懷安下水,你居然還惡毒的,給他下劇毒。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麽能就這樣狠心,要置他於死地?”
“你要是再不承認,我這就將你給掐死,讓你給懷安陪葬去。”
沈從山說著,手下的力道一點點的加大。
二姨娘眼底滿是驚懼,她的呼吸很快就被掠奪。
她害怕極了,怕自己真的被沈從山這樣掐死了。
她奮力掙紮,怎麽都無法推開沈從山。
二姨娘所有的堅持,在瀕臨死境時,統統都化為烏有。
她嘶吼哭著,坦誠了一切:“相爺,你息怒。我招,我全都招了,你別掐死我。咳咳咳……”
沈從山冷哼一聲,狠狠的將二姨娘甩開。
二姨娘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喘息著。
等她慢慢平靜了心緒,她才沙啞著聲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闡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