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留半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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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一家不敢得罪二姨娘,隻得夾著尾巴,帶著家人逃離了京都。
她被傷的很深,所以這些年,她再沒想過要嫁人。
就這樣跟在二姨娘的身邊,孤家寡人般,和陳阿婆一起忠心耿耿的伺候二姨娘。
誰曾想到,突然有一天,表哥會突然給她遞了一封信過來。信裏說,當年的事情,並非他所願,他一直都在等著她嫁給自己。
可是二姨娘卻算計了他,給他下藥,讓他與其他女人生米煮成了熟飯。
二姨娘一番威逼利誘,讓表哥不得不妥協。
他從此對秀禾死了心,娶了那女子,舉家搬遷,離開了京都。
秀禾知道這件事後,幾乎要被氣瘋了。
若非陳阿婆攔住她,她早就去找二姨娘對峙。
秀禾以為,二姨娘隻是對自己這樣無情,哪裏想到,陳阿婆的命,比她更加淒慘。
二姨娘為了讓陳阿婆留下來,幫她照顧六公子,居然暗中雇傭人,偷偷淹死了陳阿婆的孫子。
二姨娘聽著秀禾的話語,她的整張臉頓時青白交加。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秀禾。
她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究竟是誰,是誰告訴了秀禾,當年她表哥另娶的真相?又是誰,居然連陳阿婆孫子的死,都給挖了出來?
二姨娘一陣膽寒,她整個人心虛至極。
她下意識的想要辨解否認。
“沒,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算計你表哥,我更沒有害陳阿婆的孫子。”
秀禾猩紅著眼睛,滿眼惱恨的看著二姨娘。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矢口否認,不肯承認她做的那些肮髒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二姨娘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即使見了棺材,她也不會落淚的。
她本就是一個不知悔改,冥頑不靈之人。
她也不需要二姨娘承認,事情走到這一步,如果能拖著二姨娘死,那她也算是報仇了。
她本應該會有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庭,會和表哥生一雙兒女,可這一切全都被二姨娘給毀了。
她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二姨娘好過。
二姨娘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她已是非常滿足。
秀禾也不繼續與她爭辯,她隻眼神悲憫的看了眼,跪在地上早已佝僂了身形的陳阿婆:“二姨娘,陳阿婆是你奶娘,她對你那麽好,幾乎將你當親女兒看待。你為了自己的私心,還真的能狠下心,害了她的孫子啊。”
“我是無所謂,與你的羈絆沒陳阿婆那麽深,你能這樣狠心的對我,斬斷我的希望,完全可以理解。可陳阿婆是你的奶娘,相當於你半個母親,你到底是怎麽狠下心,那樣對她的?”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的心,是不是早就被狗吃了,所以身邊所有人,你都可以利用,你都可以犧牲。你真的很自私,自私到,讓人覺得膽寒。”
“你也別覺得,我和陳阿婆指證你的罪行,我們就背叛了你。這一切,不過都是你逼得……是你先往我們身上插刀子,我們才想著報複回來的。”
二姨娘的眼睛,當即便呆滯住了。
原來,她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秀禾和陳阿婆全都知道了。所以她們恨她,所以她們才用這種方式,拉她下地獄嗎?
到最後,她落到這個地步,終究是自己害了自己嗎?
趙鵬讓人,推搡著二姨娘與秀禾踉蹌著腳步,慢慢的走到了湖邊。
沈黛跟在後側,她停止腳步。
望著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麵,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推下去吧。記住,別讓她們死了……隻要留半口氣就行。”
她確實沒有權利,處置二姨娘的生死。
可她,能夠豁出一切,讓她們去體會一下,懷安被推入湖裏,所體驗過的痛苦絕望。
那種,想死,死不了的窒息感,有時候可以逼瘋一個人。
趙鵬應聲,他沒有任何猶豫,伸出手去,狠狠的將二姨娘與秀禾,推入了湖裏。
兩個人都不會遊泳,她們驚慌失措的大喊救命。
她們的身體在水中,瘋狂的撲騰,似乎想要抓住一些什麽東西。
但是沒一會兒,她們的嘴裏,鼻子,耳朵就灌滿了湖水。
她們的身體開始往下沉,漸漸的感受不到任何的呼吸。
那種處於死亡的絕望感,將她們緊緊的包裹住。
二姨娘眼底滿是恐懼,哭著,叫著,喊著。
但是沒人下水救她。
秀禾相對來說,倒是挺平靜,她雖然也怕,遠沒有二姨娘那麽鬧騰,或許她知道,她的下場恐怕逃不過一死,所以她也就不怎麽掙紮了,任由死神,將她徹底的拖入地獄。
沈黛就站在岸邊,冷眼看著這一幕。
她眼底沒有任何的溫度。
周身都散發著陰冷至極的氣息。
不遠處,不停有奴仆往這邊看,他們看著沈黛的眼神,全都是驚懼無比。
三姑娘可真是太可怕了。
以前,他們怎麽就覺得,她軟弱可欺呢。
這府裏的不少奴才,曾經都欺辱過沈黛。如今,他們看著如此冰冷無情的沈黛,心裏都怕的不行。
怕有一天,沈黛突然想起來,他們以往惡劣的行為,會找他們算賬,會用這樣殘忍的方式,狠狠的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看戲的很多,卻沒人出來製止。
四周的氛圍,都透著一股莫名的驚悚。
沈黛在看到,二姨娘快要沒了呼吸,秀禾快要斷氣的時候,她讓趙鵬將二人從水裏拖出來。
二姨娘慘白著臉,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岸邊,奄奄一息的低聲咳嗽著。
不少的水,被她咳出來,那窒息的感覺,漸漸的消散。
她喘著粗氣,隻覺得自己,總算是撐過來,總算是熬過來了。
她哭了笑,笑了哭,整個人猶如瘋了般。
秀禾則氣息孱弱的躺在那裏,輕微的喘息著,要不是她胸前有細微的起伏動靜,旁人還以為,她已經被淹死了呢。
她整個人更加的沉靜。
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二姨娘緩過一口氣來,她滿眼猩紅的看向沈黛:“你終究是不敢殺了我……沈黛,你給我等著,等相爺回來,我定要你好看。”
沈黛沒想到,到了這一步,二姨娘的態度居然還這麽強硬。
她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啊。
沈黛的眼眸不由得轉深幾分,她輕勾唇角:“看來,這樣的懲罰,對你來說,還是不夠啊。”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