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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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上鑲嵌著倒刺,每一次甩下去,又拽出來,都會勾出她的血肉。
那疼痛,幾乎強烈了數十倍。
那種滋味,不是一般能夠承受的。
青陽用這條鞭子,不知道審訊過多少寧死不屈的犯人。
一般沒人能夠超出二十鞭子,就會求饒招供。
可‘宋嬤嬤’似乎是鐵了心,不肯招供。
她明明疼的嚎啕大叫,身上的血幾乎都順著衣服,滴落下來,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但她還是緊咬牙關,一個字都不肯吐出。
青陽大為惱火,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棘手、焦躁。
刺鼻的血腥味,在陰暗潮濕的地牢,四處亂竄。
沈黛靠近時,不由得被氣味刺激的,皺了皺眉頭。
青陽看見沈黛來了,他連忙遞了一個帕子給她。
“縣主,這血腥味不好聞,你拿著帕子堵住鼻子,或許會好受一些。”
沈黛卻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連這點味道她都無法忍受,那她接下來,還如何審訊此人?
她抬眸看向綁在十字架上,全身早就鮮血淋漓的人。
“還是什麽都不說是嗎?”
青陽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極為煩躁的搖了搖頭。
“除了痛叫,什麽都不肯說。”
“嘴巴咬的死緊……”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沈黛。
“縣主,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明明那麽害怕,那麽怕疼,她為何寧願死,寧願受這些折磨,都不肯招認呢?”
“她這嘴巴,比那些職業殺手,還要緊。”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審問過犯人。
通常都是幾鞭子下去,很快都會招認,說出實情了。
一開始看著是條寧死不屈的硬漢子,可當疼痛挨到身上,很多人也就立刻慫了。
但這個‘宋嬤嬤’卻與那些人,恰恰截然相反。
明明一開始表現的很害怕,很惶恐,但挨了那麽多的鞭子,她也疼的嘶聲嚎叫,但那嘴就是不鬆一下。
沈黛抿著唇角,一步步走到‘宋嬤嬤’的麵前。
她凝著鮮血淋漓的血人,眼底閃過幾分悲憫。
“你說你,痛快招了不就行了,非得要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你真是傻的可以。也不知道,背後那人,究竟拿捏住了你什麽軟肋,居然讓你這樣忠心耿耿。”
‘宋嬤嬤’聽著沈黛的聲音,她虛弱的喘息著,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沈黛。
她忍不住,衝著沈黛呸了一下。
“呸,不管你如何諷刺刺激我,我都不會多說一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招認的。”
“我勸你別浪費時間了,顧宸淵沒多少時間可以耗了。再這樣耗下去,他肯定要死了……哈哈,如果他死了,沈黛你會不會很難過呢?”
“畢竟,你好不容易攀上了這麽一個大靠山,這個靠山陡然沒了,你是不是比誰都要懊惱?”
沈黛偏頭,躲開了她吐出來的血沫。
青陽怒極,他抬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宋嬤嬤’一巴掌。
“你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嘲笑縣主?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這就將你舌頭給拔了?”
‘宋嬤嬤’低聲笑了笑,她略帶挑釁的挑眉看向青陽。
“我的狗兒子,我可是你的宋嬤嬤啊,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宋嬤嬤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心呢。”
青陽的周身,散發著冷冽至極的戾氣。
他抬手,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脖子。
“你居然還敢提宋嬤嬤?你個賤貨,你快點說,你將宋嬤嬤藏在了哪裏,她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青陽的眼眶泛紅,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宋嬤嬤如今到底如何了。
宋嬤嬤雖不是他的生母,但卻勝似生母,他一直都將宋嬤嬤當做自己的母親看待。
‘宋嬤嬤’輕笑著,她看著青陽焦急如焚的模樣,她心裏覺得痛快極了。
“你想知道宋嬤嬤在哪裏啊?可惜,我不會說的……我就算是死,都不會吐露一句。我會帶著許許多多的秘密下地獄,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一個字。”
青陽掐著她的脖子,他眼底湧動的全都是殺意。
“我要殺了你,我要弄死你。”
他手下的力道,陡然加大。
‘宋嬤嬤’被他掐的,呼吸頓時全無。
她臉色鐵青,忍不住的翻著白眼。
沈黛看了,不由得歎息一聲。
“青陽,你冷靜一下,別上了她的當。審訊逼問,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如果你穩不住自己的心態,你就被她反製,她會牽著你的鼻子,牽著你走。”
“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你,想要借著你的手尋求一個解脫罷了。你若是這樣就掐死了她,那就徹底的如了她的願。”
青陽陡然驚醒,他連忙鬆開了手臂,退後幾步。
他極為崩潰的看向沈黛,他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帶了哽咽顫栗:“縣主,現在該怎麽辦啊。她……她的嘴巴太硬了,我根本就撬不開。”
“宋嬤嬤如今下落不明,太子殿下又身中劇毒……”
可以說,他們現在危機四伏,根本看不到一絲光明。
他自從跟了太子,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至暗的時刻。
到底是誰,在暗中攪弄風雨,暗害太子殿下?
沈黛抬手,輕輕的拍了拍青陽的肩膀。
“你太過著急了,欲速則不達,在這個關鍵時刻,千萬不能急,否則就失去了掌控全局的機會。”
“別急,慢慢來,總得找到突破口的。你先退到一旁休息,剩下的,就交給我,我來審訊這個人。”
青陽眼底滿是詫異,他有些擔憂的問:“縣主,你……你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你可以應付過來嗎?”
“你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交給我,我替你去辦就是。”
沈黛想了想,有些事情確實也需要青陽來幫忙。
於是,她招了青陽湊近。
對著他耳語呢喃,囑咐了一番。
青陽聽了,緊皺眉頭。
雖然他不知道,沈黛讓他安排的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麽作用,但他卻沒多問一句,當即便讓人去準備了。
沈黛讓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又擺放了一個案桌。
桌子上擺放了一些精致的茶點。
她絲毫不覺得,這裏是什麽陰暗潮濕的地牢。
而是能讓她悠然品茶,風光無限奇特的舒適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