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在太陽底下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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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身體好了,我就能有精力,照顧殿下了。殿下,你放心,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顧宸淵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眼底掠過幾分嘲弄的冷笑。
永遠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嗬,可真是諷刺。
前世的時候,他對她這個太子妃,還是挺滿意的,所以除了態度冷一些,他並沒有多少的不滿。
平日裏相處,他也盡量照顧她。
可誰知道,就是他的退步,反而讓她得寸進尺,肆意妄為。
在他病弱,不能下床榻的那些日子。
她美其名曰是衣不解帶的伺候,實則她暗地裏,就是故意折磨他,辱罵他,詛咒他,讓他立刻去死。
她知道,她煩透了照顧他這個病秧子。
她做太子妃的美夢,在看到他沒有希望能夠痊愈的病弱身體,一點點的被幻滅。
她將所有的怒意,與怨恨,全都發泄在他身上。
那段日子,是他最絕望,最痛苦,最煎熬的時候。
想到此,顧宸淵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
他沒去看沈眉,他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立即將這個人麵獸心的賤人給掐死。
要不是她還有價值。
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她繼續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著的。
顧宸淵忍著心頭的戾氣,又說了幾句關切她的話,而後便讓人將他攙扶離去。
回到住所,他脫了自己的衣服,沐浴更衣。
他將自己的手,洗了很久。
直到他覺得,手上沒有再殘留沈眉的氣味,他才罷休。
乘風在這時候,從外麵入內。
他看了眼,關切的問道:“黛兒可平安回了相府?”
乘風點頭:“殿下放心吧,縣主已經平安回到了相府。”
“嗯,有沒有增添一些人手,在暗中保護著?”顧宸淵不放心的問。
乘風知道太子殿下放心不下縣主,他立即回道:“添了,那些暗衛,隱藏在相府四處,如果縣主遭遇什麽危險,他們肯定會出現,保護縣主的。”
顧宸淵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他詢問地牢裏被關押的那四個黑衣人。
“那幾個黑衣人,還是沒鬆口?”
乘風眼底閃過幾分戾氣,“其中有個人,趁著我們不注意,想要撞牆自殺。幸好,地牢的人,及時發現,阻止了他。”
顧宸淵嗤笑一聲,他眼底滿是冷意:“這些人都是死士,想要撬開他們的嘴,無疑是難上青天。不過,雖然難,但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法子的不是?”
“慢慢來吧,就按照黛兒安排的,先餓他們幾天,從身體到精神,慢慢的消磨他們的意誌。他們不是不怕死嗎?那就讓他們,瀕臨在死亡的邊緣,卻不得解脫。”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求著,想要赴死。可惜啊,有時候,想要死卻沒那麽容易的。”
乘風低聲應了,這幾個人由他親自盯著,決不能假手於人。
他怕有人混進太子府,從而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
顧宸淵喊了青陽入內,他低聲囑咐道:“你這幾日,派人盯住沈眉那裏……但凡她有任何的異動,你可以來通知孤。”
青陽連忙低聲應了。
顧宸淵緩緩的站起身來,他來到書桌處,拿起了毛筆,開始心無旁騖的練字。
在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浮躁。
雖然還沒找到什麽線索,但狐狸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
他會慢慢的等。
不急的,來日方長,他定然會等到,揪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
——
沈黛回了相府,剛剛沐浴更衣一番,便有人過來,說是沈從山要她去書房說話。
趙玥有些擔憂的看著沈黛:“姑娘,相爺這時候喊你,一定是要試探你,在太子殿
“奴婢怕,當他得知沈眉受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相爺他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再次對你態度惡劣呢?”
沈黛緩緩的點頭,她微眯眼眸,淡淡的笑了。
“他素來是個極看重利益的人,哪個女兒對他,對家族有益,他肯定會偏向哪個女兒。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沒什麽懸念。”
趙玥眼底有些慌亂:“相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接下來,在相府的時候,可就有些難熬了。”
沈黛知道趙玥的膽子不小,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別怕,不過是演戲而已。暫時的隱忍,是為了將來的路,能夠走的順暢。”
“早在我向殿下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過那種苦日子,即使我再次受到冷落,也不會比以前更苦。”
趙玥眼底滿是堅決,她握著拳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姑娘放心,不管我們麵對什麽樣的困難,奴婢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沈黛的心頭,淌過一股暖流,她抬手捏了捏趙玥的臉蛋。
“乖……”
趙玥不禁羞紅了臉,沈黛看著她那副樣子,忍不住抿唇笑了。
大概半刻鍾後,她收拾妥當,便帶著趙玥,前往沈從山的書房。
她們到的時候,郭管家站在門口正在守著。
他看到沈黛過來了,欲要入書房,他連忙伸手阻擋住了她的去路。
“三姑娘留步。”
沈黛挑眉,略帶不解的看向郭管家:“怎麽了?不是父親要見我嗎?”
郭管家沒有看沈黛,他隻低聲說了句:“相爺吩咐了,他有事情要忙,如果你來了,讓你在外麵等一會兒。”
沈黛蹙眉,她抬頭看著懸掛在空中的烈日:“現在的日頭最烈,你確定父親要讓我在太陽底下等著?”
郭管家抱了抱拳頭:“相爺是這樣吩咐的,還請三姑娘別讓奴才為難。”
趙玥咬著唇瓣,滿臉都是不忿。
她忍不住說了句:“我家姑娘的身體,剛剛經過一場風寒,相爺不是不知道。姑娘可是受不住這烈日的……萬一我家姑娘有個三長兩短,那該如何是好?”
郭管家麵無表情的回了句:“奴才隻是遵照相爺的吩咐辦事,至於姑娘會如何,能不能承受得住,這與奴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