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姐姐我對父親是越來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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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顧宸銘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展開折扇,緩緩的搖了搖:“相爺既然這樣說,自然是問了五姨娘。本王就說,五公子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怎麽會那麽歹毒,去害五姨娘呢。”
    “如今想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本王和相爺,全都被你這個賤婢給牽引著,冤枉了五公子這個無辜的孩子。你還真是死不足惜,就算相爺現在將你給掐死,本王也是舉雙手讚成的。”
    青湖一怔,她眼底湧上的滿是絕望。
    怎麽會這樣?
    不是說,關鍵時刻會有人幫自己嗎?
    難道說,那個幫自己的人,不是靜王?
    如果不是靜王,那會是誰?
    還是說,其實她是被騙了!
    沈從山見青湖到了現在,還死咬著不認,不肯說出實話,他眼底惱怒無比:“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嘴巴,到底有多硬。”
    “你如果不在乎生死,那你的家人呢?青湖,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們相府的家生子,你的家人都在相府做事。你是想連累你的所有家人嗎?”
    青湖的身子,忍不住的劇烈顫栗。
    她連忙搖頭,她眼底滿是慌亂。
    “不,不要……我做的事情,我的家人都不知道,相爺,你別牽連他們。”
    她這句話算是徹底的承認,五姨娘流產,是與她有關,是她在汙蔑五公子。
    沈懷安聽了,整個人顯得極為激動。
    他攥著拳頭,衝到青湖麵前,滿是憤怒的質問她:“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欺負過你,自問也沒得罪過你,你為何要用這種卑鄙的法子,汙蔑我?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個罪名一旦落實,我這輩子都毀了。”
    “我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居然讓你這樣害我?”
    青湖臉色慘白的低下頭,她沙啞著嗓音哭道:“五公子,對不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鬼迷心竅,受了他人蠱惑,奴婢才做了這樣的蠢事。”
    沈懷安乘勝追擊問道:“誰,你是受了誰的蠱惑?”
    青湖低著頭,她緊緊的咬著唇瓣,卻是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無論沈懷安怎麽問,她皆都不再回應。
    沈懷安氣的,臉色通紅。
    沈從山看了眼沈懷安,他走到他的麵前,抬起手來,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告訴他,他一定會想法子,撬開青湖的嘴,為他討回一個公道的。
    誰知,沈懷安卻非常的抵觸他的觸碰。
    他倒退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沈從山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
    “懷安……你是在怪父親嗎?”
    沈懷安低著頭,“兒子哪敢怪父親?父親你多想了……”
    沈從山眼底有些愧疚,他歎息一聲道:“今天這件事,是父親不對。沒有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輕易的聽信了他人的蠱惑之言,差點冤枉了你。”
    沈懷安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看向沈從山。
    他哽咽聲音道:“你不是差點冤枉了我,而是已經冤枉我了。若不是我姐姐過來,替我說了話,恐怕我現在,已經被你處置。往後的歲月,恐怕我都要頂著這個罪名,痛苦的活著。”
    “從小到大,你都沒正眼看我一下,難道就因為我和姐姐是庶子,就必須得經受你的冷漠與殘忍,就必須要承受這些奴才的羞辱與欺負嗎?”
    “就算是庶子,我也是相府的公子,可有時候我卻覺得,我活的,還不如相府一個二等奴才舒坦。父親,你除了擔了一個父親的名聲,你還給了我和姐姐什麽?我和姐姐,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被人打壓的時候,你在哪裏呢?”
    “偌大一個相府,看似沈家人很多,可我卻隻能和我姐姐相依為命。除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這府裏還有何人,是我的親人。”
    沈懷安的話,猶如一記悶雷,狠狠的在沈從山的腦袋裏炸裂開來。
    他的臉色慘白的更加厲害。
    麵對沈懷安的控訴與指責,他蠕動嘴角,卻不知道拿什麽話來回應。
    這幾乎是指著他的脊梁骨,在控訴他這個父親做的,是多麽的不稱職。
    沈從山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懷安……父親……父親以前確實是太忙,很多時候,顧及不到你和你姐姐。”
    “你再給父親一個機會吧,父親……父親一定會想法子,彌補你們可好?”
    沈懷安眼底滿是抵觸與嘲弄:“之前你也曾對我姐姐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她好像是得了太子的看重。可這才過多久啊,太子剛與我姐姐斷絕了關係,你就立即變了個態度,對我姐姐。”
    “父親,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更不清楚,哪個才是真實的你。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洗脫了威我的清白,那我和姐姐,就不打擾父親了。我們告辭……”
    他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青湖這樣陷害他。
    他有直覺,父親如果知道了幕後的人,恐怕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沈懷安扭頭,看向沈黛:“姐姐,我們走吧。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沈黛眼底滿是心疼,本來她還想審問青湖,問一問究竟是誰指使她做的這一切。
    可當看見沈懷安眼裏的受傷與脆弱,她什麽都拋之腦後了。
    她的心頭,柔軟的一塌糊塗。
    想也沒想,就衝著他點頭,而後握著他的手,帶著他離開了五姨娘的院子。
    兩個人做出遠門,沈懷安低著頭,緊緊的攥著沈黛的手。
    他哽咽聲音說道:“姐姐,我對父親是越來越失望。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不是我們的父親。”
    “沒有哪一個父親,像他這樣薄情寡義的。在他眼裏,恐怕唯有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對我們的疼愛,無論到什麽時候,都是用價值估算的。”
    “我們有用了,他就對我們和顏悅色,親熱的不得了。一旦我們失去了價值,他就能棄之敝履,快速冷淡下來。”
    沈黛歎息一聲,這是多麽慘痛的領悟啊。
    本來她是不想將沈從山的薄情,告知懷安的,她哪裏能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