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這一路上我們姑娘可是受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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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馬車的啟動,那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往馬車裏吹。
彼時的天氣,很是寒冷,沈黛雖然穿的挺多,可架不住那冷風一直往馬車裏灌。
很快她手裏拿著的暖爐,漸漸沒了熱度,便連腳上都開始有涼風灌進來。
沈黛蹙眉,她的臉色忍不住泛白幾分。
趙玥一抹她的手掌,觸手一片冰涼。
“呀,姑娘,你的手好冰啊。”
“這暖爐也被風吹的沒了溫度……這馬車,根本不是人坐的。郭管家肯定是故意的……他真的太過分了。”
沈黛為了不讓趙玥擔心,她緩緩地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這裏距離長公主並不遠,我們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趙玥的眼睛,不由得紅了。
“以前姑娘受苦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受這樣的苦。奴婢真的恨不得,將郭管家這樣狗奴才,給碎屍萬段了。”
她開始不停的搓著沈黛的手,給她哈暖氣。
沈黛看著趙玥的動作,她心裏一陣感動。
她也沒阻止她,任由她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取暖。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馬車晃晃悠悠,終於到了長公主府。
顧宸淵是掐著時間,故意等著沈黛,想要和她一同到公主府門口的。
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沈黛的不對勁。
她的臉色極為蒼白,身子在忍不住的顫栗發抖。
她整個人都依靠在趙玥的身上,搖搖晃晃的下了馬車。
顧宸淵的心,猛然一緊。
他當即便看向青羽:“你去尋個機會,問問趙玥,三姑娘這是怎麽了?她的臉色真的太白了……好像是病了。”
他心裏很是擔心,恨不得現在就去到她的身邊照顧她。
青羽立即應了。
等到顧宸淵被眾人簇擁著,入了公主府。
他悄悄的走到了趙玥的身邊,低聲詢問:“三姑娘這是怎麽了?臉色那麽蒼白?”
趙玥一看是青羽,她滿臉都是委屈。
她忍不住的鼻頭一酸,聲音染了哽咽:“我家姑娘這一路,都被冷風吹著,可能是染了風寒。”
“姑娘必須得快點洗個熱水澡,再喝點驅寒的薑湯……要不然,明日非得大病一場不可。”
青羽皺眉,眼底滿是不解,他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不是坐在馬車裏嗎?怎麽會這一路上,都吹著冷風?”
趙玥頗為憤慨的回道:“還不是因為我們相府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郭管家。他為了討好沈眉,故意給我們姑娘安排了一輛漏風的馬車。這一路上,我們姑娘可是受了大罪……”
青羽的臉色一沉,“這個狗奴才,可真是膽大包天。你扶著三姑娘隨我來,三姑娘的身體,最是要緊。”
趙玥連忙點頭,心裏多了幾分安定。
她扶著昏昏沉沉的沈黛,隨著青羽走了幾個廊道,停在了一處僻靜的院落門口。
青羽推開院門,低聲解釋著:“這個院子是殿下平日來公主,暫住的地方。殿下喜歡清淨,平日裏沒有奴才,敢過來打擾。”
趙玥點了點頭。
青羽幫著趙玥,將沈黛扶到了內室,而後囑咐那些奴才,趕緊去準備熱水,薑湯。
沒過一會兒,長公主身邊的徐嬤嬤,聞訊趕來。
她極為關切的摸了摸沈黛的額頭:“有些熱……趕緊沐浴,喝薑湯。”
“這相府的奴才,真是忒大膽了,居然敢這樣磋磨主子。”
趙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雙眼睛通紅的厲害。
徐嬤嬤幫襯著,脫了沈黛身上的衣服,將她扶到了浴桶裏。
當溫熱的水,蔓延在沈黛周身。
她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這才清醒了幾分。
她撐起眼眸,掃了眼四周陌生的環境。
趙玥向她解釋了一番。
徐嬤嬤溫聲安撫:“三姑娘不必驚慌,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絕不會讓人察覺出異樣。你就安心在這裏舒緩身體……等你一切恢複正常了,我再帶你回宴席。”
“唯有你無事,我們殿下才會安心。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長公主攔著,太子殿下這會兒,已經跑到這裏來了。”
沈黛心裏一陣溫暖。
她抿唇衝著徐嬤嬤道謝:“多謝公主與嬤嬤……給你們添麻煩了。”
“哎呦,三姑娘這是說的什麽客氣話啊。你與太子感情甚篤,公主和老奴,都是樂見其成的。如果不是為了大局,也不能這樣委屈姑娘,讓你和太子偷偷摸摸的。”徐嬤嬤拍著沈黛的手:“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姑娘可明白?”
沈黛的眼眸,泛上一些淚霧。
她頗為動容的看著徐嬤嬤,緩緩的點頭:“我明白的……嬤嬤,我知道了,你去向公主和殿下回話吧。”
“哎,老奴這就去了……你好好泡一會兒熱水澡,去去寒氣,應該也就沒事了。”徐嬤嬤說著,便轉身出去了。
青羽這邊沒有耽擱,當即便去了宴席,稟告顧宸淵。
顧宸淵心不在焉的與一些臣子寒暄。
他們說的什麽,他幾乎都不知道。
他隻時不時的看向宴席門口,心裏焦急如焚。
長公主見了,無奈的歎息一聲,低聲安撫:“沒事的……我派了徐嬤嬤過去,她做事一向穩妥,不會有什麽事的。”
顧宸淵壓下心底的煩躁,緩緩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就看見青羽走了過來。
他連忙起身,尋了個借口離開了宴會。
長公主也跟著離開。
他們到了一處偏廳,讓人在外麵把守,顧宸淵這才詢問青羽,沈黛那邊的情況。
青羽憤憤不平的,將趙玥和他說的,全都一五一十的敘述出來。
顧宸淵聽了,周身不自覺的散發出冰冷至極的寒氣。
長公主更是氣的,掃落了旁邊案桌上的茶盞。
“簡直豈有此理,這相府的奴才,居然敢如此的以下犯上?沈從山也不知道管一管?”
“他就任由這狗奴才,一直都欺辱沈黛?”
顧宸淵想起以前,沈黛所受的那些磋磨與欺壓。
他心口忍不住的隱隱作痛。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以前,沈黛應該就遭受過,無數次這樣的冷待與欺辱。高門大戶的奴才,都是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