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4 章 容湛的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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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醜女毒妃戰神王爺賴上門!
    移山填海,天崩地裂,神仙再怎麽厲害也隻是話本中的一筆。
    可現在炮火戰車展現出來的效果,卻是超越世人認知的絕對力量。
    葉折風喃喃道“南唐之戰,我們要是輸了才不可思議吧?”
    別說南唐了,放到綏城戰況最惡劣的時候,有炮火戰車做王牌,東西突厥聯合起來都未必打得過他們!
    如果今天尉遲烈也在場,一定會慶幸自己選擇與大周結盟是最正確的選擇。
    否則草原地勢平坦開闊,他們連躲都沒處躲。
    宣平侯震驚過後,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難怪你們幾個胸有成竹,此前還想年輕人多傲氣,如今看來倒是謙遜得很啊。”
    他要是造出這麽厲害的東西來,絕對忍不住到處炫耀。
    可雲苓等人不僅表現十分平靜,還悄悄摸摸地把秘密藏了這麽久,讓他這個中年人都佩服起小輩們的定性來了。
    蕭壁城一笑“王牌嘛,自然是要等到最關鍵的時候再出手。”
    宣平侯神色欣慰,“八年前我們和突厥交戰的時候還需有北秦聯軍相助才能抵禦,如今竟是有不懼與中原諸國一較高下的實力了。”
    再想起南唐的焦灼局勢,眾人已是神態鎮定,信心滿滿。
    待宣平侯等人平複心情後,蕭壁城一一講解起炮火戰車製造和運行的原理來。
    這些炮火戰車重達數百斤到數千斤,在不久便要由宣平侯負責秘密運送到襄州城裏。
    蕭壁城打算運六輛過去,一輛守城,一輛攻城,三輛輕小些的用於野外遭遇戰。
    至於最後一輛小炮車,則是運到北疆的地盤中去。
    苗人居住在山裏,炮火戰車能發揮的實力有限,重型炮火難以運輸不說,打起來也容易誤傷自己人。
    倒是輕型炮火便利許多,利用好地勢差的話,一輛也足以讓北疆攻守兼備了。
    所有戰車都是可以拆卸分裝運輸,最後再重新組裝的。
    薔薇負責安排聽雪閣的人協助此事,故而這次也被帶過來親眼參觀。
    宣平侯在槍炮廠中待了整整半個月,才將一切計劃事宜的細節都盡數掌握。
    “沒問題,待兵部安排好行程,我便立刻出發護送炮火戰車前往襄州!”
    這麽多戰車運輸起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路上還要做好保密工作。
    宣平侯唯恐那南唐老皇帝撐不過入秋,使得邊境局勢驟變,說什麽也不肯多歇幾天,待兵部一送了書函就要立刻出發回襄陽。
    他總共才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個月,雲苓甚至沒能好好私下招待他一頓。
    宣平侯婉拒了她的好意,倒是主動提起了另一件事。
    “拙荊此前糊塗犯下重罪,其中也有臣的過錯,對她疏於管教,險些釀成彌天大禍,更承蒙您宅心仁厚留她一命,臣在此向鳳君謝罪。”
    “往後臣必定對林氏嚴加管教,絕不讓她再犯一絲一毫過錯,如今運送炮火戰車一事也請鳳君放心,臣定守好襄陽,護住大周江山,絕不辱命!”
    說完,宣平侯嚴肅地行了一個大禮。
    宣平侯說話很讓人舒服,他既不為林芯開脫,也不替自己辯解什麽緣由苦衷,坦然誠懇地認下了錯後,給她一顆定心丸,表示絕不會讓林芯再壞事。
    雲苓素來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摸清楚了他的性子,這次也並未謙讓,落落大方地受了這一禮。
    “好,我相信侯爺,那麽今日起便靜候佳音!”
    她回應爽快,亦是沒有說半句世故的麵子話。
    二人相視一笑,君臣之間默契十足,誰也沒有為林芯做過的事生出半分嫌隙。
    宣平侯在第二天便悄無聲息地離京了,入冬後路途會很辛苦,這次預計要到年關時才能抵達襄州城。
    由於運送戰車的高度機密性,雲苓等人並未前去送他,好些大臣連他走了多日都不知曉。
    而離別的傷感還未來得及籠罩眾人,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帶來的喜悅所淹沒了。
    十一月中旬的某日,璿璣帶著一些樣品紙張來到西暖閣,一路蹦蹦跳跳走路都帶風。
    “當當當當!快看我們打造的新紙,怎麽樣,這質量的沒說吧?”
    璿璣得意洋洋地說著,不住揮動手裏厚厚的紙張,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
    雲苓接過她手裏的紙張仔細觀察了片刻。
    幾張紙顏色繽紛,與這個時代常見的泛黃宣紙截然不同,雖然不如現代純色彩紙那麽鮮亮,但色澤分布卻很均勻細膩,顏色也很典雅厚重。
    朱紅、墨綠、深藍、薑黃……
    “你加染料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你這麽有少女心,造幾張紙都花裏胡哨的。”
    打趣歸打趣,雲苓心裏很是驚喜,璿璣交付的成品超過她的期許太多。
    璿璣立馬道“哎呀!這個主意是容湛大哥提出來的啦,他說研究諸國寶鈔之後,發現大家為了防偽使出渾身解數,不管是在寶鈔的圖畫還是文字上做文章,費了老大勁還是避免不了假幣滿天飛。”
    “然後他就突發奇想,問我是否能在紙張的顏色上作出特殊的區別來。”
    紙墨雖貴,卻不算得稀罕物,除了普通的宣紙外,市麵上也有很多不同顏色的彩箋,商人為了迎合文人墨客與讀書的閨閣小姐,還會專門給紙張熏香。
    容湛的腦子很靈活,在領教到璿璣的本事後,就問她能不能給紙張染上不同的顏色。
    “不同顏色的寶鈔可以擁有不同的麵值,如果能讓紙張的顏色與市麵上的尋常彩箋區分開來,再配以特殊圖案文字,這就大大增加了仿造的難度。”
    言外之意,就是利用顏色給紙幣加一道防偽證明。
    最好這些顏色的配方要獨特一些,讓尋常人無法輕易調出這種顏色來。
    “為他這一句話,我可是整整忙了一個多星期,才琢磨出了成本最低、顏色最豐富的配方來!”
    璿璣這些彩紙樣品的顏色,都與市麵上的彩箋顏色不同,她為了滿足容湛苛刻的要求,對著色卡都快把眼睛調瞎了。
    “哎呀!我之前居然沒想到這個辦法!”雲苓不由笑著讚許,“還是我們容世子的腦瓜聰明啊。”
    她們生來就習慣了無現金社會的生活方式,從未使用過紙幣,都忘了曾經的紙幣是可以將不同顏色賦予不麵值的。
    容湛自行想出來的巧思,倒是超前於這個時代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