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白指著陸程文：“我說我琴棋書畫……不是，他也有異議？！”
    陸程文很為難。
    趙日天捂著臉：“你丟人你打我，要是沒異議，陸程文能這麽尷尬？你能這麽丟人？”
    龍傲天嗬斥道：“日天！你站前輩麵前說！”
    李大白一指陸程文：“放！”
    陸程文委屈巴巴，掏出手機，對準大喇叭：
    “大白前輩在武功上雖然略遜一籌，但是他其他技藝，無一不精、無一不專、無一不登峰造極、無一不傲視群雄！就拿這下棋對弈來說……”
    “他更是輸得慘慘慘，慘慘慘，怎一個慘字了得！當初和南極比下棋，牛皮吹得震山響，還邀請江湖所有的高手前去圍觀，跟南極賭什麽父子局。結果呢？南極也是壓著手沒用全力，還穩穩贏他。之後他拍拍屁股不認賬了，摟著女人就跑了！嘿，所謂賭得起，輸不起，吹了牛，又賴皮，就是他了。”
    李大白眼皮崩崩地跳！
    南極哈哈大笑：“哎呀呀，這件事我以為江湖人都忘記了呢，哈哈哈哈！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有人記得，哎呀，今天是個好機會，也讓江湖中的小字輩兒們都知道知道，咱們幾個當初的風光往事啊！”
    李大白一指南極：“你不說誰也不說的嘛！我白給你送牛肉幹啦！？”
    “我沒說啊！但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少，又恰巧沒死幹淨，這怪不得我吧？”
    李大白坐下，扯開領子，大口呼吸。
    玫瑰趕緊安撫：“大白，沒關係的，誰一輩子不輸幾次呢……”
    李大白自己醞釀了幾個回合，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趙日天道：“你笑沒用，大家也都在笑，不過是在心裏。”
    李大白瞪了他一眼：“我承認，武功不如渾天罡，下棋不如南極大哥！但是！”
    他啪啪地拍著桌子：“哥們兒出來混江湖，混的不是武功最好，棋藝最高！哥們混的是江湖豪情！是一腔熱血和萬丈的英雄氣！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來！喝酒！”
    趙日天又插嘴：“你這是用喝酒掩飾你的……”
    陸程文和龍傲天一起推了他一把，李大白一把揪住了他，想揍死。
    但是一看，大家都在看自己，打他就更丟人了。
    擠出笑容：“老子喝酒天下第一！這沒的說吧！？今天誰也不許走！我灌醉所有江湖好漢！”
    龍傲天遞過去喇叭：“是不是該這個了？”
    陸程文：“謝謝。”
    於是……
    “當初也是他自己吹牛逼，說自己酒量天下第一，跟老酒壇子拚酒！結果呢？”
    “他中途又是撒尿，又是睡覺的，睡醒了接著喝，還吐了七次！整整七次！”
    “老酒壇子勸他算了，他以為老酒壇子也快不行了，非要繼續拚！結果他壇壇都養魚。”
    “他喝多了，撒酒瘋，往池塘裏尿尿，說這一池塘都是他的酒！跳下去喝，差點淹死！是一群女孩子給他撈上來的。第二天還死活不認，說自己喝斷片兒了，你回去問他，是不是這回事兒！”
    李大白渾身都冒汗啊！
    這根當眾處刑有什麽區別！？
    李大白一轉頭，等著鼠首。
    鼠首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氣場了。
    他尷尬地道：“我……陸程文你踏馬是個人！？”
    李大白再看向陸程文，眯起眼睛。
    “陸程文，別以為我特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加入了薑家，今天就逼著我給薑家出頭是不是？故意耍這種小伎倆！老子不上當！薑家的事情必須自己扛！”
    他憤怒地，一下一下地指著桌子：“當年他爹就是這麽曆練他的！他也這麽曆練他的幾個兒子！薑家要是出事了就往後躲，永遠想著有台階，就別想立足！今天這事兒，他們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就他媽的當二流家族！沒那個實力，在這個位置也難受！”
    小麗終於笑了：“那天太逗了。”
    天武老祖也道：“他還說一邊遊泳一邊喝酒，結果我們都以為他在潛水，飄上來了還以為他在鬧。”
    小麗擦著眼淚：“關鍵是，在水裏褲子還讓一條大王八給咬走啦！哈哈哈，那天大白就光著屁股在水裏漂啊、漂啊……漂啊……漂啊……”
    玫瑰也笑了起來。
    李大白委屈地道：“不是……都老交情了，這些事兒你們當著晚輩兒……”
    天武老祖笑著回味：“那時候真開心啊。我們這群人，像是一群沒心沒肺的年輕人……不在乎武林的紛爭，也不在乎名氣的高低……隻是一群正直壯年的年輕人們……嗬嗬，真是荒唐又可笑，但是幸福……也是真的幸福……”
    小麗點點頭：“李大白就是我們當中最小的，最好出風頭的小弟弟，什麽事都要和哥哥們比一比，還都比不過，哈哈哈……那時候，都可樂意跟他一起玩兒了……他洋相最多嘛……”
    李大白的臉啊，跟熟透了的海鮮似得。
    “不是，兩位老姐姐，我帶著妞兒來的，你們……你們不能……”
    玫瑰也嘎嘎地笑：“他怎麽那麽逗……”
    天武老祖好奇了。
    她是帶著任務來的，以為是一次利益的交鋒。
    輸贏未定，心情十分沉重。
    她肩負著天武未來，自己已經時日無多，如果不能給天武的未來定下調子，確定好路線，她死不瞑目。
    但是今天李大白再次丟洋相，讓她一下子快活起來。
    很多陳年舊事都想起來了，心裏快活無比，想起了很多老朋友。
    那些記憶封存了太久太久，今天一抖楞出來，竟然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程文，還有嘛？”
    “呃……有。”
    陸程文繼續：
    “你別算啦！釣魚輸給老釣，臨走往老釣的坑裏拉屎；輕功輸給明地煞，實在追不上了，說自己岔氣兒了，讓明地煞過來扶他，然後偷襲不成功，就說明地煞的鞋占便宜，自己昨晚睡娘們兒睡多了，雙腿發軟，自己頂風又沒穿鞋扒拉扒拉……”
    小麗嗷地笑了起來，啪啪地拍著桌子，引得一群晚輩都麵麵相覷。
    “我記得我記得！啊哈哈哈哈……”
    小麗湊近了老祖：“李大白頭晚上偷看我洗澡，讓我給眼睛打啦！第二天紅著眼睛不承認，非說是明地煞幹的，然後他倆就比上啦！”
    老祖也哈哈地笑：“老釣轉身去取魚簍的功夫，李大白在他釣魚坑拉屎，老釣回來氣的，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說不下去了。”
    釣翁搖著頭：“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麽白的屁股。”
    趙日天一拍手：“您真把屁股露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