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魚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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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果然沒那麽容易啊,人不光要服老,也要服小,這一雙腿真的還不夠力。
    她勉強站起之後,要靠著雙手緊緊地按著窗台,不然就會倒下去。
    堅持了一會兒,穩定下來之後試著挪步,但是完全不行,陳默果斷放棄。
    重新坐下來,神識進入空間給自己補充靈液、佛慈丸。
    光喝水吃‘藥’自然滿足不了陳默,滿足口腹之欲的感覺那麽美好,自然要把握住每一次可以吃飯的機會,空間按照她的吩咐,準備了一碗米香四溢的魚糜粥。
    用改良過的優質大米,熬至完全軟爛粘稠的米粥,再加上鮮美的魚糜,滴上幾滴核桃油,是適合小孩子的輔食。
    陳默身體靠坐下來,神識在空間內認真地喝魚糜粥,全身散發著吃美食的幸福感。陳默喝完了,從空間內出來,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然後笑眯眯地看向陳寶根,這小子餓得像個麻杆似的。
    誒,小子,誰讓你上輩子沒幹好事,也欺負我,看我笑話呢?辛苦你了,你多餓餓就習慣了。
    吱嘎,外屋的門被打開了,很快,陳美出現在了院子中,她端著一個大木盆,裏麵滿滿一盆剛剛用冰水洗好的衣服,一件件地拿起來晾掛。
    陳美現在十三歲,但是個子依然不夠高,就用竿子挑著衣服,掛到晾衣繩上。
    看著她的身影,陳默回憶起了以前的自己。
    等陳默再長大一點,給全家洗衣服這個工作就是她跟陳美一起分擔了。夏天還好,冬天用混著冰碴的涼水搓洗衣服,一件洗不完,手就凍得通紅。
    二丫陳美,上一世對自己跟哥哥說不上不好,也說不上好,總之就是淡淡的,無恩也無仇那種。
    這一世,陳默不準備用空間幫陳美什麽。陳美有父有母,雖然平時被打壓著,多幹了活,多挨了訓斥,但是再怎麽也比上一世的她跟哥哥強多了。
    上一世暴露空間之後的事情,給了陳默太大的打擊,讓她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所以這一世務必小心再小心,再一次暴露空間的後果,她承受不起。
    陳美費力地晾好了衣服,端著有她半個身體大的木盆進屋了。
    陳默在炕上找個好位置,讓太陽照著自己的身體,促進自己體內鈣的吸收,快快長大,快快自力更生,早日跟著哥哥一起上山砍柴!
    這是重生的陳默第一個短期人生規劃。
    炕頭的陳建強終於醒了,他坐了起來,窒息缺氧的頭暈好像好了很多。
    “喂!喝水!”他看了一眼,炕上隻有兩個小不點,就轉頭對著外麵大喊。
    陳建強的喊聲,讓旁邊的陳老太太動了動。
    陳美趕緊端進來一碗水,陳建強喝完,陳老太太也開口要一碗。
    陳美趕緊也給奶奶端來一碗,然後把一直熱在鍋裏麵的那碗糠糊糊給她端來過來。
    喝了水又喝了碗糠糊糊的陳老太太,臉上稍微恢複了一點點血色,但是依然沒有力氣坐起來。
    渾身發軟,虛脫,被冷汗浸濕好幾次的棉襖,發出一陣陣的汗臭味。
    陳默很是嫌棄,從空間內取出留香珠,用手指抹在鼻子
    “這也太邪性了,我這手怎麽突然就這麽疼呢?趕明兒我得讓建國帶我去看看去,是不是得啥大病了。”陳老太太兀自嘟囔著,邪門,真邪門。
    旁邊的陳建強沒搭言,娘這演戲咋還上癮了?現在又沒別人,咋還這麽認真。
    陳默曬著太陽,昏昏然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木門吱嘎地響著,然後是劉珍珠說話嘁嘁喳喳小聲說話,然後是把陳寶根抱回東裏屋的聲音。應該是得到什麽食物,避開自己,私下給陳寶根開小灶去了。
    這麽久了,沒人給她食物,沒人給她水,也沒人給她蓋個被子。陳默毫不在意,你們愛幹啥幹啥,別來煩我就行,她翻個身,讓太陽曬另一麵,繼續睡。
    在空間之內的各種口味米粥喝多了,午睡好久之後,陳默憋醒了。
    中午已經過去好久了,哥哥應該快回來了,她咬著牙忍!
    就在陳默覺得自己的膀胱要爆炸的時候,陳永峰拉開院子的籬笆門,費力地把裝滿柴火的木爬犁拉進院子裏麵。
    他拉上籬笆門後,就直奔東屋而來。
    陳永峰進門第一件事,果然就是抱起她,親了一口,手往褲子上一摸,就開心地笑了,“我妹真棒,今天沒有尿褲子哦。”說著讓她坐在炕沿上,自己俯身給妹妹穿上棉鞋,抱到外麵廁所去把尿,旱廁在院子的西南角。
    昨晚一次,半夜一次,早上一次,這是第四次。
    陳默發現自己接受能力超強,這第四次就不扭捏了,姿勢擺好之後,就開始嘩嘩地放水。
    陳永峰忍不住笑出來,“妹妹,你這是憋壞了。”
    呼,終於舒服了。
    從廁所出來,哥哥拉回來的一爬犁柴火放在那。柴火擺得滿滿的,用繩子綁住,另外一頭是勒在哥哥肩膀上的。
    就看這一爬犁的柴火,再看看十歲少年瘦弱的肩膀,不用想也知道哥哥拖著爬犁回來的時候吃了多少苦。
    陳默又是眼一熱,趕緊把頭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掩飾。
    “妹妹?”陳永峰感受到陳默突然緊緊抱著自己肩膀,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妹妹咋了?在家發生啥了?”
    陳默趕緊搖搖頭,“想哥哥。”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陳老太太時不時地瞟陳永峰的臉。
    他的臉上現在隻有淡淡的痕跡了,陳老太太還是怎麽都想不明白,怎麽自己的手指就突然那麽疼。
    陳默坐在哥哥的腿彎裏,沒有人在意她,但是她在這個角度可以觀察屋子裏麵的所有人。
    陳老太太的神色她看在眼裏,內心冷笑,這老太太看來是疼怕了,心有餘悸都覺蹊蹺。陳默可不在乎她腦子裏麵思考出什麽東西,但凡下次她再有什麽舉動,她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必要的時候,直接弄死她,也沒太大關係。
    照例給哥哥的糠糊糊裏麵放了靈液,晚上兩個人躺在西屋的被窩裏麵。陳建國不在,西屋雖然冰冷,窗戶上都是凍結的霜花,但陳默依然覺得自在幸福。
    她麵對著哥哥,小腦袋窩在哥哥的頸窩裏,哥哥的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一下一下,如同一步一步溫柔流淌的秒針。
    很快陳默眼皮子打架,慢慢地沉沉睡去。
    她被簌簌的雪聲吵醒,睜開眼睛,窗外隻有很淡的青白色天光。
    進入空間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
    那原來青白色天光,而是雪下得太大,月光下的雪色而已。
    土炕上冰涼,昨晚她比哥哥先睡著,沒顧得上給被窩加溫。
    哥哥的身體微微發涼,眉頭緊皺,因為太冷,他睡得並不好。但是胳膊依然緊緊抱著自己,如同昨晚入睡時候的姿勢一樣。
    在睡夢中,陳永峰依然下意識堅持著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妹妹。
    陳默趕緊給被窩加溫,並且給陳永峰的關節與腳部敷上保暖膜。
    本來冰涼的被窩,一下子變得暖乎乎,陳永峰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呼吸變得均勻穩定,不變的隻有他摟著妹妹的保護性拉滿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