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晶晶幾下子寫完字，趕緊抬頭接待下一位患者，“你們好，你們。。。”她疲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呀，永峰默默，怎麽是你們！”
    “嗯，來找你，你果然在出門診。”
    “快坐。”
    “給，楊醫生，這是我們的掛號單。”
    楊晶晶手下掛號單，皺了皺眉頭，“你們直接來找我就好，怎麽還花錢掛號。”
    “你現在是在工作，跟你說話當然要付費。”
    聽了陳永峰的話，楊晶晶臉上綻放出笑意，他可是很少開玩笑的。
    “晶晶姐，你穿白大褂可真好看，好神氣，好帥。”
    在陳永峰麵前，被他的妹妹誇帥氣好看，楊晶晶臉上的笑可是藏不住了。即便她再女強人，在陳永峰麵前也止不住地有這種小女人的心思。
    “晶晶，我們來是想告訴你，我邵爺爺說完了，想著看你哪天輪休，直接去家裏找他就好。”陳永峰趕緊說正事，不耽誤後麵掛號的人看病。
    “太好了太好了，我今天坐完門診，明天就可以休息，那明天可以嗎？”
    “可以，那就明天中午吧。”
    “不了永峰，還是上午吧。”
    “中午，這也是邵爺爺的意思，他說，無論哪天，都讓你挑個飯點兒的時間去，他想跟你一起吃個飯。”
    楊晶晶沒想到，受人敬仰的老首長能這麽好說話，不光答應了跟她見麵，甚至哪天見也是由著她的時間來，又囑咐了一定要吃飯。楊晶晶不可以客氣了，如果客氣地拒絕的話，那真的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趕緊答應下來。
    “那，明天十一點，我去宿舍接你。”
    “呃，永峰，我已經不住在b大宿舍了。”
    陳永峰有些意外，他們兩個明明前天還在b大食堂一起吃飯，當時問她是不是下班回學校宿舍，她當時並沒有否認。
    現在突然知道，她不在b大住了。
    他沒有追問楊晶晶，前天為什麽沒說實話，而是直接點點頭，“那你現在住哪裏，我去接你。你不知道邵爺爺的四合院在哪裏。”
    楊晶晶給了地址，陳永峰在心裏默默記下來。因為外麵還有排隊等待叫號看病的人，陳永峰也不多說，帶著陳默離開了。
    陳默是第一次到北大醫這裏來，她在醫院裏麵一路上都有些興奮，看看這裏看看那裏，尤其是對現在的醫療技術，她很感興趣用來跟空間內的技術做對比，看看空間領先了多少代。
    b超在1983年會出現在中國，還有十年的時間。到時候，她需要讓空間研究出更示意邵爺爺的資料辦法，不然等b超出現了，老幹部的體檢工作一定會第一時間用上，那麽到時候，邵爺爺胸膛裏麵的三個小支架，可就瞞不住了。
    陳默可以想象得出來，當他們在b超機器裏麵，看見邵爺爺的心髒內，有三個小小的不明金屬物體，他們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精彩。
    “大哥，咱們去供銷社吧。買些肉啊菜啊回去，明天雖然是邵爺爺請客，但是怎麽都是因為晶晶姐是我們的朋友。”
    陳永峰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有，等你上了高中，開學了，我們就要搬回暢春園那邊住了。沒有幾天的時間了，你最近除了認真學習，也要花時間，多認真陪陪邵爺爺。邵錦成那小子，現在也不知道又瘋到哪裏去了。”
    “大哥，你別這樣說二哥，他是真的去努力賺錢去了。”
    “好好好，知道了。你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因為那個存折，那小子就徹底把你收買了？”
    陳默努努嘴，她現在好難，兩個哥哥時間越久，越更像小時候了，自從他們兩個都給了自己存折之後，他們好像又開始爭風吃醋了。
    “大哥，什麽收買啊，我發現你們兩個現在越來越幼稚了。趕緊都給我找個嫂子管管你們吧。”
    一提到嫂子，陳永峰就閉嘴了，他可不給陳默找什麽嫂子，他這輩子隻愛一件事一個人，一件事是數學，一個人是陳默。
    兩個人去了供銷社，大包小裹地滿載而歸。
    吃過晚飯，陳永峰依然陪著陳默上完全程的鋼琴課。
    今天，婷婷老師穿得跟平時很不一樣，已經到了腳踝的高腰長裙，上半身是襯衫，顯得整個人腿長又高挑。
    認真上課的同時，又時時保證著自己每一刻都很好看。
    陳默把她這一切‘炫耀羽毛’的行為看在眼裏，上周大哥陪她上課時，婷婷老師的意外表現，她還覺得納悶，但是現在她通透了。
    不過，婷婷老師是真的好看的。
    比如此刻，她給自己示範這一段的演奏，她挺得直直的後背，線條好看無比的天鵝頸，優雅端莊，又有才華的女生，誰能不愛？連她這種也是女生的，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
    陳默透過老師的身子，看見了坐在房間角落裏麵的大哥。看大哥的表情與樣子，就知道這個直男真的是油鹽不進呐。
    “好了，默默，換你來彈一下這一段。”
    “好的，婷婷老師。”
    嘴上乖巧答應著，心裏卻在不斷地嘖嘖嘖，婷婷老師現在連聲音都不自覺地略微做作了。
    終於，鋼琴課又上完了。
    陳永峰依然是親自送陳默的老師到巷口。
    “哥，這就回來了？”這一次哥哥送老師，回來得太早了。
    陳永峰麵對質疑自己回來太快的妹妹，一時間愣住了。
    看著大哥懵懂的樣子，陳默知道，婷婷老師的吸引計劃再一次失敗了。
    “沒事啦，哥。”
    ——
    第二天上午，陳永峰按時騎著自行車出門了，陳默在廚房裏，幫忙做飯。現在徐爺爺跟徐奶奶已經退休了，十多年過去了，他們已經做不動飯了。
    新來的廚房阿姨做的飯也很好吃，因為今天中午大哥的朋友也來吃飯，所以陳默主動在廚房幫忙。
    依著兄妹兩個與邵光榮的關係，別說請一個楊晶晶吃飯，就算是十個，他也不需要陳默幫忙幹活的。
    但是陳默有自柳子胡同己一套為人處世的準則，邵光榮也是習慣了，就由著她去。
    循著昨天記下來的地點，陳永峰騎車來到柳子胡同。在胡同把頭，他就地下來車，推著走了。
    這胡同很窄，還被居住的人，堆了不少東西，自行車騎不進去，隻能七拐八拐地勉強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