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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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秦神色譏誚,骨子裏的傲慢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宋曼卻眉眼彎彎,聲音軟得像泡在冰糖裏的軟梨:“你覺得是什麽關係,就是什麽關係。”
    說著宋曼踮腳湊過去。
    深邃高挺的鼻子十分優越地戳到他的鼻尖。
    “景少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和你變成那種關係。”
    宋曼的靠近來得突然,景秦瞳孔裏她的輪廓突然放大,反倒被驚了一下。
    他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猛地捏住她的臉頰。
    宋曼一下子就變成了金魚嘴,吐著布魯布魯的泡泡。
    景秦最討厭這種裝模做樣的女人,這種女人嘴裏,十句話裏十句話都是假的。
    他擰著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別在這裏跟我打官腔,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宋曼被捏得連聲音都是唔唔唔的。
    景秦忽地鬆手。
    宋曼揉著被捏緊的腮幫子,緩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你不就是想讓我說這種話嗎?既然你心裏已經認定了我和謝總關係不正當,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何必大費周章地跟你解釋?”
    景秦笑了一聲,語氣輕蔑:“所以你是承認你和謝裕閔關係不正當了?”
    宋曼也冷冷笑了一下:“景少爺還是去醫院看看耳科比較好,哦,不,重學中文都比去醫院看耳科好用,畢竟景少爺的中文不好,理解錯誤一次也就算了,怎麽連話都聽不懂。”
    景秦臉色一變,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麵前嘲諷他中文不好。
    他眼下一沉,對身側的公子哥使了個眼色。
    他猛地捏住宋曼的下巴,眼神狠戾得像一頭惡狼。
    “宋秘書,你知道在我們那,秘書代表著什麽嗎?”
    宋曼一愣,直覺有些危險。
    景秦微微一笑:“秘書可是能隨便拿來上床,也是能拿來隨便玩的。”
    ……
    謝裕閔剛結束完海外會議,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涼透的龍井。
    他叫鍾叔來給他換茶,自己則是從書桌前起身,準備重新衝個涼,收拾收拾去公司。
    早上的海外會議時間太早,他來不及去公司,所以幹脆直接在書房裏結束了再去。
    他回到房間換了一件黑色的襯衣,搭配一件寶藍色的西裝。
    剛對著鏡子穿好,鍾叔捧著他的手機進來,似乎有要緊事。
    鍾叔說:“先生您的手機一直在震,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謝裕閔眉梢微挑,接過手機,並不在意地一看。
    就見白晨給他發了很多條視頻,還有他常年消息免打擾的群聊中也有人在不停地發送一組視頻。
    謝裕閔臉色一沉,點開一看。
    就見宋曼手腳被人綁著,腳踩在透明的亞克力透明方盒裏,一瓶一瓶的香檳往她腳上倒。
    她白嫩的腳趾被黃色的酒液淋濕,上身被景秦禁錮著,臉上的蒼白清晰可見。
    周圍人起哄尖叫,鼓掌歡呼。
    景秦還讓人把鏡頭湊近些,讓人照清楚宋曼的臉。
    這樣的視頻好幾個,在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個群裏瘋傳。
    有的甚至傳到了圈子外的群裏。
    謝裕閔之前應酬都會帶著宋曼跑,久而久之,圈子裏不少人都能認出這個女人是謝裕閔的秘書。
    如今謝裕閔的秘書被這麽羞辱,景秦無疑是在挑釁謝裕閔。
    謝裕閔當下就摔了放在一旁的茶盞。
    他叉著腰,揉了揉太陽穴,問鍾叔:“我記得,景秦是為了景老太太的七十大壽回來的?”
    “備車,我要去景家。”
    ……
    景秦覺得拍得差不多了,就讓人停止拍攝。
    見視頻已經在群裏瘋傳,有的甚至傳到了網上。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看了一眼宋曼,心滿意足道:“玩完了,走了。”
    景秦並未鬆開幫助宋曼手腳的繩索,反而帶著一屋子的幾個人,大步流星地走了。
    大門“嘭“的一下關閉,宋曼站在盛滿酒液的亞克力方盒裏,看著周遭都是東倒西歪的酒瓶,還有流出來的黃色酒液,撒了一片。
    黃色酒液順著白色茶幾流到地上,一片狼藉。
    宋曼想從亞克力方盒裏出來,可兩隻腳都被綁著,出不來。
    她隻能換種方式,小心翼翼地挪到沙發旁,試圖坐在沙發扶手上,再抬起腳來離開方盒。
    結果她剛一坐下去,周圍打滑,那亞克力方盒便打翻。
    裏麵的酒水灑出來,潑了沙發一身,也潑了宋曼一身。
    酒水蔓延至木質的地板上,甚至往下滲。
    整個客廳就像打了一場硬仗,又亂又髒。
    宋曼這才意識到,景秦看似頑劣的舉動,實則是在擊潰她的內心。
    他知道像她這種人,該怎樣摧殘她的自尊心。
    宋曼一時眼睛起了霧,黑黑的眸子似是有什麽要湧出。
    她吸了一口氣,咬著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他要看她笑話,她偏不讓他得逞。
    宋曼抬起手,用手腕擦了擦眼睛。
    既然身上已經髒了,那索性就髒個徹底。
    宋曼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並攏往手上靠,借用還能靈活使用的手指,把綁在腳上的繩索解開。
    解開了腳上的繩索,宋曼又用牙齒把手上的繩索咬開。
    等整個人能站起來,宋曼看著這屋子裏的狼藉,舉起了手機。
    ……
    景秦在外麵玩了一天才回景家。
    他在環山公路飆了幾把車,看到群裏關於宋曼的傳聞卻傳越離譜。
    他喜聞樂見這一切,劃著手機彎著嘴,在一旁看笑話。
    回到景家,沒在門口看到管家的身影。
    景秦覺得奇怪。
    又仰著頭,抻著脖子,對著樓上喊:“奶奶,我回來了——”
    景秦喊完就想去廚房倒杯水喝,結果聽見樓上老太太拄著拐杖的聲音。
    他知道一定是老太太出來了。
    她表情一緩,乖乖地仰著頭,等著景老太太疼孫子,卻不曾想看到景老太太站在樓上表情慍怒地望著他,而她身邊站著的穿警服的警官也低著頭看著他。
    “景先生是吧?我們接到報警,你非法囚禁他人,惡意羞辱他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景秦臉色一變,抿了抿嘴唇,冷哼一聲:“什麽非法囚禁,惡意羞辱,那不過是我和朋友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警官麵不改色地望著他:“可你的朋友並不覺得這是玩笑,反而她還有證據證明你是惡意傷害她。”
    景秦眉頭一皺,吊兒郎當的樣子:“證據?她哪來的證據?你們不會是想誆我吧?”
    景老太太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猛地用拐杖捶了一下地麵:“阿秦!”
    景秦見老太太真的動怒了,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行,去就去,誰怕誰。”
    景秦還是頭一次坐警車。
    等到了派出所,就見宋曼安靜地坐在審訊室裏,一言不發。
    景秦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拿的什麽證據報警,就被警官推了推,推進了審訊室。
    兩人坐在桌子的兩邊。
    警官指著景秦對宋曼說:“是這個人非法囚禁,惡意羞辱你嗎?”
    宋曼說:“是。”
    景秦聽了,十分不耐煩地看著宋曼:“你有證據嗎?”
    宋曼反問他:“你拍的那些視頻,上傳到網上的那些視頻,對我造成了惡劣的影響,這些不算證據嗎?”
    景秦一聽,笑了笑,看向警官:“親愛的警官,那些算證據嗎?”
    不過是片段似的視頻,雖然裏麵的羞辱意味濃厚,但若是景秦請律師來強硬辯護,說宋曼是自願的,那宋曼的指控就失效了。
    想到這裏,景秦一點都不慌了。
    金牌律師,他們景家,ac國際有的是。
    多的是黑的說成白的律師。
    對付她一個宋曼,綽綽有餘。
    誰知宋曼忽然開口道:“我還有別的證據,警官,我先前買這個房子的時候,在客廳裏裝了一個攝像頭,但是時間太久我忘了,就沒和先前買我房子的那個人說。”
    “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了,攝像頭應該是將所有事情都錄下來了,我可以說,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我不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