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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建龍在當天離開林然家後,回到家中已是十點多。
    但客廳還亮著燈,明顯還有客人。
    楊建龍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把賭石賭來的大王玉給嶽父看看。
    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本以為回來的時候,嶽父已經睡了。
    但看到客廳亮著燈,楊建龍決定來客廳看看情況。
    結果發現客廳裏坐著嶽父和另外一位不認識的人。
    但從對方穿著來看,西裝被燙得平平整整,全身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看就是身份高貴之人。
    鄭學茗正在和老友討論鑒寶心得,看到客廳門被打開,楊建龍走了趕緊。
    雖然對女婿並不是特別滿意,但畢竟是自己人,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的。
    “楊建龍,你過來。”鄭學茗喊道。
    楊建龍乖乖來到了鄭學茗麵前,隻不過,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讓鄭學茗一下子沒搞懂。
    這傻女婿又被誰忽悠了?
    但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有點嫌棄地說道:“還不快跟陳誠叔叔打招呼。”
    “陳叔叔,你好!”楊建龍笑著對客人打招呼。
    “這位是我不成器的女婿,楊建龍。”鄭學茗簡單介紹道,因為沒什麽好介紹的,顯得有些尷尬。
    那老板聽了也是馬上笑著說:“楊侄兒,來,喝茶!”
    微笑著往旁邊讓了些位置,招呼楊建龍坐下。
    楊建龍當然不敢坐下,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隨後鄭學茗說道:“建龍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陳叔叔,福祿珠寶行的老板。”
    福祿珠寶?
    那可是全國連鎖珠寶店,八十年代初,就已經在全國開了一百五十家分店!
    開一家珠寶店,並不像外界想得輕鬆。
    首先得掌握穩定的貨源渠道,就得和玉石商人搞好關係。
    福祿珠寶能出名,也少不了他們精細雕刻師傅。
    任何一塊璞玉,到他們手中,都會被製成栩栩如生的雕刻,珠寶。
    保守估計,福祿珠寶的市值在千萬以上!
    在這個年代,這種市值的公司,鳳毛麟角!
    相比之下,鄭學茗的天樂行也隻能算是門口。
    隻要想到這些,楊建龍就感覺酒醒了不少。
    麵對這種程度的大佬,自然不能失禮,否則麻煩就大了!
    因為據傳京城不可直呼其名的大佬家買金銀首飾,都是從他家買的珠寶,人脈背景,難以想象!
    陳誠也不客氣,被誇獎的時候隻是樂嗬樂嗬地說道:“一般一般,鄭兄過獎了。”
    “楊侄兒看起來滿麵桃花,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陳誠看楊建龍特別高興的樣子,不由產生了好奇心。
    楊建龍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傻笑了一下。
    看得鄭學茗一肚子氣。
    這女婿,不爭氣也就算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喝的一身酒氣。
    再想到最近他虧了不少錢,還不思進取。
    現在還腆著張臉笑。
    再看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盒子,明顯又是哪撿漏來的玩意。
    心裏不由一怒:“你是不是又出去撿垃圾回來了?又花什麽冤枉錢了?”
    “那可不是!”楊建龍嘿嘿笑道:“爸,我今天可真沒花冤枉錢,我可是撿到寶貝了!”
    陳誠點了點頭:“不愧是鄭兄的女婿,看起來機靈,眼光一定不錯。”
    聽到這話,鄭學茗臉上隻能掛著尷尬的笑。
    “女婿愚鈍,不學無術,見笑了。”鄭學茗說著,眼睛卻是直勾勾看著他捧著的盒子。
    上一次雖然帶回來的東西不錯,但那畢竟是吳友相中的貨,和他沒什麽關係。
    “還不快說,撿到什麽寶貝了!”鄭學茗越想越氣,語氣也衝了起來。
    楊建龍走了過來:“爸,我今天在外麵認了一個幹爹。”
    言罷,楊建龍還很一副得意的模樣。
    陳誠臉上始終帶著深藏不露的笑,但鄭學茗卻是宛若雷擊!
    “噗”的一聲,就把口裏的茶給噴了出去,極為失禮。
    楊建龍此時一身酒氣,臉上掛著紅暈不說,手裏還捧著一個盒子。
    剛才還以為他說的寶貝,是指又從外麵買了件便宜的假貨回來。
    這段時間,鄭學茗已經對楊建龍完全失去了信任。
    不祥之玉,贗品,假貨,就沒有一件做成功的事。
    反而是借著他的名氣,鬧得江華等人都知道了自家有個不成器的楊建龍,害得他臉麵無光。
    這也就算了了。
    前段時間還和林兄弟文鬥,要不是林兄弟不跟他計較,按照江湖規矩,他以後都得離開鑒寶行業。
    今天更是胡鬧至極!
    在外麵認了個幹爹?
    豈不是幫自己認了兄弟?
    萬一對方是個不學無術,品德敗壞之人,他豈不是名聲掃地!
    他臉色通紅地站了起來,對楊建龍質問道:“你說什麽!在外麵認了個幹爹?”
    得到了楊建龍再次點頭確認,鄭學茗感覺胸口被石頭壓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陳誠也是眼前一亮,舉起杯子打趣道:“恭喜學茗兄喜提兄弟啊。果然是一件好寶貝,侄兒好眼光。!
    “陳兄,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鄭學茗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而眼睛裏全是血絲,仿佛要吃了楊建龍。
    陳誠則是換上笑臉,安慰道:“老鄭,何必這麽生氣,這不還不知道他認的幹爹是誰嗎?”
    “哎,陳兄有所不知,我這女婿生性頑劣,前段時間在琉璃廠和潘家園連續丟人顯眼,我都不允許他出門了。”
    鄭學茗拍了拍大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講完,鄭學茗更是長歎一口氣。
    本來想把憤怒壓下去,現在更怒火中燒。
    “沒想到這小子不但不收斂,今天更是直接在外麵認了個幹爹!”
    “鄭兄,這般動怒可不像你啊。”陳誠眼見鄭學茗要站起來,放下茶杯,橫手攔住鄭學茗。
    楊建龍的大名,陳誠又豈會沒聽過?
    但今日還是首次見麵,就給自己送上了一份大禮,他都已經好久這般開懷笑過了!
    隻不過,鄭學茗一向以彬彬有禮出名,今天表現如此失態,看起來確實是被氣到不行。
    鄭學茗咳了幾聲說道:“陳兄,我沒事。”
    隨後站起身來,走到楊建龍麵前,用手抓住他的肩膀,來回搖晃,生氣地說道:“楊建龍,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看老子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