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心裏清楚，即便是真品，想要賣到一萬三以上的價格，難上加難。
    他的心裏很憋屈，把林然恨得牙癢癢的。
    但轉念一想，林然這麽拚命，這應該是真品！
    他吃下了定心丸，若是林然再繼續加價，他就不跟了！
    反正那樣他也賺不了錢，買回去又怎樣？
    拍賣師還在等林然報價。
    在他的視角裏，林然閉上了眼睛，把牌子放回桌上，代表他已經沒想去繼續競價了。
    “一萬三，一次！”
    “一萬三，兩次！”
    “一萬三——成交！”
    隨著榔頭重重地敲下，拍賣師激動地喊道：“恭喜28號的貴客，用一萬三的價格拿下了真品唐三彩！”
    “同時，本次拍賣會圓滿結束！”
    林然差點把喝下去的茶噴出來。
    “才三件拍賣品就結束了？”
    他從沒見過如此敷衍的拍賣會。
    馬震已經忍不住笑了：“又不是每天都能收到東西，況且他們賺夠錢了就要走人了。”
    劉燁把唐三彩拿在手裏，心裏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雖然他成功地拍下了這件唐三彩，成為了拍賣會的焦點人物。
    可是這個價格，讓他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他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混亂中。
    自己怎麽就腦子發熱，跟著別人喊價了呢？
    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覺得自己被情緒所驅使，失去了理智。
    都是林然這小子害的！
    他把仇恨的目光投向林然，此時林然和馬震剛好站起來。
    看到劉燁的目光，林然心裏自然開心不已。
    對這種人就應該狠狠地羞辱。
    臉上掛著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向劉燁。
    “先生，怎麽了？”林然裝作不解地問道。
    “林然，你小子別跟我裝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劉燁怒吼道。
    “你是？”
    “他是剛才和你競價的大老板。”馬震故意氣劉燁。
    “哦，他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林然故弄玄虛地問道。
    劉燁看到林然沒認出自己，心裏反而得到了一絲安慰。
    看起來，林然並不是故意抬價的。
    他咬了咬牙，沒有回答林然的問題，帶著裝好唐三彩的盒子轉身離開。
    越想心裏越氣，自己後麵競價，完全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為了麵子和自尊心。
    在拍賣會上沒感覺，可是離開後，越想越覺不值得。
    “算了。”劉燁回想起自己以前看到的唐三彩交易，這東西一萬塊錢還是好賣的。
    就算直接轉手賣出去，也能止損。
    況且，他明白拍賣會上竊竊私語的人是什麽意思。
    國內的收藏家並不舍得為唐三彩一擲千金，但對於老外而言，他們要是碰到真唐三彩，是絕對不會吝惜出價的。
    自己隻要找個好買家，應該還能賺一些錢。
    劉燁長舒了一口氣。
    隨著人群走出了拍賣會的樓梯，懷裏抱著他的唐三彩盒子。
    在他離開後，林然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也這麽壞。”馬震說道。
    他以前一直以為林然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林然沒有解釋原因。
    “那我手裏的梅瓶，還要嗎？”
    “當然，三件裏麵隻有一件是贗品，已經被大老板買走了。”
    馬震把東西收好，他們開始往外走。
    在集市上看了一會，賣的東西品類繁多，品相卻頗為混亂。
    而且，在集市上還看到一些賊眉鼠眼的人，並不像是來買東西的。
    林然意識到這可是傳說中的黑市。
    和黑有關的世界，往往都充滿了危險。
    怕是在這裏被人敲悶棍都很正常。
    “不用害怕，這裏有這裏的規矩。”馬震說道，“你以為他們是扒手或者盯梢的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他們隻是附近負責維護治安的。”馬震笑道，“林然，沒想到你也會以貌取人啊。”
    林然看著那幾個年輕人，見到自己在盯著他，立刻把眼神撇到一邊，林然覺得他們肯定心裏有鬼。
    不過，隻要不偷到自己頭上，別人就算被攔路搶劫，也沒什麽好說的。
    在市場上沒有入眼的商品。
    林然和馬震回到了車中。
    “這就是你想帶我來的拍賣會？”林然看著放在後座的盒子。
    他們特意來一次地下拍賣會，隻買了一個梅瓶。
    雖然把梅瓶轉賣出去可以賺個幾百塊錢，放拍賣會上甚至可能更高。
    但為了這麽點收獲，特意到大山裏麵找自己，林然覺得太不值得了。
    就隻有這麽一個梅瓶，估計能賺個幾十萬。
    “你還說呢，黑市集會都要結束了。”馬震回道，“三天前就開始了，今天是最後一天，自然沒有什麽好貨。”
    坐在車裏，林然看著窗外，歎了一口氣。
    拍賣會上確實沒有什麽值錢的物品，並不是所有的地下拍賣會都有的賺。
    他此刻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可惡的尋寶會。”想到被壓在石頭
    尋寶會的人真是太無恥了，先發製人被反製後，竟然主動引爆山洞。
    “你說山洞裏麵果真是藏寶庫？”馬震先前隻問了林然關於地下墓葬的事，卻忘記了藏寶庫的事。
    “是的，基本上都是真品。”林然閉眼回憶，其中還有幾件本來是屬於其他博物館的藏品，都被入侵者收繳來，埋藏在山底下。
    但是提起這件事，林然還有另外一件更憂心的事。
    山裏的麻煩不知解決了沒有。
    把林然送到了工廠附近，他們的車還停在工廠裏。
    這次進山，林然對阿龍的看法還是有些變化的。
    尤其是最開始麵對大蛇，阿龍不顧生命危險回來救人。
    讓林然看出，他是個對兄弟非常講義氣的人。
    正是這種品質，才讓他在道上混得開。
    阿龍甚至能讓柯輝對他忌憚有加，證明阿龍在京城裏，肯定有一定的地位。
    工廠裏的門衛看到馬震，一開始還不以為然。
    但看到林然後，一個有隻眼睛已經瞎掉的老頭，趕緊跑了出來。
    “林先生是嗎？”
    林然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人還能認出自己，眼力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