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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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麵上帶著幾分嗔怪似的笑意:“這丫頭啊,說為了弟弟準備了極好的賀禮,即便是旭王殿下送的,也不比她好。她一定要等著旭王殿下送過之後,再拿上來。”
    “殿下,您看您這剛剛送完,何不等著瞧完了舒姐兒送完的賀禮?正好也瞧瞧,究竟舒姐兒準備的是什麽樣的好東西,竟然是能將您送的東西,都給比下去了。”
    裴舒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蔣炎彬麵無表情,心中卻是有些意外。原來她就是裴家大小姐裴舒嗎?這儀態舉止倒是和傳聞中的並不相同。
    而且……剛剛那對視的一瞬間,他看到的裴家大小姐眼中的恨意,不是錯覺。
    但他同樣不明白的是,自己與這裴家大小姐從未見過,這恨意又是從何而來?
    旭王瞧見裴舒,向著裴舒點了點頭,眸子之中滿是繾綣柔情。然而這一次,他卻發現,裴舒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直接無視了他,直直地走到了王氏的麵前。
    裴舒向著王氏行了一禮:“母親,我備下的賀禮,正在房中呢。不如就讓綠竹去取吧。”
    王氏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何必這麽麻煩,你身邊除了有綠竹之外,不是還有紅珠嗎?讓紅珠去取來不就是了。”
    說罷,便像是不給裴舒任何拒絕的理由一般,向著徐嬤嬤道:“去吧,讓紅珠將大小姐準備的賀禮給取過來吧。”
    許嬤嬤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眾人一瞬間皆是被裴舒準備了什麽樣的賀禮而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樣的賀禮竟然能比皇子準備的賀禮,還要好?
    裴舒點了點頭,乖巧地站著一邊,她知道今日是王氏設下的一個局,紅珠是王氏手上捏著的那一枚棋子。王氏既然開始執棋,又怎麽會因著她的一兩句不情願,而放棄呢?
    許嬤嬤那邊很快便是回來了,紅珠跟在身後,手中端著一個蓋著一層紅布的方盤,這愈發的讓人好奇,裴舒究竟要送上的是怎麽樣的賀禮了。
    許嬤嬤麵上笑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夫人,你看大小姐這麽神神秘秘的。這賀禮定然是花了好一番心思了。”
    一旁坐著的名門貴婦,也是好奇著向這邊看過來。
    紅珠端著方盤從裴舒身側路過,裴舒柔聲道:“紅珠,這是我給弟弟準備下的‘賀禮’吧?”
    聲音不重,幾乎是隻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
    紅珠端著方盤的手忍不住一顫,大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麽不成?不可能的,她事事做得小心謹慎,大小姐是不可能知道的。
    想到此,紅珠原本有些動搖的心神穩了穩。
    一想到事情完成之後夫人答應的賞賜,自己也能夠嫁個好人家,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了不少。
    “奴婢盡心盡力的在小姐身前侍候,何時出過錯,小姐放心便是。”
    方盤上的紅布被掀開,眾人探著頭瞧了過去。
    “咦,這是什麽?”
    “這……好像是荷包?”
    “是啊,怎麽會有人將荷包當做送給自己胞弟的賀禮,這豈不是笑掉大牙了?”
    其中離著近一些的貴婦人,將方盤上盛放著的荷包看得真切,也是忍不住笑著:“大小姐,即便你手上拮據,想要送親自繡的荷包作為賀禮,可是這圖案是不是應該仔細著些才是?這些個鴛鴦戲水,柳葉合心,怎麽瞧著都不適合在這個場合下出現啊。”
    王氏心中冷哼,總算,有些戲碼也是該唱起來了。
    麵上帶了幾分厲色:“大膽紅珠,竟然做事這般的粗苯,讓你將小姐的賀禮拿來,你怎的毛手毛腳的拿了,拿了……”
    後麵的話,似是羞於開口,瞧了瞧裴舒又是瞧了瞧旭王。低下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一絲動作,倒是讓前來赴宴的眾人,麵上都是多了幾分打趣的笑意。
    可沒聽說過,有誰在胞弟生辰上,將荷包當做賀禮送上來的。
    除非,本意就不是要給胞弟恭賀。而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做給旭王殿下看。
    若是旁人,說不定做不出來,可這個人是裴舒的話,倒是讓人覺得她並非做不出來。
    紅珠麵上有幾分委屈,似乎著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一般:“奴,奴婢惶恐,奴婢怎麽會記錯,小姐明明是說將賀禮放在桌上,蒙了一層紅布。奴婢隻瞧見了這個,自然是取來的也是這個。”
    紅珠說罷,眾人心中更是篤定了,這荷包的出現就是裴舒想要在旭王殿
    旭王眉心隱隱跳動,他對於這種蠢笨的女子,心中當真是厭惡極了。當初他有意親近裴舒,隻是想借裴舒得了裴家的助力。
    他是放風箏的人,隻有若即若離地握著線,方才更撩撥人心。
    可這裴舒,實在是太過愚蠢,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戲,就是想要在眾人麵前一表她的情愫嗎?
    不過也無妨,現在的裴舒心中隻怕已經是委屈害怕極了,也正是他將裴舒再往著自己再拉扯一些的好時候了。
    礙於眾人在場,心中覺得惡心,唇角卻還是浮起一絲弧度,向著裴舒走了過去。
    正是要開口的時候,裴舒卻是忽然道:“荷包?什麽荷包?這些荷包並非是我所有之物,紅珠是不是去錯了地方,拿錯了東西?”
    王氏一派不解的模樣:“你說這不是你的荷包?可是,那這就奇怪了,紅珠又說是從你房裏拿出來的,而且紅珠是從我的房裏送到你屋中去的,這丫頭沒別的好,就是熱心腸,實話實說,現在你們這各執一詞……那這……”
    紅珠猛地跪在了裴舒的麵前,哭嚷著抱住了裴舒的小腿,模樣那叫一個楚楚可憐:“小姐,這不是你讓奴婢做的嗎?你怎麽能臨時便是改了主意,主子這麽做,豈不是讓奴婢背上了一個陷害主子的名聲?奴婢這是要被拖出去打死的啊,還請小姐憐憫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