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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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黃氏愣住了?
    但很快的便是明白過來裴子若那話裏的意思:“夫君說,是我害了老夫人?因為這地甘?妾身沒有,夫君大可仔細去查。那道士不是說了,老夫人中邪是因為二小姐那詭異的法子嗎?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太醫看過老夫人的身子了。”王氏眼神恨恨的,仿佛蘊滿了毒汁一般:“宮中的太醫再瞧過錦姐兒之後,便去替老夫人診治了一下。發現老夫人並非是什麽被邪氣所侵。而是因為用了大量的地甘。”
    王氏滿臉的心痛之色:“地甘,味辛辣,性寒涼。若是稍加食用有保養的功效,可若是用的多了,便會讓人心悸,夜夜難以安眠。黃氏,老夫人待你一向不錯,你何必做出了此等事情?最後還栽贓嫁禍到了錦兒的頭上?你也是長輩,你這般精心算計一個小輩,你又怎麽下得去手?”
    黃氏急的有些慌亂:“王氏,你別在這裏信口開河。此事與我無關,什麽地甘,什麽毒害老夫人。難道就憑著我能認得出來地甘,便是我做的?這世上沒有這般所以冤枉人的道理。”
    王氏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會冤枉了你,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我怎麽會說這番話?”
    向著外麵輕喚了一聲:“將人給帶進來吧。”
    黃氏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個人影被左右脅迫著,帶了進來。走的近了些,才看清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回來的玉潭。
    玉潭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裏也塞了快破布,頭發淩亂。瞧著像是剛剛挨了一頓打似的。
    玉潭被按著,跪在了地上,旁邊粗壯的家丁,一把扯掉了玉潭口中的破布,嗬斥道:“在眾位主子麵前,將你知道的,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要是敢有絲毫的隱瞞,下場你是知道的。”
    玉潭瑟縮了一下,一邊哭泣著,一邊看向了黃氏:“主子,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雖然知道,為奴便是要忠於主子。可是奴婢再替主子瞞下去,奴婢便是要被活活打死了,還請主子體諒奴婢。”
    黃氏背脊一陣陣的發僵,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麽呢?我讓你替我隱瞞了什麽?你怎麽可以胡說?”
    王氏冷眼看著黃氏:“妹妹這是什麽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威脅你的丫鬟,你這是要讓玉潭做你的替死鬼嗎?”
    黃氏被懟的說不出話來,隻覺得此刻,他有勁兒也使不上力。好像自己揮出去的重拳,全部都打在了棉花上。
    玉潭一邊低聲啜泣著,一邊說:“老爺,夫人。用地甘謀害老夫人的做法,都是二夫人做的,二夫人一直覺得老夫人虧待了二房,又受了老夫人的一些罵,心中便生了惡念。又因著她嫉妒大夫人和二小姐。才是想到了這一番禍水東引的法子。”
    “用幾百斤地甘,反複加熱,一鍋水煮成一碗水。讓奴婢偷偷的加在了老夫人的補品之中,這樣地甘的效果最強,且不易被察覺。”
    “奴婢一開始也勸過二夫人,要心胸開闊些,不要做了這等事情。可是二夫人卻聽不進去。隻說地甘這種東西,是秦川特有的東西,旁人對地甘並不了解,等到老夫人發病了,也隻會以為是中了邪氣,不會有事的。”
    裴舒聽罷,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原來她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此刻在玉潭的話語間,一切倒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她是說,老夫人不可能陪著王氏演戲。那麽老夫人的那模樣便隻能是王氏從中下手。
    想來,從一開始的時候。王氏的計劃就是預備一石二鳥。先是讓她坐實了巫蠱之術,詛咒老夫人的事。等到她不得翻身之後,再挑了合適的時候,再將此事拿出來提及。
    那麽黃氏便也難逃王氏布下的這一場殺局。
    裴舒心中忍不住替黃氏有幾分惋惜,她幾乎能夠想到,黃氏定然是什麽都沒做的,可是那又怎麽樣呢?王氏已經布下了這天羅地網,等著她跳,她又如何能夠掙紮的開。
    黃氏,今日……是死局。
    黃氏聽完玉潭的話,齜目欲裂,想要上前去抓住玉潭。但是被王氏早已安排的人,給拉扯開來。
    “玉潭,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說這般的假話來坑害與我?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頭啊,你怎麽可以聯合著外人來害我?”
    玉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奴婢真的不想看著主子一錯再錯了。今日是老夫人無事,若是老夫人當真有什麽事情的話。奴婢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哢擦——
    裴無涯手中的茶盞,被裴無涯捏成了齏粉。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的跳動著。
    “你剛剛說了這麽多,可有證據,能夠證明?”
    玉潭像是被裴無涯的氣場給嚇到了一般,向後縮了一下,點了點頭:“有的。那幾百斤的地甘是二夫人讓奴婢去秦川采買的。采買後的收據還在奴婢房裏的枕頭人的吃食之中,奴婢怕會出事,於是沒有倒完,留了一小瓶,也放在床下收著。老爺可以派人去查。”
    裴無涯擺了擺手:“立刻去查。”
    管家帶人出去,很快又是帶人回來了。手中透著一個方盤,方盤上赫然放著一個玉瓷小瓶,和一張紙。
    裴無涯和裴子若站在一起,那張紙上的東西,看得便是真真切切。赫然是一份收購三百幾地甘的收據。
    裴子若顫抖著手,將那小瓷瓶打開。將瓶口放在鼻尖穩了穩,那熟悉的味道,略帶辛辣,的確就是地甘無疑了。
    裴無涯看了一眼裴子若,疾言厲色:“二弟,這本是你的家世。可是涉及到老夫人,涉及到我的錦兒。那我便不能當做家事來處理了,這已經變成了整個裴府的事情了。”
    裴子若麵色慘白的點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黃氏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直直的在裴無涯的麵前跪了下來,不斷的哭嚎著:“大哥,你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這濃汁是怎麽來的?我也從未害過老夫人。大哥,你真的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