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監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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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坐在圓桌前時,一陣風忽地從窗外吹了進來。
    涼絲絲的,帶著幾分異常。
    綠竹端著吃食走進來的時候,臉上神色多了幾分驚慌:“老天爺啊,真是嚇死人了。”
    裴舒:“怎麽了?還能有什麽事情將你也給嚇著了?”
    綠竹將從廚房裏端回來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幾碟清炒的時蔬,加上一碟清粥。
    裴無涯從邊境回來,帶了幾隻在邊境才有的雪羊。各個院子都有一些,裴舒這裏切了些炙烤的羊腿,也一並送了過來。
    綠竹一邊將餐食在裴舒身前擺開,一邊道:“還不是玉潭和那二夫人。奴婢剛剛去廚房取飯的時候,正是瞧見那正心堂前頭,一地的血。”
    “奴才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找了個人問了才是知道。那玉潭本來是要被趕出府去的,但是應該是念及著曾經的主仆之情。於是和黃氏說了些話。但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是將那黃氏給惹惱了。”
    “當時幾個護院都壓不住黃氏,她直接奮力從地上掙起了身,一口咬在了玉潭的脖子上。”
    裴舒皺眉:“死了?”
    綠竹點頭:“是啊,黃氏活生生將玉潭脖子上的肉給咬掉了一大塊。從脖子那噴出來的血,甚至濺進了正心堂裏,還沒等到大夫來,玉潭就是沒了氣。而那黃氏在被京兆府的人帶走時,嘴裏還不斷地念叨著,死得好,該死之類。那身上都是玉潭的血,再瞧著她那樣子,應該是已經瘋了。”
    裴舒唔了聲,若是原本進了京兆府,在沒有害人致死的情況下。黃氏還是有機會從牢裏出來的。
    但現在,手上占了玉潭的一條命。那她再無從牢裏出來的可能。
    裴舒端起粥碗,簡單地用了一些,就著時蔬倒是吃了一些。至於那羊湯,看著雖然鮮美,但一想到綠竹說的,血濺三米遠,也是沒什麽胃口了。
    綠竹瞧著裴舒日漸消瘦下去的模樣,卻有幾分擔心。
    “小姐不再用一些?小姐近些日子吃得少,身子眼瞧著便是輕減許多。這羊湯小姐現在喝不下,不如奴婢那個小爐子煨著?反正現在還早,小姐可以晚些當做夜宵用了。”
    裴舒本來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瞧著綠竹一臉眼巴巴的樣子,便也點點頭,任由綠竹去了。
    裴舒沐浴過後,著了一件簡單的青綠色外裳,便是坐在書桌前,準備臨一貼字。
    這幾乎是裴舒養成的習慣,每到夜裏,她都要臨一貼字。這時候,她會讓所有人都在屋外候著,讓自己難得獨處一下,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可以短暫的放鬆一下,好似自己才是自己似的。
    剛剛提了筆,鼻尖嗅了嗅,裴舒又是將筆給擱置了下來。
    目不斜視:“貴人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呢?”
    “你這小家夥,我竟然如何都瞞不住你了。”
    悄無聲息間,隋儀景的身形如同一陣風似的便是入了屋內,落地沒有絲毫的聲音。
    裴舒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忍不住感歎,他的輕功究竟是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境地?若不是自己的嗅覺還算靈敏,便完全無法察覺到他的到來。
    裴舒起身,向著隋儀景行了一禮:“見過貴人,並非是我知曉了貴人的到來。隻是貴人身上的香氣,提前一步讓我知曉了而已。”
    隋儀景輕點了頭,幾步便是走到了裴舒的麵前。那看似纖細的手臂,卻極為的有力,手攬在裴舒的腰上,稍微一用力便是將裴舒抱到了書桌上。
    裴錦下意識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頸,條案並不算寬,她稍微往後坐一些,便會向後傾倒出去。
    隻是等著裴舒回過神來,卻也發現了這個姿勢頗有幾分不雅。
    她勾著男人,男人的身子很輕巧的便是擠進了裴舒的腿間。裴舒的臉上染上一絲紅霞,又很快的消失不見,她此番重生,許多事情已經想得極為明白。肉身隻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若是這貴人當真要對她做些什麽,那邊做了吧。
    畢竟,沒有他的話,自己在那暖湯之中時,隻怕就已經沒了性命。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更不用說了。
    裴舒能夠感受到,男人的手在她的背脊上撫了撫。他這是在找什麽?找她腰帶的位置嗎?看來,這男人當真還是來找她做那事兒的。那她是不是應該主動些示好呢?
    裴舒正在想著,該怎麽做的時候,隋儀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低啞的嗓音,像是夜間魔羅綻放花瓣,隻是聞聲便忍不住沉醉其中。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裴舒愣住:“什麽?”
    隋儀景的手在裴舒的背上,腿上,還有腰上皆是捏了捏:“原來你這麽沒用,竟然讓你府中的主母,將你的吃食也給克扣了?早知道,你竟然如此沒用,當初就不該救你的,讓你溺死在那暖湯中,也挺好的。”
    雖然還達不到纖細的程度,但和初次在暖湯中相見時的手感卻是不同了。
    裴舒:“……”
    所以,大半夜的來就是說這個事兒?
    忍著脾性道:“貴人多慮了,我隻是覺得我這身子實在是太過癡肥,見不得人。所以才刻意地在控製身形,現在也隻是略有成效了而已。”
    隋儀景的手在裴舒的腰間捏了捏:“現在這樣子,已然是不錯了。女子若是太瘦,也不美。”
    裴舒張了張嘴,有些啞然。一時拿捏不住男人的意思。
    頭一側,恰好瞧見了放在一旁小爐子上煨著的羊肉湯,幹脆另起了話題:“貴人冒夜而來,身上定然一身寒涼。我父親從邊境歸來,正好帶了幾隻雪羊,燉了鮮湯。這湯最是暖身,也極為滋補,貴人可要嚐嚐?”
    隋儀景蹙眉:“羊肉湯?”
    裴舒以為隋儀景對那羊湯感興趣,又是補了幾句:“是了,羊肉性溫,屬於熱性食物,入腎經。有養身壯陽之功效。”
    隋儀景眸色霎時間暗了暗。
    壯陽?
    這個詞自從他成為宦官開始,便無人敢在他麵前提及了,這儼然成了一個嘲諷的詞。
    畢竟,一個太監,又怎麽會需要壯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