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太過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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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幫你的。”
    裴舒,淺笑著問:“貴人,竟然沒有問,我想向誰報仇嗎?”
    “那是你的仇。”隋儀景握住了裴舒的手,緩慢的握成了拳,捏的極為緊“在你有能力報仇之前,仇人是誰都不重要。隻有你真正能夠報仇的那一日,才重要。不過,需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用那仇警醒自己,隻有這樣才能讓你更加強大。”
    裴舒想到那一日在定寧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情,又想到整個林家的血債。眸子也染上了一層狠厲之色。
    隋儀景放開了裴舒,裴舒瞧著男人的動作,應該是要離開。
    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隋儀景走到窗邊,準備離開的時候開口了:“敢問貴人姓名?”
    隋儀景身形一滯。
    裴舒緊接著道:“一直不知貴人姓名,覺得屬實不妥。貴人放心,我不會對你有何糾纏。隻想日後相見時,能夠有個稱呼。”
    隋儀景看著裴舒,眸子攝魂奪魄。
    “你早晚會知道的。”隋儀景的身形如同一陣煙一般消散與無形:“就在三日之後。”
    裴舒走到窗邊,向著窗外看著。然而除了天上掛著的一輪月之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三日之後?
    為何是在三日之後呢?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兒了,那再去糾結,便也沒什麽意義。
    裴舒將窗戶關上便是上了床,好生的休息著了。
    時間過得很快,隻是一晃眼,便是過去了三日的功夫。期間裴無涯去看望了裴錦數次,而至於她這邊,卻是一次都沒來瞧過。
    綠竹有時瞧著裴舒坐在院子裏,向著門口看過去的模樣,覺得心酸的很。
    忍不住安慰著:“小姐,老爺一定是在忙呢,不是特地不來看小姐的。”
    裴舒百無聊賴的攥了一根青草,極為靈巧的便是編了一個指環:“若當真無空,那二妹妹那邊又怎麽會去得呢?而且,父親從南疆邊境回京,帶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皆是如流水一般的向著裴錦的院子中送。而我這裏呢?你可有瞧見父親送了什麽來?”
    綠竹站在裴舒身側,沉默無言。
    裴舒並非是嫉妒什麽,隻不過是在為裴舒不值罷了。
    同樣都是女兒,她明明是府中的嫡小姐,卻被偏心對待成了如此境地。
    府中之人,一個個又是極為會跟紅踩白之人,府中的那些下人,見到裴無涯對自己的態度,便也對她輕待了許多。
    裴舒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夠讓裴無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這般的對待。
    期間,管家來了一趟,順便帶來了府中的下人,給她量體裁衣。手腳極為麻利,在第三天的晚上,送來一套新衣服。
    綠竹瞧著那衣服,直為裴舒高興:"大小姐,你看,老爺還是記得大小姐的。這新作的衣裙多漂亮啊,摸著好滑啊。"
    裴舒沒有說什麽,隻是她心中很清楚。這並非是裴無涯記得自己。
    隻是,明日是裴無涯入宮述職的日子,同時又是撞上了宮中的圓月節。皇後在宮中設下了賞月宴,整個府中的家眷皆是要與裴無涯一同進宮赴宴。這身新做的衣裙,也隻是為了讓她不要落了裴家的臉麵罷了。
    裴舒的手,從衣服上緩緩的撫過,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我那日找管家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府中的賬本。府中今年一共進了蘇錦五十匹,南錦八十匹,珠錦一百五十匹。其中,蘇錦因最為難得,價格最貴,是排在一等的料子。除了專門進貢皇家的浮光錦之外,蘇錦便是我們這些達官顯貴之家,所能用的最好的衣料了。”
    “而這些衣料,你能看得出來,是用的什麽料子嗎?”
    綠竹一頓,她自然是看不出來。可是聽著裴舒的,卻隱約覺得,這絕非是蘇錦。
    裴舒的手換緩慢的從衣料上撫過:“過手如油如水,這便是南錦最大的特點。它比不得蘇錦那一匹布,要百位繡娘用上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成形,所以算不上一等布。”
    “你說,若父親當真還疼我,還記得我。又怎麽會給用了南錦呢?至於那些本就不多的蘇錦做成衣裳,在何處地方,好似也不用仔細去想了。”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裴舒起的也是早。
    這也是她的習慣了,她歇的早,起來的便也早。伴著清晨的一縷薄霧,舒展一下身子,便是讓綠竹進來伺候了。
    今日是進宮赴宴的日子,裴舒也是極仔細的對待。換好了準備的衣裳,難得的用了些口脂,讓自己看起來氣色更好一些。這一身衣裳用的是淡紫色,又因著她的年歲,穿上了,倒也不顯的老氣。
    裴舒帶著綠竹走到了前廳的院子中等候,卻發現還有另外一人,已經是在院子裏等著了。
    裴舒乍一看,隻覺得有些熟悉。再走的近了些,才辨認出來,那人正是幾日不見的裴玉菲了。
    裴玉菲著的也是一身南錦的衣料。隻是那款式和樣式瞧起來卻已經是前些年的樣式了,鬢發間簪著的首飾,雖然華貴,但是與她這正是少女的年紀,卻是頗有些不般配,將她顯的年老了許多。
    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臉上即便撲了一層脂粉,也是遮蓋不住她的憔悴模樣。
    想來是黃氏之死,給了她太多的打擊。曾今靠著王氏和裴錦過活,如今自己能夠依仗的黃氏被抓入了大牢,而也因著黃氏的緣故,王氏和裴錦也不可能再與她有所交集。這麽一看,她這幅模樣,倒也是能理解的。
    裴玉菲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著來人是裴舒。眼中瞬間布滿了一層恨。
    裴舒看著那恨,卻隻覺得莫名的厲害。
    真正害了黃氏的人,是王氏和裴錦,與她又有什麽關係?若是連真正該恨的人,都弄不清楚。那也算是白活一遭了。
    裴舒淺笑著打了聲招呼:“三妹妹今日倒是早啊。”
    裴玉菲胸口上下起伏著,一下將頭給扭了過去,沒有給裴舒任何回應,甚至連看都不想看裴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