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雙方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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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已經定了廂房,蔣炎彬便是從貴賓通道直接上了五樓的雅間。
    與小廝報過裴舒的名號之後,那小廝忙是笑吟吟的在前麵引路,帶著蔣炎彬向預定好的廂房走了過去。
    直到,二人停在了名為瀟湘的雅間前麵。
    小廝恭敬道:“蔣先生,裴小姐已經到了。在屋內已經等的許久了,您可以直接進去。”
    蔣炎彬的眸色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
    瀟湘……這是他初來京城之時,瞧著萬鈞樓極為的磅礴大氣,心中好奇,與林嬌娘一起踏入的地方。
    因著林嬌娘是女子,所以才是定了一間廂房。也正是這一處瀟湘。
    心中複雜心緒萬千,此刻在門前,竟然有了幾分退意。
    小廝瞧著蔣炎彬沒有動作的樣子,有些奇怪:“蔣先生,你還好嗎?”
    蔣炎彬回過神,向著小廝打賞了一小錠碎銀,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正擺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個正燒著炭的小爐,溫著酒。一如內便能聞到一股馥鬱的酒香飄灑開來。
    裴舒正坐在案幾前麵,一頭青絲如瀑。一身淺丁香色的衣裙,倒是正貼合她的年紀,看起來多了幾分少女的恬靜之色。
    這與那一日,渾身肅殺之氣,在棋盤上,要將他給殺的片甲不留的模樣,又是截然不同了。
    裴舒落落大方的看向蔣炎彬:“蔣大人既是已經到了,何不坐下?這溫著的是上好的千裏香,如今正是秋日,用上一些,也可驅一驅寒意啊。”
    蔣炎彬隻是遲疑的片刻,便也是走了過去,坐在了軟墊之上。
    裴舒讓綠竹和小安子在門口候著,不可讓任何人入內。
    屋內,便隻剩下了裴舒和蔣炎彬兩個人。
    裴舒看起來坦蕩大方,蔣炎彬神色也輕鬆了些許,說著:“自那日過後,這還是第一次與縣主見著。當麵,我應該恭賀一句縣主才是。不過……這種討好的話,相信縣主也是聽的已經不想聽了。所以,我們不如直接步入正題了吧。”
    蔣炎彬道:“裴小姐究竟是有什麽事情,寧願冒著名聲有損的風險,也要與蔣某見上一麵?”
    裴舒倒了一盞酒水放在了蔣炎彬的麵前:“說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隻是關於我封地的聖旨不日便是要下來了。聖旨一下,我身為縣主,自然也是要前去封地一瞧了。”
    “但這一去,何時再回也是說不好。這京城之中的局勢,一日百變……”
    蔣炎彬神色一變,直直的打斷了裴舒的話:“你此次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幫你留意京城之中的格局動向吧?”
    若是這樣,他隻覺得有些太過莫名其妙。
    先不說裴舒隻是一個女子,京城之中的格局再如何的變化,與她有何關係。
    就算是他與裴舒的關係,難道已經到了可以相互托付的程度嗎?
    那一日在宮中以棋過招,裴舒的確是讓他眼前一亮,但也僅僅如此罷了。二人之間,尚還未那麽熟悉。
    裴舒自顧自的先是飲了一盞酒,笑了笑:“蔣大人怎麽會這麽想我?京城之中格與我有何關係?不過,我所需要大人幫我留意的東西,也的確隻有大人才能做得到。還請大人不要推辭比較好。”
    蔣炎彬眉頭蹙的極為緊:“你說的是誰?”
    “定寧公主!”
    蔣炎彬死死的盯著裴舒,眸中的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為什麽是定寧公主?而又為什麽會我?”
    她隱約覺得麵前的裴舒是知道些什麽從當初的那走棋的特點,他便隱隱有所懷疑,難道與林嬌娘有關?
    可是事後,他再查起來的時候,這裴大小姐又和林嬌娘全然聯係不上任何關係。
    他才是作罷了。
    裴舒麵上許是因著飲了酒的緣故,也多了一絲紅霞。
    單手撐著頭,眉眼間卻笑意盎然:“蔣大人問的有些太多了。我很難與蔣大人去解釋為什麽。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的為什麽,又怎麽可能事事都有原因呢?”
    “隻是,我需要告訴蔣大人的一件事情是……”
    裴舒笑著:“如果蔣大人還想好好的做這個官的話,那麽就最好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話比較好。我需要的也不多,隻是定寧公主在京城的一舉一動罷了。這對蔣大人來說,不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嗎?”
    裴舒眉間蹙的愈發的緊了:“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些事情,與他來說,的確並不是多麽麻煩的事情。
    隻是……這種被人脅迫的感覺,卻屬實是不算好。更何況……還是被這樣的一個小女孩給脅迫。
    腦海中,一些關於被脅迫的記憶又是扶了上來。
    那些痛苦的,幾乎回想起來便是會忍不住作嘔的那些事情。
    被脅迫這種事情,一次便足夠了,便是不必再被人脅迫一次了。
    裴舒:“蔣大人言重了,我能做什麽呢?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隻是……”
    裴舒從衣袖中取出了那張沾染著粥水痕跡的紙,放在了蔣炎彬的麵前。
    蔣炎彬看著那張紙,目光注意到那出現水痕的一處地方,瞳孔猛然的收緊。
    呼吸子啊一瞬間也急促了起來。
    “你,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裴舒麵上的紅暈又是重了一些,笑著道:“瞧大人說的,大人似乎又是忘記了,我隻是一個弱女子罷了。我能知道些什麽呢?”
    她手中握著的牌的確隻有這麽多了。
    可是現在正是在博弈的時候,即便手中的牌已經全部打完了,也要裝作還有後手的樣子。
    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對方有巨大的壓力,她才有更好的博弈下去的方法。
    蔣炎彬臉色蹦的極為的緊。
    腦海中,許許多多的思路在飛快的運轉著。
    過分相似的走棋手法……定寧公主……還有他……裴家小姐……
    蔣炎彬幾乎可以判斷的是,裴舒要自己收集有關定寧公主的消息,那麽有極大概率便是,她與定寧公主有仇怨。
    若是有仇……
    一個聲音,在心中猛然的響了一下。
    再抬頭時,定定道:“好,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