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證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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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雖然動過,但稱重下來卻都是毫無問題。
    三千萬兩白銀,一分一文都沒有少過。
    林二叔有懷疑過,那些被動過的封條,會不會隻是一開始上封條的時候,沒有處理好。
    又或者是,在運輸的途中。被那些粗心大意的運送官差給蹭開了一些。
    這樣的念頭起來,林二叔跟在運送銀兩的隊伍中。一直小心注意著,每一個裝著銀聯的箱子上的封條。
    在即將要入國庫之前,林二叔才發現了。
    運送銀兩的箱子之中,竟然有三分之一的箱子,封條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林二叔這時才發現,自己一開始的懷疑並非是假的。可能這些銀兩的確被動過。
    林二叔為了查清楚原因。冒著殺頭的風險,在運送銀兩進京的必經之路上,派人弄出了落石。
    乘著人馬躲避亂石,滿是慌亂的空檔。用自己身上所攜帶的銀兩,換走了那箱子中的一枚銀兩。
    經過進一步的比對,才發現,這看似像是銀子一樣的東西。實際上卻並非是銀子。
    而是一種特殊的礦脈,名為雪銀。
    這種雪銀,雖沾了個銀字,卻和銀兩沒有半毛錢的幹係。是一種需要在低溫下才能保存的礦脈。
    一旦天氣逐漸變熱,這種雪銀便會像煮沸的水一樣。發生劇烈的爆炸。
    而一箱已經發生了變化……隻怕有三分之一的箱子中的銀子,都已經變成了雪銀了。
    林二叔想到,若是這樣的銀兩送入宮中。會禍及全族。
    可若是揭露,便會觸怒到太子。
    林二叔心中存著幾分僥幸,同時也寫下了這一封封證據,特殊的處理下來。為的就是當有一日,真的大禍臨頭的時候,能夠給林家帶來幾分生路。
    裴舒看完,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有幾分怔怔的,二叔已經想到了此事可能會給林家帶來災禍。
    同時也給自己留了後手。
    隻是……林家的破天災禍來的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這一份證據甚至來不及拿出來,用來證明林家的清白。
    可也正是因為這一份賬本所在的緣故,最終才保下了林家最後的血脈——林莫秋。
    隋儀景坐了一會兒,麵上的血色也恢複了些許。
    在裴舒查看那些書頁的時候,他也在查看著這些文字的內頁。
    “本督看完了這通篇,字跡和這賬本上的自己倒是一模一樣,能夠看得出來,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但這通篇所說是太子殿下所為……本督倒是有幾分不解,此事和太子殿下又有何關聯?”
    裴舒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這個,也是嘉柔從林莫秋的口中聽來的。”
    “督主應當清楚,士農工商。商最賤,即便是曾經極為鼎盛的林家,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出身。林家的家主在此事上頗為煩憂,想過扶持自己族中的郎君,在朝廷之中,謀的一官半職,以壯大林家。”
    “也有將希望,寄托於在資助的學子之中。若是所資助的學子中,有一人能夠考上狀元,榜眼,探花。那麽林家便能夠有所依仗,以後不必事事求人。”
    “可是這都是需要花費時間,花費精力。不是說隻要砸了銀子,就一定能夠看見水花的事情。”
    “所以,在自己種下的種子,開花之前。那唯一的法子便是給林家尋著一個大樹。隻有這顆大樹足夠的粗壯,那麽林家即便多花費一些,也無妨。”
    隋儀景眉頭微皺:“所以……林家給自己找的背後的靠山,便是太子鄢廷騁?”
    裴舒點了點頭。
    林家和鄢廷騁搭上線的時候,自己還在林家。
    隻不過,她終究隻是一個女子罷了。能夠做一房的大掌櫃已經是父親給她最大的溺愛。
    讓她再去為林家的生意,去走那些交際的酒會,那便是萬萬不可能了。
    隻是從父親口中所得知,林家和太子鄢廷騁搭上了線。日後太子殿下會多多蔭蔽他們林家的。
    可誰又能想得到,給自己尋來的靠山,最後卻將自己給壓死了。
    隋儀景問道:“至於這太子和林家,又和這運送到三千萬兩又有什麽關聯呢?”
    “因為太子殿下,在林家籌措銀錢的前些日子,給林家寄過來一封信。那信上所說,太子殿下向林家籌借白銀一千萬兩,有要事,待事成之後,會加上利息,全數還上。”
    隋儀景:“林家,沒有借?”
    “想來是沒有吧。”裴舒譏諷的笑了笑:“而且……太子殿下所說是借,難道真的會還嗎?”
    此事,是裴舒跟著蔣炎彬去了京城之後,一封信寄到了她這裏。
    是父親的信,信中是對她的關切,同時提到了此事。
    當時大夏正是災禍不斷的時候,父親正是想將三千萬兩全部捐給國庫的。同時,請奏的文書,都已經從林浣縣寄出去了。即將要送到皇帝的麵前了。
    這時候,又怎麽再能有額外的銀錢,去支持太子呢?
    “嘉柔所想,太子殿下有可能是急缺這筆銀兩。所以動了其它的念頭,對送入宮中的銀子,動了念頭。”
    隋儀景看裴舒,神色淡淡地道:“這不過是你的推斷罷了。”
    “督公覺得,我所說的難道不對嗎?”裴舒克製著自己的激動。
    此刻她的身份,始終是一個局外人。若是在此事上表現的太過激動,在隋儀景的麵前,這出戲便是要演不下去了。
    “太子殿下說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若是太子殿下從中作梗,莫說在江南府衙停上十五日,就算是停上二十五日,三十五日也不是沒有可能。”
    “熱切……”裴舒抓起桌子上的那些紙頁:“這些還不能夠證明嗎?這些紙頁都是林家的二郎親自寫的。怎麽著也算的上是證據了,不是嗎?”
    “它可以證明一些東西,去並不能證明,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所為。畢竟……這樣的一份書信,若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去證明。太子完全可以說,這是林家最後還要蓄意汙蔑太子殿下。”
    裴舒有些啞然,但又不得不說,隋儀景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