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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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香院。
    裴錦飲了一口麵前的香茶,臉色猛然一變。
    將滾燙的茶湯砸在麵前的丫頭腦袋上。
    “這麽燙?你們一個個是想燙死我不成?一個個沒有眼力見的,要你們有何用?”
    那丫頭額角被砸的血流不止,卻隻敢瑟瑟發抖的跪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氏深吸了一口氣:“行了,就是一個奴婢罷了。你和她計較什麽?真正惹你厭煩的,是那個該死不死的裴舒。你要真有能耐,現在就衝到裴舒的院子裏去,將裴舒給打死吧。”
    王氏此刻也頗有幾分心煩意亂。
    她派去監視書房那邊動靜的人,全都無功而返。
    老爺與裴舒說了些什麽,也無人可知。
    隻是看到裴舒從書房中出來的時候,笑的自然大方,身上也沒什麽不適的地方。
    王氏在裴無涯身邊,可沒有少扇陰風點鬼火,說裴舒的壞話。她還能夠安然無恙,像是一點傷都沒有受的從書房中出來。
    這似乎不是一個太好的信號。
    許嬤嬤將那丫頭給帶了下去。
    裴錦的臉色卻沒有舒展:“母親倒是會說笑了,我可是要成為太子良娣的人。裴舒算什麽東西?我可不必要為了她這樣的一個賤人,將自己的前程也給搭進去。”
    說著說著。
    裴錦壓低了聲音道:“母親,這裴舒的變化未免有些太大了。這和曾經那個任人揉搓的裴舒,那裏有絲毫的相似。說不準,她是給自己找了個奸夫當靠山呢。”
    說出奸夫二字的時候,裴錦麵上也沒有絲毫的羞澀模樣。
    那一副暗暗算計的模樣,將世家小姐身上的那幾分端莊給消磨殆盡。
    “你這話的意思……”王氏也是很快的聽明白了裴錦那話中的意思:“可這裴舒和誰都沒有瞧著近一些的時候,你說她的奸夫是誰?今日瞧著走的進一些的,也就一個隋儀景罷了。你要說她與一個太監有私情?”
    先不論太監不太監這樁事了,隋儀景是何許人也,怎麽會看得上裴舒這樣的丫頭?
    而且,她們若是想要在隋儀景身上做手腳,那豈不是他們活得太長了些?隋儀景分分鍾能將她們的皮剝下來,去做成扇麵了。
    “母親愚鈍啊,反正是咱們的計劃,那如何安排還不是咱們說了算。隻要能夠將一切栽贓成了,不就是了。”
    裴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比如……蔣侍郎如何?上次滿月節宴會的時候,我可瞧著她們眉目傳情呢。說不準,她與旭王殿下恩斷義絕,為的就是蔣侍郎呢?”
    ……
    裴舒聽著小安子與自己說這些消息的時候,剛剛卸下了鬢發間累累的珠釵。
    王氏既然會見識自己,她怎麽能夠不有樣學樣,將王氏那邊的消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不過,小安子顯然比著她們手上的那些人,要好用的許多。畢竟是在萬禮司中出來的人,小安子的這一身輕功隻怕除了隋儀景外,再無人能夠企及了。
    “竟然想到給我栽贓奸情,為的就是讓我不要妨礙了她裴錦入主東宮?好手段,我就知道她們母女兩人不會讓自己歇下來的。”
    裴舒看了看周圍,總覺得那裏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些什麽一般。
    想了一下,才是記起來,那位雅郎君好像不見了蹤跡,自從那次在林浣縣,將雅郎君交給小安子去調教之後,好像就沒了人影。
    小安子聽著裴舒問及,便是道;“雅郎君算是命好,如今正在萬禮司中,由醫聖親自教導醫術呢。若是他真能得了醫聖的衣缽,算他投胎命好。”
    “醫聖?”裴舒呢喃著這話,開口道:“那可否……”
    小安子一下猜到了裴舒想問什麽,也是直接道:“這是不行的。”
    “醫聖在萬禮司中雖有優待,但他實則是犯了毒殺滿門的罪孽,是關在萬禮司中的罪人。所以他注定一輩子出不了萬禮司。”
    “至於林公子,想來縣主應該也很清楚,林公子現如今是什麽身份。如果他出現在人前,隻要稍被人一注意,隻怕……”
    裴舒微微張嘴,當然也聽明白了小安子這話裏的意思。
    如今,一個進不去,一個出不來。即便有再好的醫術,咫尺也宛如天涯。
    “不過縣主放心,督主讓雅郎君跟在醫聖手下。也是想讓雅郎君有學成之日,可以不受限製,去幫林公子醫治。”
    裴舒點了點頭。
    雖然這聽起來極為的遙遠,但也總算有個盼頭。能夠讓隋儀景認同的天賦,裴舒隻能寄希望與雅郎君,能夠快些將醫聖的醫術給融會貫通。
    小安子說著,又是將話頭給重新牽引了回來:“小姐,那王氏和二小姐那邊……”
    “我似乎能夠猜到,她們選定的是什麽日子。”
    裴舒手指掐動了幾下,那幾乎是定寧公主不變的一個習慣。當時,定寧公主為了在京城之中力捧蔣炎彬的才學。
    將十一月的每個月三號,定為了在府上大半宴會的日子。
    那一日,凡是京城之中有些名望的門庭,都會收到定寧公主送來的帖子。邀請公子和小姐到府上設宴。
    各自論才學,詩意,雅樂。
    蔣炎彬那些年,在定寧公主的力捧之下,很快便是在京城中站穩了腳跟。
    雖然如今的蔣炎彬已經高中,更是身居要職。但這每年一次的宴會,倒是保留了下來。
    恰恰好,舉辦這宴會的日子,就在五日之後。而太子優選良娣的日子,則是在十日之後。
    王氏和裴錦的打算,想來就是乘著這一次機會,將自己徹底給置之於死地吧。
    “不急,就讓她們自己去準備吧……”
    她也許久沒有見蔣炎彬了,恰好可以乘著這次詩會,去和蔣炎彬對一對消息。
    “她們既然有這樣的打算,那我也可以恰好準備準備。讓王氏最為珍重的那一朵花,香消玉殞吧。”
    在太子良娣這件事情上,她有不能退縮的緣由。
    既然裴錦要先出手,那就不要怪她借力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