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加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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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無涯看著王氏身邊的裴雪貞,低眉順眼的在一旁伺候。
    欣慰的點了點頭:“貞姐兒,屬實是懂事的多了。”
    王氏見狀,也是接過話頭,淺笑著道:“貞姐兒的確是有心的,自我搬到舒姐兒的院子中,來補那五行之缺,貞姐兒便是每隔上一日,都會來瞧瞧我。這一番心意,屬實難得。”
    裴雪貞抿著唇,低頭將手上的酸湯子遞到了王氏的手邊:“母親,這酸湯汁已經微微涼了些,可以用了。”
    裴無涯看了一眼那褐色的湯汁兒,聽了名號,又有幾分意外道:“酸湯?你竟然這般的愛那酸水?”
    王氏幾口便是將那酸湯子喝了下去,喝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
    滿麵羞澀狀:“是啊,平日裏總是沒什麽胃口。卻唯獨對這酸湯子惦記的很,每日不用上一些,便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李嬤嬤在一旁打著笑道:“夫人,您這愛吃酸的,可不是什麽壞事兒啊。俗話說得好,酸兒辣女。當初夫人懷大少爺的時候,也是日日惦念著酸的呢。”
    “想那青溜溜的李子,奴婢們嚐一個,都覺得牙齒要掉下來了。但夫人卻是連著能吃許多呢。”李嬤嬤道:“夫人這必然要是給老爺,再添上一個麟兒的啊。”
    王氏聽罷,羞紅了臉,低聲罵了李嬤嬤兩句。
    裴無涯卻是笑的頗為開懷,整個屋中一時間,歡聲笑語好不熱鬧。裴無涯又是在屋中稍微坐了一會。
    看著王氏靠在床邊,打了一個哈欠。叮囑著讓李嬤嬤好好照顧王氏,就離開了。
    等著裴無涯走出屋子,王氏臉上原本的喜悅之色消息的蕩然無存,隻剩下疲憊。
    裴雪貞一直坐在王氏的床榻側邊,眸光自然的也是瞧見了王氏的神色有異。
    起了身,向著王氏行了一禮,也是先行告退了。
    李嬤嬤見著裴雪貞那乖順離開的樣子,也忍不住的點了點頭:“這四小姐被夫人調教的可真好。隻是幾個月的功夫,便絲毫瞧不出曾經那上不得台麵的樣子了。不論是待人接物,還是瞧人臉色的功夫,都拿捏的極好。”
    王氏側躺在床上,應著裴舒的話,想了想裴雪貞。
    “這丫頭的確是很厲害,隻是……她未免學的又有些太快了些……”
    當初,她會收下裴雪貞,不喜的是她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可同樣也是因著那個性子,才讓她最後下定決心,收下裴雪貞。
    性子軟,也表示著,這是個好拿捏的。
    後麵,她一點點的教著裴雪貞各種東西和規矩。
    也是在這過程中,發現裴雪貞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許多東西和規矩,她甚至不需要全須全尾的都講上一遍。
    隻要她說上一個囫圇,裴雪貞便能夠將剩下的事情都給有頭有尾的想出來。
    有時候,王氏想著裴雪貞這近乎可以說是神速一般的進步和蛻變,一時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教的太好。
    還是說……裴雪貞本性就是如此?
    王氏還想將這個事情,向更深的地方在想想,可這念頭還未起來,胃裏麵便是忍不住的一陣翻騰起來。
    李嬤嬤見狀,連忙拿了一個痰盂放在了王氏的床沿邊上:“夫人……”
    痰盂剛剛放下,王氏便是哇的一聲,將剛剛喝下去的那些酸湯子全部都給吐了出來。
    李嬤嬤瞧得心疼,一邊給王氏順氣,一邊道:“夫人……您這真是太傷身子了,就為了讓老爺心中篤信您腹中懷的是男孩,您可真是受苦了。”
    王氏連著嘔了許久,直到胃裏麵吐的空空如也,徹底的什麽都沒了。
    接過李嬤嬤遞過來的水,漱了一下口,才是重新坐在了床上。
    發絲散亂,剛剛那像是要將體內的一切都給嘔出來的模樣,將王氏給折騰的近乎半死。
    臉上的妝容也是消解了許多,露出了如何都遮掩不住的疲憊和衰老之色。
    “這孩子是保不住的,我的身子我再清楚不過了。既然他最終還是要成了我利用的一張牌,當然要將他能發揮的作用最大化才行了。”
    王氏能夠瞧得出來,如今在府上。
    裴無涯對於裴舒的態度,已經逐漸的變化了起來。遠不像最初的時候,那般的厭惡。
    有好幾次,她都能夠從裴無涯看裴舒的眼神中,看到些許一個父親對於子女的憐惜。
    再加上如今的裴舒可是堂堂的縣主之身。一旦等著欽天監推演出恰好的入府的日子,她裴舒便是要成為太子側妃。
    一旦她的計劃達成,那處置起裴舒,就必須要一擊必中。不能讓裴無涯有任何的心軟。
    今日,這一番裝模作樣,已經給裴無涯的腦海中描繪好了,一個男嬰活潑亂跳的在他身前的樣子。
    隻有今日的這一番印象,更為的深一些,那她腹中的孩子因著裴舒的緣故,而胎死腹中的時候。才能一刀將裴舒給置之於死地。
    王氏休息了好一會,腹中的不適感才徹底消息,麵上浮起了幾分血色。
    “裴舒那個賤人那邊,還是老樣子嗎?”
    提起裴舒,李嬤嬤臉上神色也是難看了幾分。
    將房間的一扇窗給打開了,透過那扇窗,正好能夠瞧見對麵的裴舒的屋子。
    兩間房離得有些遠,屋前種了幾棵樹,恰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風,將兩間屋子給隔開了。
    正看著,裴舒屋的前頭,有幾個下人模樣,手中端著什麽東西經過。
    王氏皺眉:“那是什麽?”
    李嬤嬤聞言,也是看了過去,道:“哦,那是治療風寒的藥。裴舒不是說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染了風寒嗎?一直在養病呢,可奴婢卻是覺得這其中很有蹊蹺,那有人風寒能夠十幾日不見好的?”
    “偏偏,裴舒很是會演戲。每日都派人去煎藥,瞧起來湯藥一直不斷的樣子,讓人也挑不出什麽錯處來。”
    王氏看著那端藥走過的下人,若有所思的樣子。
    “裴舒這是存心和我耗上了,她想得是隻要她自己不來找我,變呢個獨善其身。可是……怎麽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