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先來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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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既然王氏和李嬤嬤的手段已經用完了,那麽就擦幹淨眼睛,好好瞧著吧。
    “我雖然這些日子一直病著,但是綠竹和小安子是我的左膀右臂,院子中有什麽動靜或者不安分的事情。兩個人皆是會幫我留意著,李嬤嬤找到那蘭慧,並且將紅花遞給她的一舉一動,小安子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
    “小,小姐慎言。”
    李嬤嬤自然是不會認,反正是空口無憑的話,沒有證據。也不可能裴舒說了什麽,滿屋子的人都去信了。
    “那蘭慧可是小姐院子中的人,怎麽會因為奴婢的三言兩語就幫奴婢做事?小姐即便是要為自己脫身,也該另想個措辭才是。”
    “因為你威脅她。”裴舒微笑著道:“當小安子告訴我,李嬤嬤和蘭慧有所交集的時候,我便心中生了懷疑了。”
    “李嬤嬤在外麵許是沒什麽臉麵,但是在裴府卻是資曆不淺,頗有輩分的人了。而蘭慧被買進府中,也不過是半年有餘罷了。這樣一個沒什麽存在感的丫頭,怎麽會突然間得了李嬤嬤另眼相待呢?”
    “於是,我便派身邊的人去查了。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些東西來。”
    裴舒向著裴無涯拱了拱手:“父親,有些話讓女兒來說,隻會讓人覺得空口無憑,沒什麽信服力。所以女兒特地找了證人來。”
    眼睛掃過一旁的銅壺滴漏,按著時間算,那人應該也是到了。
    裴舒話音剛落,一個下人小步跑進了屋內,稟報道:“老爺,外麵有一個婦人,說是大小姐請來……請來看府上女兒的。”
    裴無涯有些愣神的瞧了一眼裴舒,後者點了點頭:“父親,我托人找來的證人,已經在外頭了。若是無疑義,那便是讓人進來就是。”
    “咳咳。”裴無涯幹咳了兩聲。
    隋儀景還坐在這裏,即便他想要徇私,也不能做在明麵上。
    擺了擺手:“那就請進來吧,今日總歸是要讓事情你有個水落石出的。”
    下人出去,很快一個一身粗布的婦人便是走了進來。雖然看起來窮哭了些,但是身上卻收拾的頗為幹淨,整個人也清爽。
    李嬤嬤遠遠瞧見那婦人,心頭猛然一跳,恨不得現在找個地方躲了去。隻是此刻沒法離開,隻好悄悄的將身子轉了過去,盡量躲到了人後去。
    婦人走到了屋中,何曾見過這世家氣派的場麵,站在屋內,都有些不知所措。
    錯了措手,不安的道:“不……不是說可以讓我見見我的女兒蘭慧嗎?究,究竟應該找誰去引見啊。”
    屋內之人想著剛剛一頭撞死的蘭慧,麵上有幾分不自然,紛紛避開了婦人的目光。
    裴舒上前,詢問著:“蘭慧是你的女兒?你想見她嗎?你覺得這個女兒可好嗎?”
    婦人雖不知麵前這看著便金尊玉貴的女子是誰,但見她提起蘭慧,也是極為欣慰的點頭道:“蘭慧是我的女兒,當然是極好的。她非常的懂事。自從進了裴府當丫鬟後,每個月都將月錢送到我回家中。而且還說有個極為好的主子,不像旁的主子那麽苛待,為人和善。且每逢遇上了節日,都會給賞錢。”
    說著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一臉興奮道:“哦,是了是了。這主子可真是個大好人。不僅對我女兒照顧有家,甚至還派人到了我們的屋裏,是要資助我的犬子,讓其好好讀書。甚至是將犬子送到了京城中最大的白柳書院去了。”
    白柳書院……
    眾人聽著那名字,心中一時也是有了念頭。
    那白柳書院雖然算不上是京城中最為頂尖的書院,但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進去的。光是每個月要交到書院的銀兩,對於尋常人家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更何況是蘭慧家裏這幅樣子了。
    裴舒點了點頭,抬起手指向了一隻試圖將自己給藏起來的李嬤嬤:“到你屋中傳話的,可是那人?”
    婦人一瞧,滿臉的欣喜,連忙是上去一把抓住了李嬤嬤的手,千恩萬謝的樣子:“這位貴人,真是謝謝您了。您這番恩德,我心中記得的。您叮囑的,不讓我告訴蘭慧,我也沒說呢。”
    李嬤嬤擺著手,連忙道:“不不不,你認錯了。我從未見過你,我可不知道你是誰。”
    婦人有些不知所以的站在那裏,屋內的眾人此刻卻都隱約猜到了這裏麵的內情。
    不論李嬤嬤怎麽否認,但婦人的姿態顯然才是真相。這其中稍微想一想,似乎也能想到,李嬤嬤用蘭慧弟弟的前途,要挾了蘭慧。
    蘭慧本就少言寡語,心中思緒就比常人更重些。她自然知道,若是拒絕了李嬤嬤,那麽就不僅僅是弟弟無法繼續讀書,母親的失望,還有李嬤嬤的報複。
    不論她是願不願意,當李嬤嬤找上她的時候,就已經促成了她要用一死,來完成這一局的結果。
    裴舒將那婦人給攬了過來,心中也有一絲絲的不忍。她也不忍告訴蘭慧已死的真相。
    “今日屬實是不巧了,蘭慧臨時被主子派到了底下的莊子去做管事去了。快的話,許是要一兩個月,若是慢的話,可能要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你放心,蘭慧的月錢還是會托人送過去的。且……那白柳書院的月錢,也是會按月送上。你且先放心吧。”
    婦人聽罷,又是一番好好的道謝。裴舒讓人,送了婦人出去。
    李嬤嬤和王氏此刻都覺得如墜冰庫,原以為裴舒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才是。
    卻沒想到,真正什麽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竟然是她們。
    裴舒淺笑著,看著屋內眾人,不過……還不僅僅隻是這樣。
    栽贓陷害算什麽?王氏終究是當家主母,既然她們此刻已經撕破了臉麵,那她就借著王氏設下的這個局,將王氏徹底給打入地獄吧。
    裴舒開口,聲音幽幽:“羅太醫,既然您剛剛說了,這是拈紅花水。是養血之用,沒有活血之效。那喝了這水卻流產了,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