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紅花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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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她……哈哈哈……竟然是她!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將一條毒蛇養在了身邊,我落得如今這個下場,當真是怨怪不得別人了。”
王氏仰起頭,瞧著裴舒。
眼底恨意翻滾著:“好,好,好!裴舒你不愧是曲晏蕪那個賤人的女兒,今日我是輸給你了,也輸給了裴雪貞那個賤人。不過你給我記住,你不會一直贏的。我不過輸你一次罷了,又怎麽會事事都輸給你呢?早晚我們還會再相見的。”
裴舒看著狼狽虛弱的王氏,那一身單薄的衣裳,麵色憔悴,發絲淩亂。
看起來就像一朵剛剛承受完狂風暴雨摧殘的花骨朵似的,稍微再用一些力,這朵花就會徹底消亡了。
而裴舒此刻,心中的想法此刻,的確是這樣。
“下一次再見?”裴舒微微一笑:“可能……沒有下一次了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氏瞪大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你難道要殺了我?”
裴舒沒有說話,此刻的沉默卻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你敢?”
王氏表情猙獰的看著裴舒:“老爺都沒說要了我的命,你怎麽敢殺我?我可是要前往佛堂去靜心懺悔的,要是我今日就死在了這佛堂中,你能和老爺交待的了嗎?你不要以為你頂著一個縣主的名號,就能夠翻了天了。”
“想要你死,又不在今日死,我有的是辦法。但是你想活……隻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裴舒說罷,向著身後的小安子道:“去將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吧。”
小安子點頭離開,隻剩下王氏匍匐在地上,驚恐的半響說不出話來。等著小安子回來時,手上隻是多了一個壺。
王氏尖叫:“你要對我下毒?”
裴舒搖了搖頭:“怎麽會呢,你如果死了,死狀有異的話。王家隻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引來仵作驗屍體,那不是給我自己自尋麻煩嗎?”
“你還記得,你讓李嬤嬤交給蘭慧的紅花嗎?”
在王氏猛然瞪大的驚恐眼神中,裴舒繼續說道:“我用拈紅花換了出來,但這些紅花我也沒有扔。我讓綠竹用文火慢慢煮了,將紅花的藥效全部都給凝結了出來,這一壺是頗為精純的紅花原漿啊。”
紅花會喝死人嗎?王氏自認為應當是不會的,可是看著裴舒端著那一壺紅花原漿走過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往後會。
“不要,你不要過來……你離我遠一點啊!”
小安子的身形已經如同一道魅影,出現在了王氏的身後,手上動作又快又準。
隻聽見哢擦一聲響,王氏的下頜已經被小安子給下了。王氏本就剛剛小產,身體虛弱的厲害,再被小安子這樣長年習武之人控製住,更是無法動彈。
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裴舒將那一壺紅花原漿全部倒入了她的口中,順著喉嚨便直直的滑入了胃裏。
裴舒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今日來見王氏的路上,她就已經想好了王氏的死了。
她不能夠讓王氏繼續活下去,王氏如果還活著,那麽重新回到裴府隻是時間的關係罷了。
隻因著,王氏還有個兒子,裴家的嫡子——裴今硯。
那是王氏和裴無涯的第一個兒子,也是府上唯一的男丁。裴舒幾乎能想的到,隻要等到裴今硯回府之後,一旦提及到了王氏。
那王氏從
她可不會容忍那一幕的出現,所以倒不趁著裴無涯此時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將一切做完,即便是裴今硯有一日回來,也無濟於事。
直到將手中的最後一滴紅花水全部灌入王氏的口中,看著王氏一滴不漏的全部咽了下去。才是向著小安子使了一個眼色。
小安子鬆開王氏,王氏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半天喘不上氣。
“你這賤人……你好歹毒……”
“這一切,都是用你的法子,還報給你罷了。你做來就是理所應當,我做來就是不擇手段嗎?王氏,你這話說的可真是令人好笑。”
王氏瘋狂的叫嚷著,仰起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
“是嗎?”
裴舒幹脆也蹲下了身,麵上微笑著,看向王氏;“你以為,當初你對我母親所做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嗎?”
王氏的瞳孔猛然的一縮,這話是什麽意思……裴舒難道已經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可,可是……這怎麽可能呢?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都是她極為親信之人,怎麽會將當年的真相透露給裴舒?
“你是不是心中在想,我是怎麽知道你當年幹的事情的?”
王氏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裴舒卻是繼續道:“這一切,可能就要托許嬤嬤的福了,畢竟她可是最開始跟在你身邊的奴婢。你又頗為的親信與她,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托給她去做的。你當初要用李嬤嬤換掉許嬤嬤的時候,顯然沒有做好安撫人心,不然……我還真是不好問到那麽多的陳年舊事。”
當初,讓小安子去查當年王氏懷了裴錦之時所發生的事情。雖然那大夫的事情,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難以有突破口。
卻是發現了許嬤嬤的身影。
許嬤嬤被王氏換掉之後,應當是沒有與王家好好說過。以至於曾經頗有些顏麵的許嬤嬤,回了王家之後便是做了冷板凳。
再加上被趕回了王家,少不了一些風言風語的猜測。一來二去許嬤嬤的日子反而是愈發的難過了起來,想要繼續伺候主子,偏偏王家已有的主子身邊也不缺人。
若說是當個管事,偏又各個位置滿滿當當了,不需要人了。
一來二去,許嬤嬤不僅顏麵盡失,連每個月能夠拿到手上的月錢也變得越來越少。
最開始跟在王氏身邊的時候,許嬤嬤可算是順風順水,每個月的月錢都拿去填補了自己的兒子。如今的月錢陡然少了近乎一半,但兒子那邊的月錢,卻又是不能少。
人要是被逼的快要走投無路的時候,自然是問什麽都是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