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喜入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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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雪貞在趙氏的手上,撫了撫,似是安撫似的。
    “母親,你去爭這些做什麽?一時的風光也不代表著一輩子的風光。等真正到了太子府上,誰能更得太子青睞才是最切實的事兒呢。”
    裴雪貞的眸中閃過幾分異樣的光彩:“母親且看著吧,真正能得了太子殿下歡心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大姐姐的。”
    不是裴舒……如今,鄢廷騁納妃,也就裴舒和裴雪貞二人。
    太子府上再沒有其她的鶯鶯燕燕,那……裴雪貞這話,豈不是在說自己才是能夠得了太子寵愛的那個?
    趙氏隻當裴雪貞是孝順,此刻說這些話出來,隻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
    手在裴雪貞滿是珠翠的發鬢間,又是寬慰的撫了撫,一字一句的道:“貞兒,母親不是個有本事的,你父親也未能給你的前程鋪下任何路來。”
    “而那舒姐兒……你也是瞧見過的。自從她一點點變了之後,不僅錦姐兒倒黴了,王氏也倒黴了。當初暗害裴舒的人,真是每一個落得好的。”
    “你與舒姐兒一同嫁入太子府,母親沒有指望,你能將太子的一顆心都給占了去。唯一想要的,便是你平平安安就好。”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裴雪貞的眼眶也是紅了一片。
    手搭在趙氏的手上,小聲道:“母親,女兒明白。”
    不過……她剛剛的那些話,可並非是信口胡謅啊。
    越是臨近婚期,她入夜之後再做預知夢境的時候,所夢到的便是自己入了太子府的畫麵。
    那些畫麵中,太子鄢廷騁與自己琴瑟和鳴,有說有笑的樣子。
    甚至新婚當夜,兩人顛鸞倒鳳不知神靈為何物的畫麵也有。她瞧得臉紅不止,卻又興奮異常。
    這些畫麵中,沒有一個是與裴舒有關的。凡是與太子有關的事情中,都沒有裴舒的身影出現。
    因此,她剛剛才能那麽肯定的說出,裴舒絕對不會得了太子寵愛這句話。
    不過一想到那個夢境……
    那日,她隱約覺得自己預知夢境的能力,似乎要被裴舒奪走的時候。她連忙推開了裴舒,立刻回到了房間之中,讓自己入夢。
    一開始幾日的時候,她夢境中所浮現的內容的確變得有些模糊,並且模棱兩可。
    但隨著,她休息了幾日,讓自己的精神逐漸安穩下來之後。再入夢境,她夢境中所展現的畫麵,又恢複了一些。
    從以前的四個片段,變成了三個。如此想來,那日裴舒對自己觸碰,身體中有東西被剝離之感,並不是它所產生的幻覺。
    還是對她的預知夢境造成了影響。
    這些日子裏,她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初她從裴舒的身體中得到預知夢境的情況,和夢境從自己身體中被抽走時的畫麵。
    這兩者之間,有的共同點是,她都與裴舒產生了接觸。
    而不同點則是,她得到預知夢境的時候,裴舒是睡著的,是沒有意識的。
    但裴舒抽走自己體內預知夢境的時候,卻是清醒的。
    即便,當時她從裴舒的言行神態中,能夠判斷出,裴舒可能根本不知道預知夢境的存在。
    但是隻要裴舒是清醒的,隻要與自己產生了接觸。那她體內的夢境能力便是會被裴舒奪走。
    就好像……她取回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所以根本不需要支會她一聲一樣。
    按著這個情況來看,她以後應當多乘著裴舒安眠的時候與之接觸才是。
    裴舒就像是一個寶庫似的,她身上應該還有著更多,她所想象不到珍寶。
    兩邊的院子,又是等候了些時間。
    等到吉時到的那一刻,一聲銅鑼重重錘擊,聲響幾乎震蕩天際。
    裴舒在眾人的攙扶下,走出了喜房。裴府外,鄢廷騁身姿挺拔的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整個人也顯的分外英氣逼人。
    他心中有幾分複雜,看著裴雪貞和裴舒皆是戴著紅紗一路走出來,並給上了喜轎。
    周皇後的話,又是在耳邊響了起來。
    裴舒是父皇與曲晏蕪的子嗣,憑著安文帝當初對曲晏蕪的心思,隻要將裴舒當一尊佛像供著便可保他衣食無憂,前路順遂。
    即便他也知道周皇後說的都是真的,但一想到周皇後說此話時,安咄咄逼人的樣子,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了幾分逆反的情緒。
    不過……罷了……
    鄢廷騁看著那個略微嬌小的身影在喜婆的攙扶下,一點點的上了轎子,心中也寬慰了些。
    自己身邊,終究能夠有個滿眼皆是他的解語花便也是好的。
    裴舒那種本身便是極為冷硬,看著便頗為強勢的女子,本身也不得他的歡心。
    既然說了要讓她做一尊佛像,那就讓她做好那一尊佛像便是了。
    隨著新娘上轎,又是一聲銅鑼聲響起。
    吉時到,鄢廷騁輕輕揮動韁繩,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便是從裴府,向著鄢廷恩的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前也已經圍滿了前來瞻仰的京城民眾,各種前來觀禮的京城貴胄也是早早的派人送了禮數來。
    鄢廷騁踢過喜轎,跨過火盆,便是入了正廳去拜天地和父母。
    接下來,整個太子府的賓客還需要鄢廷騁去招待。
    裴舒和裴雪貞分別被送入了房間中。
    裴舒剛剛坐下,便是將頭頂上的喜帕給摘了下來。綠竹在一旁瞧得心慌:“小姐,你怎麽能將喜帕給揭了呢?太子爺還沒來呢,若是被太子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等鄢廷騁?”裴舒將喜帕往旁邊一甩,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活動了下筋骨:“如今整個太子府上,人山人海的。整個京城的有些品級的都是來了。他現在正是忙得脫不開身的時候,若是等著他來給我挑去喜帕,隻怕是要等到太陽下山了。”
    綠竹有些無言,畢竟自家小姐說的也沒錯。
    裴舒仰躺在床上,隻有在此刻,他才真的覺得有幾分真實的感覺。
    她終於進太子府了,她的仇,林家的仇,終於有更確切的目標了。
    精神一鬆,裴舒莫名的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