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何為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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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妃,快看啊!竟然是上上簽啊!”
    綠竹高興的將那支竹簽遞到了裴舒的手邊,裴舒將那支竹簽給取了過來,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竟然是上上簽。
    裴舒差點沒有忍住笑出來,她可是抱著此番回裴府。
    她和裴今硯終有一個是要折在裴府的念頭回去的,這一根上上簽,難道是說她能夠贏下裴今硯嗎?
    “倒也算是個好兆頭。”
    裴舒將那隻上上簽給收了起來,帶著下人已經走了出去。
    裴雪貞正在前廳中候著,她雖然極為的得鄢廷騁的喜歡。但是在這些基本的禮數上卻讓人挑不出錯處。
    現在的狀態,倒也是極為的好。
    她與裴雪貞的目標不同,互不打擾。
    上了馬車,從太子府去到裴府,本身也並不是多遠的距離。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裴雪貞和裴舒兩人已經是站在了裴府前頭。
    原本喜氣的裴府,此刻已經籠罩住了一層銀霜。
    裴舒也是聽說,為了全王氏最後的體麵,裴今硯在裴無涯的身前跪了許久。才是讓同意了讓王氏非以棺木抬入府中。
    而是以軟轎抬入府中,再行入棺。這便是在明麵上全了王氏的臉麵,無人會知曉王氏曾經因犯下了樁樁件件的錯事而被送入了寺廟。
    府門前,有身著孝服的下人看見裴舒和裴雪貞回來。連忙進府去通稟了。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大廳,中堂,王氏的棺木正懸停在那。
    裴今硯此刻正一身素白的在一旁寬待賓客,裴舒看到裴今硯不奇怪,沒想到卻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菀嬪。
    裴今硯和裴舒對上了一眼,前者應當是已經熬了一整夜了。
    眼眶滿是紅通通的血絲,看見裴舒的那一瞬間,裴舒明顯察覺到裴今硯的瞳孔愈發的紅了幾分。
    裴今硯一步步走到了裴舒的身邊,遞上了一柱香:“舒側妃還記得回來祭拜母親,是我等的榮幸了。”
    “大哥哥言重了。今日一切也不過死者為大。”裴舒著重的將最後幾個字給念得重了幾分。
    說罷,沒有去看裴今硯僵硬了些的臉色,將那柱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又是叩拜了兩下。
    一切作罷,也是向著一旁的菀嬪見了一禮。
    裴舒看著菀嬪,上次滿月節的時候,在宮中她見過一回菀嬪。隻是那時候,離得遠一些,她還有些看不清菀嬪的模樣。
    如今離得近了些,裴舒看著菀嬪那張臉,裴舒都有幾分意外。
    畢竟……菀嬪和王氏長的竟然有八成相似。
    菀嬪也打量著裴舒,畢竟……自己的妹妹和那個國色天香的裴錦竟然都是折在了這樣的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她真想從裴舒的身上,看出些什麽不同來。
    但……除了略微清秀一些之外,當真是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舒側妃?”菀嬪看起來也帶著幾分疲態。
    但那樣的慵懶之色絲毫沒有頹敗菀嬪的美貌,反倒是襯的她更加的出眾幾分。唇邊微微一笑,道:“妹妹還在的時候,便與本宮提起過你。說你是個極為機敏的孩子,從小聽話懂事,根本不用她操心。對你可是放心極了。”
    “瞧瞧,如今你又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妹妹若是泉下有知的話,心中必然歡喜的很。”
    裴舒笑著,蘊了幾分嘲諷之色。
    若不是王氏瘋了,那便是這位菀嬪娘娘在宮中的段位著實不低。
    對著一個幾乎害死王氏的她,還能夠這樣和顏悅色的笑著說話。
    裴舒應了兩聲,也是說了些許好聽的吉利話,便是退到了一邊的花廳中去。
    裴府在京城雖然不是極為頂尖的世家,卻因著連續出了兩位太子側妃,裴無涯又是有從龍之功。
    上門前來祭拜和上香的世家門閥也是不少。
    裴舒剛剛一走近花廳,便是引起了那些貴婦人們的注意。以前那些瞧不上裴舒的人,也都是紛紛上前主動搭話。
    裴舒覺得無趣的很,但也不得不應付。一直是到了夜裏,裴舒才是得以脫身。
    入了夜,裴舒帶著綠竹和小安子重新回了洛水苑。屋子中的擺設和她出嫁之前一模一樣,沒什麽變化。
    綠竹一邊替裴舒卸下釵環,一邊不確定道:“側妃,今兒個……怎麽瞧著好像沒什麽事情發生似的?會不會大少爺這次真的隻是想要咱們回來祭拜一下王氏罷了?並沒有生什麽使壞的念頭?”
    裴舒將鬢發間的一隻銀簪給拆了下來,放在案幾上。
    沒有回頭,問著小安子:“今日,裴今硯向著我這邊看了多少次?”
    小安子:“九十三次。”
    綠竹猛然瞪大了眼睛,裴舒卻並不意外。
    她在花廳挑的位置,極為的特別。隔著一層鏤空的屏風,她正好能夠觀察到在大堂中守靈的裴今硯,同樣的,裴今硯隻要一抬頭就能夠看到她。
    她就是故意看著的,也是故意讓裴今硯有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空檔。
    那目光就像是一頭狼似的,森冷狡猾。
    “他若沒有寸什麽惡念的話,便不會時時刻刻像是盯著一塊肉一樣的盯著我。他如果想要抓住一個機會,將我給置之死地,我回裴府守喪的這幾日,便是他最好動手的機會。”
    不過……裴今硯能夠用什麽法子呢?
    裴錦的事情,涉及到定寧公主,萬禮司,等多方勢力。且裴錦可不是以裴錦的名義而死,她可是頂著敵國奸細的名義死的。
    裴今硯想要在這個事情上做文章,光是橫在他麵前的兩座大山,便能夠將他給活活壓死了。
    那便是王氏了……
    王氏落得的那個下場,在明麵上沒有任何的錯處,且是裴無涯發話這麽做的。於情於理,都沒有空檔能夠被裴今硯給抓住。
    至於王氏的死……她雖然給王氏灌了紅花水。但那些紅花本就是王氏的,根本沒有購買記錄。
    熬藥的藥渣,還有藥罐那些。在王氏被送走之後,她也徹底處理了。
    裴今硯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自然不可能坐實她的過錯。
    那,還能作為突破點的地方,又能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