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答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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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舒眸間泛起幾分薄涼之色,用了化功散果然說話就硬氣得多。
    裴舒的手按在了,小安子已經將腰帶軟劍給握得咯吱咯吱發響的手。
    “我也很好奇你背後的主子究竟是誰,我應當記得,我在京城之中並沒有樹敵太多。究竟誰與我有這麽大的仇怨。”
    車夫冷哼一聲:“你跟我們走一趟便知道了。”
    車夫用劍脅迫著裴舒和小安子走進了府邸之中。
    走在府邸之中,裴舒一邊走卻也一邊觀察著這宅子的內部。
    處處蒙著一層灰,看來是並不怎麽經常來住著的地方。一直走,直到是走到了宅子的大堂,裴舒看見大堂之中站著一個藍袍男子。
    身量高挑,負手而立。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對著自己,但裴舒隻從那個背影,卻也看出來那人是誰了。
    “大哥哥,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裴舒冷笑著:“隻是我不太明白,這是大哥哥的府邸嗎?以前大哥哥不是在外為官嗎?什麽時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京城中買下了這樣偌大的宅子。”
    裴今硯緩緩地轉過身,他輕笑著。
    他本就生得儒雅,渾身自帶書卷氣,如今這麽一笑,更是增添幾分英氣。
    “裴舒,我與你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相遇的,也算是應驗了。”
    手一揮,指了指一旁擺著的幾張大椅:“既然舒側妃好不容易來了,不如坐下來聊聊?我可是備下好茶,特地迎接呢。”
    裴舒沒有動,隻是向著大堂外看了一眼。原本無人的院子前,此刻正圍上了一圈滿臉凶相之人。
    這顯然是不準備讓她離開了。
    裴舒見狀,也是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下:“大哥哥準備把我留在這裏多久?還是說準備殺了我?”
    外麵那些大漢,落地無聲足以看得出來武功並不弱。她剛剛隻是掃了一眼,約莫有十人之多。
    不說現在小安子因為化功散的緣故,隻是拳腳功夫比普通人強一些。就算還是一身武功在身上,麵對這麽多人,裴舒都要考慮一下究竟要不要小安子出手了。
    “殺了你?”裴今硯嘲諷地笑了笑:“我何必給自己自找麻煩,你是太子側妃,若是你死,必然皇室震動。到時候我想脫罪也是麻煩。”
    “你固然該死,但為了你,將我的前途和人生也一同賠進去的話,未免也太不值了些。”
    裴今硯正說著話,便有侍女端著茶水送了上來。
    現在這個局勢,裴舒自然也不擔心這茶裏麵被裴今硯下了什麽東西,他沒必要這麽多多此一舉。
    飲了一盞,入口帶著甘栗的香味,的確是好茶。
    既然不是為了殺她,那麽將她掠到此處,那一切好像便有了眉目。
    “原來……你是想壞我的名節。”
    這是最為陰損,卻又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將她置之於死地的法子。
    她如今是太子側妃,是皇家的臉麵。若是一夜都未曾回府,那這裏麵能夠說叨的東西便就極為有趣了。
    即便她能夠安安生生地度過今夜,明日回到太子府上,那她的貞潔是否還在,依然會惹得一雙雙眼睛盯在她的身上移不開眼睛。
    皇家之人失貞,最後的下場都是隻有死路一條的。
    裴舒握著茶盞,感受著從杯壁傳來的溫熱之意,目光卻是看向了門口守著的那一群壯漢。
    “所以……你與太子殿下達成了什麽交易,讓太子殿下竟然願意舍棄我,與你合作的?”
    裴今硯麵上顯出幾分僵硬之色:“你怎麽會知道……”、
    “這並不難猜。”裴舒的目光落在外麵院子站著的那些大漢身上:“這些人,各個看來都是身懷武功之人。”
    “京城之中,除了陛下和千歲爺手上的勢力之外,便就隻剩下太子殿下手中有著一隻黑甲衛。”
    “你不可能籠絡的住皇上,也不可能搭上隋儀景那條線。所以這些訓練有素的暗衛,最大可能就是太子殿下那支秘密的黑甲衛。”
    “也隻有是黑甲衛,才能夠解釋的通。為何我的車夫會在行車的途中,悄無聲息的便是換了人。”
    “如果有刺客,車夫無論如何都會叫喊出一兩聲才是。可若是本就屬於太子的勢力,那便不會有戒心。”
    裴舒將目光收回,又是看向了裴今硯:“所以,你能夠回答我的那個問題嗎?你究竟答應了太子什麽?他竟然肯這麽豁出去幫你?”
    裴今硯忽的笑了,身體像是控製不住一般的顫抖:“原來如此……你好聰明,你真的太聰明了。隻是這麽一些細枝末節,竟然能夠讓你推斷出這麽多東西來。”
    “你好奇,我與太子殿下的交易是嗎?”裴今硯忽然止住了笑聲,抬起頭臉色陰沉的道:“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好奇過,那天夜裏,你所收到的那張紙條是誰傳給你的嗎?”
    此話一出,無異於是一道平地驚雷,將小安子和裴舒都被劈的有些失了神。
    裴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裴今硯:“難道是你?”
    見裴今硯沒有否認,裴舒仔細地想著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如果是裴今硯的話,好像也說得過去。
    畢竟許許多多有關於菀嬪的私密之事,包括那些鄢廷儀一月之內,去了菀嬪宮中幾次這種記錄都有。
    若不是極為親密之人,的確也不可能查得出來。
    “不過……為什麽?”裴舒當真有些不理解:“你與菀嬪不應該是有血緣之親嗎?你與菀嬪不才應該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嗎?你將那些消息送到我的手上,不是送菀嬪去死嗎?”
    裴舒一直以為,那天夜裏的一切,都是針對著她做的局。
    雖然這出局並不嚴謹,有許多漏洞。
    可如果這本身就不是為了拿下她而設計的一出局的話,那一切好像又能夠說的過去了。
    裴今硯提起菀嬪,麵上沒有悲傷,隻是淡淡的感歎:“我想過要借菀嬪的手去扳倒你,可我也發現她在宮中,你在宮外。我能夠借到菀嬪之勢的機會並不多。”
    “但母親的仇,二妹妹的仇,日日夜夜在我腦海中徘徊。”
    “我已經沒有耐心去等待機會,與其去等……不如用她做墊腳石。畢竟母親是她的妹妹,能為至親報仇的話,菀嬪就算是死,應當也能瞑目了。”
    裴舒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原來,她以為菀嬪隻是被鄢廷儀所利用,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被每個人當做可以利用的養料了。